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馬娘娘也遭殃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1-01-26 20:21      字數:7191
  陳德貴之死,阻擋陳曉蘇於馬東軍婚姻的障礙沒了。加之馬東軍的烏金蕩土匪隊伍,調來二十多個。榨油坊不但沒有因為陳德

  貴之死而門庭蕭條,倒是因為土匪年輕力壯,在馬東軍的管理下,日進鬥金。再說了,那年頭的榨油坊,方圓兩百裏就陳德貴一

  家。想吃油,你就得來劉家莊。所以說,劉家莊成了買不到的東西,去劉家莊買。賣不掉的貨物,去劉家莊賣。周圍街市貿易多

  的去了,卻為什麽劉家莊做得比他們好。當然,於劉家莊擁有一支龐大的運輸船隊分不開。

  除了榨油坊,劉家莊還有修船的、造船的木匠。製作風車,水車的絕活手藝人 ,劉家莊是人才濟濟。十五六條大船,每年都有

  一個月輪流保養。補漏黏縫,塗抹桐油保護。劉家莊船隊每年一次,耗時一個月。所以,常駐劉家莊的所有人:比如木匠、鐵匠

  、瓦匠、石匠幾乎是丟不下來。單憑木匠,就分水作、圓作、方作。望文生義,水作當然指造船啊、水車啊、修船等等;那麽方

  作肯定是指製作桌椅、木床、家具一類;圓作自然指箍捅、製盆這一類。分門別類,這些戶家,和榨油坊一樣,單獨經驗。不予

  劉家大院的人掛鉤。之所以信服劉家大院,乃是因為他們製作工具的原材料,需要從劉家莊創庫批發回家,比如木材。

  那從上遊放下來的木排,進入裏下河,非得劉家莊船隊拖運不可。包括張倌俊的棺材鋪,趙國奔的造船廠。以及陸豐貴的家具

  廠,王兆才的鐵匠鋪等等,所有原材料都是劉家莊船隊從外地購進。他們各自壯大自己產業,於劉家大院關係,也隻不過是商業

  銷售聯代。其餘,自負盈虧,與劉家莊沒有牽連。所謂財大氣粗,在劉家莊的這些商戶,因為有求於劉家大院。所以,有的時候

  ,逼不得已對劉家大院唯命是從。

  那陳德貴的榨油坊,同樣離不開劉家大院。雖然,他於劉家大院,沒有任何直接經濟往來。但榨油坊留下來的豆餅、菜籽餅、

  棉籽餅等等,都是由劉家莊船隊收購外運至江南人的養魚塘喂魚。裏下河地區,是黃豆、菜籽、大米、小麥、玉米、山芋、蘿卜

  的產地。每年秋冬季節,劉家莊船隊外出,便帶上農副產品,沿河南下。過江,進入蘇杭二州變賣。因此,榨油坊同樣離不開劉

  家大院。那陳曉蘇雖然忌諱馬東軍於劉招娣接觸,其實,那也是一種無奈。因為,憑陳曉蘇的個性,恨不得滅了劉招娣,可惜,

  那馬東軍於劉家莊藕斷絲連。他二姐馬東芬,嫁給三太太親侄子。且,還是劉誌超劉老爺保的媒。你說,他馬東軍還能對劉家莊

  怎麽樣。

  兩個人就這麽廝混,陳德貴老婆當然心急。大晚上,她找來馬東軍和陳曉蘇,商量著他們倆婚事。老太太的這個房間家具、飾

  品,雖然沒有劉家莊那樣的雍容華貴。但樟木做的八部頂床,什麽鬥箉梳妝台,加之四開門大廚櫃還是所得上大戶人家的身份。

  她喝著陳曉蘇給他煮的銀耳湯,漫不經心的對馬東軍說:“他姑爺,你們倆就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怎麽說我陳家在劉家莊也是

  算得上響當當大戶,你還是找個三媒六證,定個黃道吉日,把你們倆大喜事辦了吧!洞房花燭夜,人之大幸時。那有像你們倆這

  樣,不聲不響在一起生孩子的。抬不起八人大轎,咱就騎毛驢也行啊。隻是不知道姑爺家,在哪烏金蕩還有幾口親人許?你不妨

  帶過來一見啦!俗話說,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麵啦!”她拉著陳曉蘇的手,坐在自己身邊,母女倆用各自不同的眼神看著馬東軍

