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殺母之仇XINHAi.CoM
作者:雪花酥      更新:2021-02-01 04:55      字數:2154
  京都城外,離山宗廟,工部官員看著那從坑中挖出的血字碑戰戰兢兢。

  那十六個大字,關乎著大燕的國運,早在挖出的時候主修的虞長風當機立斷命人將四周封鎖了起來,遞了消息去祁王府。

  “長風,您看這事該如何是好?”

  問虞長風的是工部尚書,徐昌文。

  原本工部尚書是崔顥,去歲崔顥被景安帝調去了蜀州,原本龐家是想將工部侍郎李成給推上來的,不過其中燕宸曦插了一手,由禮部推選,將翰林院的徐昌文給推到了工部尚書這個位置。

  徐昌文是曆經三朝的老臣了,為人謹小慎微,比起崔顥的行事輕浮,他倒是能幹的多。此番修建宗廟,也是他一力勸阻,險些觸犯了盛怒,還是虞長風拉了這位老尚書一把,後見祁王將此事擔了下來方才沒再繼續以死相諫。

  他們這些有實幹的老臣,隻要不是有意討好龐家巴結東宮的,都能看得出來祁王行事能幹,為人端方,比太子靠譜的多。隻是不知景安帝為何,這些年雖表麵是偏寵祁王,可一旦東宮與祁王之間有什麽分歧,比如說祁王幾次遇到刺殺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何人所為,但景安帝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底是太子,隻要行事未曾動搖國之根本,他們這些臣子的總不能死諫廢太子吧。

  此次開年之後,景安帝心血來潮要修建離山的宗廟,如此大費國力人力又是在京中多事的節骨眼上,徐昌文本覺得不甚妥當。他曆經三朝,見的聽的多了,知道這離山並非是什麽簡單的地方,那可是兩朝的龍脈啊!

  擅自動土,定然會招惹出來麻煩,卻不曾想到竟然讓工部的人挖出了這樣要命的東西。幸好今日他親自來了,虞長風也在,當機立斷攔住了消息呈給了景安帝,但聖上病著,若被太後或者是皇後攔到消息,又是一場風波。

  可為人臣之本分,出了這樣的事,他總不能知情不報吧。

  瞧著徐昌文唉聲歎氣的,虞長風悄悄道:“下官已經命人送消息去祁王府了,等祁王親自來了,再做定奪。”

  聞言,徐昌文意外的看著虞長風,半響才道:“長風,你……”

  虞長風道:“大人別怪學生擅作主張,隻是這石碑出現的蹊蹺,若真的是針對祁王而來,於公祁王為人清正,乃是大燕的定國柱;於私,他……是學生的妹夫,學生也不能坐視不理。”

  見虞長風說的誠懇,徐昌文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隻是心急如焚的等著燕宸曦早宮裏人一步來離山。誰曾想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祁王府來人了,卻不是燕宸曦本人,而是他身邊的近衛寧九。

  虞長風見隻是寧九一個人來的,看了他身後一眼,眉心微皺問道:“王爺呢?”

  “王爺讓屬下前來,幫助各位大人護送東西進宮。”

  寧九如是回道,倒是讓徐昌文頗為意外的再度問了一遍:“竟是……直接這樣就送入宮中嗎?”

  倒是虞長風愣了會兒,反應了過來,道:“還是王爺想的周到。若是發現血字碑,王爺就打馬出城,傳出去豈不是在說王爺自己心虛!無論這血字碑是何人搞的鬼,我們封鎖住現場,扣下所有挖掘的人,當下立即送入宮中秉明聖上才是良策!”

  寧九倒還沒想到這一層,原本燕宸曦原本得了消息,帶著寧九等人直接出了城,但及至一半竟帶著玄七折返回於城中,隻讓寧九帶著人去了離山。見燕宸曦忽而改變主意,寧九一肚子的不解,但服從命令是他們的職責,是以並沒有問出來。

  如今聽虞長風如此解釋,方才反應過來。

  那石碑有數丈之高,底下的人用粗繩綁了幾百人合力,方才將它從巨石坑中拉了出來。

  徐昌文站在那,看著陽光下,那深坑中仿佛被鮮血浸潤的血字碑被眾人拉上了馬車,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而那離山宗廟在巍峨群山之間,仿佛蒙上了一層淺淺青煙,看的不近真切。

  離山綿延百裏,站在上京的城樓上看去,宛若是一條盤踞的青龍。傳言上京興盛於離山,從前朝慕容王室到如今大燕開國之後,便在那龍脈之上修建宗廟,以佑江山社稷,百代不絕之意。

  而此時,卻見一騎快馬,飛速的入了城中,到了祁王府。王府的是從不解為何自家王爺去而複返,正要問呢,便聽燕宸曦冷聲問道:“王妃呢?”

  “方才寧王殿下送了帖子來,請王妃去新開的碧沉軒喝茶……”

  ‘茶’字話音方才落下,便見燕宸曦又飛馬離開了。去的並非是碧沉軒方向,而是宮中……

  但到了宮牆之外,燕宸曦卻被謝安帶著金吾衛攔住了。

  宮中,虞玦聽到季揚一番話,心底又驚又懼。

  他們不過是要調查當年那樁舊事一個真相而已,為何會有動搖社稷之疑,莫非……

  虞玦看向景安帝,聲音幹澀的問道:“當年羽族滅族,都是您指使季大人,去做的?”

  如果一切真的是景安帝所為,虞玦第一個想到的是景安帝下令殺了琉璃夫人,血洗羽族,那麽燕宸曦又該怎麽辦呢?

  她清楚的知道,燕宸曦看似清冷,實則極其的重情。更何況,這是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

  一時間虞玦的心頓時沉入穀底,事情的真相竟恰恰都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

  聽到她的話,景安帝眼底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澤,道:“我還以為你會問當年慕容儀的死,是不是朕下的令。”

  聞言虞玦掐著掌心沒說話,但她臉上平靜的神色有那些微的裂痕景安帝卻是盡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扶著旁邊內侍的手,緩緩坐起,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龍案前臉色蒼白的少女。

  須臾之後,便聽他道:“難道你就沒懷疑過,為何祁王明明早就查到了季揚,卻遲遲不肯讓你見他。他在害怕你知道些什麽秘密,比如說……他的生父,是你的殺母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