楊昭連忙推拒：“這怎麽行！”她還沒付過什麽報酬呢，怎麽能白拿慕容涯這些東西。

  慕容涯皺起眉頭，指了指自己的儲物戒：“你不是幫我采了明曦花嗎。”

  就那麽點兒明曦花，連塞牙縫都夠嗆，算得上什麽報酬！

  楊昭心裏默默吐槽。

  慕容涯見她還是一副拒絕的神色，轉了轉眼珠，瞎扯道：“換個角度想想，你是在幫我做實驗啊，給自己的實驗對象提供實驗材料不是應該的嘛。”

  楊昭又不是真的十歲孩子，不會被他這種說辭給繞進去。她歎了口氣，誠懇地說：“阿雅，我知道你把我當朋友，我也把你當朋友。但是，也許你不知道，維持友情的第一條件就是平等。你幫了我那麽多，我卻沒有任何回報，這讓我很愧疚。”

  也很自卑。

  這句話楊昭沒有說出口，慕容涯應該不會理解什麽叫做無能和自卑。

  慕容涯確實不理解，之前和他走的最近的是陪讀，慕容家主的小兒子，他們兩個性格是有點像的，隻不過他更加放肆和狂妄。

  他們兩人之間從來不需要講究這些事情，慕容清也不會和他講什麽平等和有來有往。

  畢竟本來就不平等。

  無論闖了什麽禍，挨打的都不會是他。慕容清會被慕容家主用藤條抽得脊背上每一塊好肉，可他不會，沒人敢也沒人願管教他。

  所有人都給他最好的一切，卻沒有告訴過他還得還回去什麽。

  所以麵對楊昭的坦誠，他也一時無話。

  不過這種東西他向來不會深想，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勉強說道：“如果你真得想幫我的話……”他站起身，握住沒有刀刃的那隻護腕把楊昭拉起身：“跟我來！”

  楊昭雖然在林子裏安了近一個月的家，但活動範圍並沒有很大，從始至終，她都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活動。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也算是一種膽小的自保手段。

  畢竟是個連讀書的大學都沒逛遍過的人呢。

  所以當她看到自己從沒見過美麗的景色時，難免全身心都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棵古樹，生長在湖邊的小山上。

  楊昭猜測它的根係一定很發達，將整個山頭都據為己有了。否則這上麵不會出了草本植物什麽都沒有。

  可是那有什麽關係呢，它這麽美麗。

  潔白的花朵綴滿了枝頭，在膠質綠葉的映襯下更顯得纖弱晶瑩。風一吹過，樹枝便輕輕搖動，像抖落身上的雪一樣將花瓣揮灑下去。

  紛紛揚揚的花瓣從山巔落入湖底，濺起溫柔的漣漪。

  有幾片花瓣落在了楊昭頭上，讓她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她伸手將花瓣從頭發上捋下來，放在手心。

  如果不是因為還沒化掉，她真的要以為這就是雪花了。

  “它叫淩香雪，是靈竅丹的主藥之一。”慕容涯適時講解：“隻有陰屬體質的人才能摘取。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我收集這些落花吧。”

  他微微掐了掐手勢，原本成飄灑之勢的落花就憑空靜止，朝他的儲物戒飛來。

  “這是簡單的淩空和收取手訣，消耗不多，你穿一整套衣服來收集，靈氣完全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