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牆外。

  第十八顆妖丹激活成功。

  林衝手中拿著一顆靈機吞吐的小太陽。

  插入水鏡掛件。

  水鏡掛件上的反應鏈路，被白色靈機如同潮水般填滿。

  頓時激活出兩麵水鏡來。

  陽鏡宛如一麵白玉製成的圓鏡，鏡麵呈水波紋狀，現在像是正在調試信號的電視機。

  陰鏡極簿極透，像是一片圓形陰影那般覆蓋在空氣中。

  接下來兩麵鏡子靈機勾連成功，陽鏡中開始顯示出陰鏡中照到的畫麵來。

  由於兩麵鏡子都是對著林衝自己，所以看到的就是林衝的正麵人影。

  林衝手握妖丹，嚐試著以意念驅動陰陽兩鏡。

  先是變大變小。

  “大大大大大。”陰鏡變大變大再變大，最達竟然大到十米直徑，覆蓋在小穀上方，將異界牆周遭照得清清楚楚。

  陽鏡卻是不能變大變小，一直約莫臉盆大小，不過卻可以調整其分辨率。

  “放大放大放大。”陽鏡照到的畫麵開始局部放大，跟手機的變焦功能似的。

  林衝從高空角度看到了小紅蛇的蛇頭。

  也看到了被小紅蛇盤得死死的金仙果，依稀隻有幾片葉子露出來。

  小紅蛇衝著空中、距離它幾米遠的陰鏡，‘嘶’了一聲。

  “水鏡術的窺探是很容易被查覺的。”

  林衝意識到這一點，這個世界，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隻要開始修煉，就必然獲得了更加敏銳的直覺，因為他們修煉的功法、取得的靈機，都在強化這一點。

  這是個半唯心的世界。

  “不知道陰鏡最遠能照到多遠呢？”

  林衝操縱著陰鏡向穀口處飛去，隻見一片簿簿的陰影，在昆侖雪山之巔往複穿梭。

  最終林衝確定了，陰鏡的覆蓋範圍，要比無人機更遠，達到十公裏範圍，也就是以異界牆為中心的五千米半徑。

  當然，現在林衝是以金丹期的妖丹作為能量核心，一旦獲得更高等級的能量核心，其覆蓋範圍、分辨率、隱秘度必然都會得到提升。

  畢竟小虎也在信中說起二十四宗門中大能的水鏡術，隻大小就是覆蓋‘千米方圓’，移動速度更是‘倏忽南北、無處不至’。

  而現在林衝已經很滿足。

  穿越三載，林衝終於掌握了遠程偵查的手段，無人機可以下崗了，當然，搬運物料這種事，水鏡術不行，還是得無人機。

  “真棒”林衝隻顧著玩得開心，因為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卻一不小心過了時限，三分鍾後妖丹靈機耗盡，化為一顆廢球。

  結果虛空掛件對於水鏡術的加成，還未測試。

  林衝也不懊惱，今天份的快樂是足夠的，他哼著歌，衝小紅蛇揮揮手，扔了它一顆蘑菇，讓其一同感受男人的快樂。

  小紅蛇不屑的搖著尾巴過來把蘑菇叼走了。

  越看越像狗。林衝瞧著小紅蛇的背影在想，脾氣像貓，習性像狗，看著是蛇，卻有蠍子的毒，這玩意究竟是個什麽物種？

  一邊想著，林衝一邊哼著歌樂嗬嗬得去製作妖丹了。

  十天後，第十九號妖丹製作成功。

  異界牆內，啟動高清攝像頭。

  “第十九次測試，A！”

  妖丹送出異界牆被激活。

  林衝先為妖丹插上虛空掛件，待其被靈機灌滿後，再插入水鏡掛件。

  兩枚掛件都被灌滿了白色靈機。

  靈機吞吐之間，一枚陽鏡被催生了出來，懸空浮在異界牆前。

  “哎？陰鏡呢？”林衝沒找到陰鏡。

  怎麽著，虛空掛件把水鏡術弄殘廢了？

  不過，陽鏡之中，卻慢慢顯示出畫麵來。

  卻是一處……洞府？

  那洞府四壁俱是由石頭築成，麵積很大，還有一條長長石桌，石桌兩旁是幾把石頭座椅，座椅上坐著幾個奇形怪狀的人。

  “一二三四……”四個人。

  一個又黑又矮的胖子，卻生的眼耳口鼻都是極小，看起來仿佛是個大南瓜上，隨意插了幾個眼。

  一個鼻子上掛環，嘴巴大得像是能吞天，頭發胡子長成一團，腦袋上宛如覆蓋了一堆稻草。

  一個又瘦又長，像根麵條似的坐在椅子上，兩隻眼睛分別長在臉的兩側……這個絕對不是人！

  最後一個則長得唇紅齒白，在一堆黑惡醜中顯得尤其突出，隻不過嘴巴卻是三瓣。

  “這該是四隻妖怪吧？”林衝琢磨著，水鏡術怎麽就照出他們來了？

  陽鏡中，幾個妖怪正在說話。

  黑矮胖子正在尖聲說話：“……白翯將軍死在那仙人手上，我是親眼見到的，那仙人無比凶殘，頃刻間就讓白翯化為齏粉，不信我帶你們去看看，就怕你們不敢！”

  “夜磨，你這話，俺老牛不信！現在天下群仙絕跡，厲害的道士是有數的，俺才不信誰能一下子弄死白翯！俺看是你在背後搞鬼！”那鼻子帶環的大嘴巴哼哼著說。

  “我搞什麽鬼？”黑矮胖子急了，“現在巡天左右使都死在那仙人手裏，大王回來，我怎麽交待？我能搞什麽鬼！”

  “別吵嘛，好好想辦法呀”那唇紅齒白的三瓣嘴少年非常柔媚得說。

  “臭兔子精閉嘴！要不要大王抬舉你，你坐得上這大妖位置？”帶環的大妖衝著少年一頓噴。

  少年當即眼圈發紅就要哭出來了。

  “行了，別吵了。”瘦長的、眼睛長在兩側的妖怪嘶聲開口，“當下要務，是要想辦法解釋巨豚、青鷹、白翯三位將軍的死。”

  他一開口，在座都安靜下來，顯然這瘦長臉妖怪威望較高。

  “大王馬上就要回歸，也不知在萬妖大會上結果如何，但此次比試時間如此之長，又一直沒有消息回來，我看結果不妙，如若萬一……我們要做打算才是……”

  ‘碧波’一聲脆響。

  陽鏡化為一片靈機碎片消失在空氣中。

  林衝手中的妖丹已然用盡了能量。

  “這卻是神奇的很啊……”

  林衝再次忘了時間。

  在黑胖子開口那時，林衝就覺得耳熟，聽到黑胖子被其他妖怪稱為‘夜磨’，他當即就反應過來，眼前之景，是虎駝嶺眾妖。

  但虛空加水鏡的組合，怎麽就能夠顯現出虎駝嶺的實況轉播呢？

  並且那些妖怪對林衝的窺探，一無所覺。

  這不符合水鏡術的規則。

  “難道是……”結合小紅蛇虛空咬的能力，林衝腦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神奇的猜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