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能看到這具身體前主人的記憶，那她的神魂很可能還在紫府裏。”慕容涯繼續說：“如果之後這些記憶還會頻繁出現的話，那幾乎就可以肯定她還在了。”

  “因為神魂消失後，那些零散的記憶的確還有繼續存在的可能，但是按你的描述，那些記憶是非常連貫、毫無模糊之處的，甚至連記憶中的事情都能感同身受，那就不大可能是零散記憶了，而是她的神魂還和你在一起，隻是你感受不到她。”

  楊昭沉默半晌，先是丹田，後是紫府，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蓋了層布一樣，什麽東西都觸摸不到。

  她在心裏悄悄歎了口氣，問道：“我要怎麽才能看到自己的紫府。”

  這個問題就很簡單了，慕容涯爽快地回答：“等你築基了，自然會開辟紫府，凝聚神識。”

  楊昭點點頭，見慕容涯咬了一口魚，就問：“味道怎麽樣，我隻撒了一點鹽，是不是太腥了？”

  慕容涯誠實地點點頭。

  楊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平心而論，這魚做的是很簡陋。慕容涯雖然被寄養到慕容家，但衣食住行所需的物資全都是他娘直接從家裏，生活水平絕對不低於在本家長大的子弟。這樣的魚，老實說他以前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不過他可以把這個事情當成新奇的經曆來接受。

  吃完了魚，楊昭好像想起了什麽，盯著慕容涯的咬肌看了一會兒才呐呐開口：“那個……還有一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什麽？”慕容涯問。

  楊昭按著自己的腮：“你知道有什麽潔牙的方法嗎？”在李家的時候還有一點點鹽可以用，後來她跑出來了，順來的一點點鹽用來調料都很寶貴了，怎麽還敢拿來洗牙。這幾個月楊昭都是用葉子擦一擦再使勁漱口，可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潔牙？”慕容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是先天之體，從小吃的都是靈果靈肉，根本不帶穢物。後來築基了，身體自帶避塵屬性，更加不用考慮這種事了，所以乍一聽到這種需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到底是慕容家傾力培養的小天才，很快就想到了解決方法。

  “我之前煉過一個避塵丹，你可以試試。”慕容涯把自己生平煉出來的第一個丹藥遞給楊昭，解釋說：“可以吃的。”

  楊昭借過那顆墨綠色的藥丸，毫不猶豫地塞進嘴裏。

  下一瞬間，避塵丹就化為一道旋風席卷過口腔中的各個角落。

  楊昭下意識地捂住嘴——這道旋風逼得她腮都鼓了起來，刮得她口腔發疼。

  很快，那道旋風化作汁液停息下來，楊昭默默用鼻子吐了口氣，結果慕容涯遞過來的手絹把嘴裏的液體吐了出來。

  “謝謝！”楊昭真心實意地道謝，她現在簡直神清氣爽，覺得嘴巴像剛洗了牙一樣舒服放鬆。

  “這個恐怕你也不能用了，要怎麽處理？”她邊問邊把手絹疊起來，卻被手絹的一角吸引了注意力。

  竹青的絲綢上用豆綠絲線繡了一個小小的“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