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原來我在蘇氏的定位是個處心積慮的小醜。既然如此，我再說下去隻會顯得我厚顏無恥。讓我堅持難，那我閃人便是。

  “你們拿著辭呈出去吧，我答應你們，這個項目換人！，就是如此輕易，我被打敗了。

  十三個部長聽到我鬆口也跟著鬆了氣，這個表象更能說明他們是假辭職，但這又能如何，我也隻得乖乖就範。

  打從一開始我就清楚，我沒有三頭六臂，鬥不過十三個人的嘴。更沒有達到拿蘇氏開玩笑的能力，畢竟後果也不是我能承擔的起的。

  這十三個人的存在，決定這個項目的成敗。沒有我少了個傳話的人，沒有他們，才真是寸步難行了。

  他們聽了我的話臉上才算是和善了些，看在是個女流之輩吧，可憐的施舍我兩句好話。

  “楚汀，你識相我們就和蘇氏共進退，謝謝你的識趣。”

  ‘識趣？’這是我的標簽，我這般資質，沒有自知都不行。

  協議約定好，這十三個人才紛紛抽回自己的辭職信。

  “楚汀，蘇氏這個大染缸不是你能來攪和的，蘇董什麽時候回到位置上，我們什麽時候工作。”

  “對！現在你坐這個位置，我代表蘇氏出去談生意，都成為笑柄。”

  部長們邊走邊說，我沒敢繼續往下聽，我走到哪都是個麻煩的道理，不想再從別人的嘴裏的得知了。

  我帶著負麵情緒給蘇牧然去了電話，他的嗓音很低，總給人不太高興的錯覺。

  “蘇牧然，我做不下去了，你什麽時候回來接替。”我越說話越提不起勁，這個代班做的，比駐場員累太多了。

  “楚汀，我對你很失望。”蘇牧然沉默半響後拋給我這一路，在我三番五次推辭和挫敗之下，他終於沒再問理由。

  我就揣著那份失落行屍走肉的穿梭在蘇氏大樓，這個地方真的半分人情味都沒有。

  那一晚我喝了不少悶酒，迷糊之間打了電話給蘇牧然，後麵徹夜通宵抱怨我記不清了，隻記得自己一直在說話，至於電話那邊的蘇牧然，該是已經掛掉的“嘟嘟”聲了吧。

  第二天蘇牧然神色漠然地出現了，我坐在他的位置上抬頭看著，莫名的心安。

  “你是打算一直坐在這個位置？”蘇牧然提醒我一句我才立馬從凳子上跳起來。

  蘇牧然緩緩落座之後沒有著急開始處理工作，而是把宋飛叫過來。通話的內容我聽得一隻半解，但也讓蘇牧然知道那十三個部長攻擊我的烏龍世界。

  因為怕被連帶責備，我灰溜溜的離開了蘇牧然的辦公室。

  宋飛在半小時內捎上那十三個部長就到了蘇牧然的辦公室。我剛得以平靜的心情再起波瀾。

  十三個部長站成一拍，我拚命手扒著玻璃窗偷聽著。

  “這段時間我聽了不少你關於你們‘雄霸蘇氏’的故事，都不太想幹了？”蘇牧然的語氣嚴厲，十三個部長更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低著頭挨個被批。

  “蘇董，我們隻是認為楚汀不能擔起這個重任。”懷疑的聲音終於還是在蘇牧然麵前說了，我心裏那股自卑勁就是聽著難受。

  “輪得到你比劃手腳嗎？楚汀能不能做，做不做的好，她都是我認同替班的人，這點不認可的人現在出門請左，好走不謝！”蘇牧然看著是在秋後算賬，所有部長不敢吭聲，蘇牧然頓了頓，眉頭鎖得更緊了。

  “不要說不給選，要走的站出來。”蘇牧然抓起一本不喜歡什麽的文件撒得辦公室裏滿是紙張，所有人低頭不語，籠罩在蘇牧然的低氣壓帶。

  “蘇董……除小姐她是涉世未深，我們是怕她擔不起責任。”其中一個發際線很高的男人站出來說話，蘇牧然的臉瞬間就僵了。

  “你被開了，出去。”蘇牧然連抱怨都不給提，當場毫不留情麵就叫出去。

  對方不服氣，邊走邊頭看著蘇牧然。

  “蘇董，您若是一意孤行，蘇氏早晚要毀了！””老生常談的勸告那個又說一遍。

  蘇牧然打了個手響門外頭站著的保安立馬就走進屋。

  “今天開始你就不是蘇氏的員工了，還有你們！有什麽矛盾趕緊提，我好有機會炒掉老兵換個嚐嚐新鮮貨。”蘇牧然反複在剩下的人麵前踱步，這樣的動作，該是不安吧。

  辦公室裏終於沒有敢大聲辯駁蘇牧然的人了，他就是這樣，氣場上來了，能讓你站著原地都感覺到內傷。

  “每個人回去給我一份檢討，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你們也無需遞辭呈，我會自覺找人頂替你們。”蘇牧然對著那些部長撂狠話。

  那些人並非真想離開，聽到蘇牧然這麽說還是驚了。我隔著玻璃窗心裏好生痛快，反應過來才想到，蘇牧然這算不算給我出了口惡氣呢？

  把那十三個人的打發之後，辦公室才恢複了往日的祥和，蘇牧然就像有著金剛不壞神功的聖鬥士，所有問題和麻煩總能這般迎刃而解。

  我輕手輕腳靠近蘇牧然身邊，衝著他笑的時候，都格外沒有底氣。

  “謝謝你啊……”我對蘇牧然小聲的說，其中飽含了他替我出的惡氣，也飽含了我對他的敬意。

  蘇牧然看得我心裏打毛，我腳步挪開以為自己又打擾到他了。

  “以後在蘇氏，無需束手束腳。是我的命令隻管去做，要辭職要鬧事的照著你的手段。不要讓我看到你軟得像條皮帶。”蘇牧然語氣緩慢不失嚴厲。

  我背對著蘇牧然心裏早已樂開了花，我嘴角帶笑也生怕被蘇牧然發現。

  這句話該是對我的鼓勵吧，可蘇牧然本人在與不在，我的行事風格完全迥然。再者諾大的蘇氏裏，也隻要靠著他，我才敢放手去做事了吧。

  “楚汀，下次再遇上喝醉，電話不要打給我，你很吵！”我臨離開蘇牧然辦公室的時候被他叫住說上這麽一句。

  我的笑意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昨天醉後說的傻話，蘇牧然該不會全都聽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