  。

  打聽馬東軍家人,陳曉蘇母親也是逼不得已。你和我的女兒都快生米煮成熟飯。到現在媒婆沒一個,親家不上門。長得是方是

  圓,從未模麵。這那像是辦正事的人啦!盡管陳曉蘇反對母親這麽做,她還是盡到做母親責任,要求馬東軍的家人們上門提親。

  陳曉蘇抓住母親的手,意思不讓他為難馬東軍。然而,她母親豈能有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由著性子胡來。婚姻大事,不過得

  轟轟烈烈,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馬東軍給丈母娘倒了一杯水,在陳曉蘇的逼迫下,剪掉胡須的馬東軍,仿佛又回到帶著滿臉稚氣官府時代生活。是啊,自己親

  人何在?他們為什麽不給自己下聘禮,請出三媒六證保媒。歎息著的馬東軍搖搖頭:“娘,我原本不是土匪,母親和父親都是管

  府的人。我們不但出生在管府,也生長在官府之家。因為,我母親就是那官府大帥的妹妹。十多年前,北方戰亂,帥府遭襲。父

  親馬德旺於母親張作芝不忍心我等姐弟三人遭罪。遂將我等姐弟三人,委托手下副官程兆明投奔在南方當官的叔叔馬德貴府上。

  有誰知那程兆明貪圖我父母大洋,南下途中,他攜帶我父母給我等沿途用著盤纏的五十塊大洋,消失得無影無蹤。開弓沒有回頭

  箭,大姐馬東旭,利用父母私下塞在她馬鞍下麵五百塊大洋,一路南下。因為年幼不懂南方人問路規矩,屢屢遭遇外人指錯路。

  在於叔叔官府擦肩而過時,住進眷諳軒賓館,連夜被那老板娘下藥迷倒。賣到烏金蕩,從此做了土匪。所以,你現在問我父母情

  況,他們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更談不上他們倆到底在哪裏了。要說您非得讓我找一個,那麽,您就是我的生身父母。不過,大

  姐馬東旭現在在哪流均鎮;二姐馬東芬,卻在那槐安府。娘,要不這樣,我明天帶陳曉蘇去我流均鎮的大姐家中。我相信,隻要

  您願意將陳曉蘇嫁給我,大姐看到不會袖手旁觀。一定選個好日子,親自上門拜訪您。你看,這樣可好?”

  陳曉蘇見母親遲遲的不答應,心裏著急:“娘,你點個頭嘛!你再不同意,那可不怪我有了喔!”陳曉蘇說話間,用手拍拍自

  己肚子。她母親一看,心裏慌了:“什麽有了?這是什麽時間的事啊!哎呦喂,丫頭啊,你是前世和老陳家有仇啊,要不然這未

  婚先孕,讓老陳家的臉,往哪擱啦!”

  見母親一邊拍著大腿,一邊不停地搖晃著腦袋。她一氣之下,放下手中碗筷。慌了手腳,不知道說啥才好。陳曉蘇急忙安撫著

  說:“沒事,我不說您這不是也看不出來嘛!所以,你就得一切從簡入手呀!時間拖得越長,我這肚子挺得越大,娘唉,到那時你

  就把女兒刀斬斧砍,懊悔莫急啦!”陳曉蘇對著馬東軍擠擠眼。那馬東軍緊跟著說:“是啊,娘,要不,我明天就帶陳曉蘇到我

  姐姐家去。然後,我們一道過來。這件事,我看就在烏金蕩把咱們倆婚事辦了。接下來,我才有心事考慮榨油坊和小旅館的事。

  娘,你看這不好嗎?”

  母親看著陳曉蘇,點點頭。那意思,馬東軍無論說什麽,陳曉蘇總是舉雙手讚成,可把她娘急壞了。隻見她慢慢的舉起雙手,

  拿下發簪,用手指梳理一綹頭發。在搖頭歎息的同時,極不情願的說了一句:“那好吧,我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也就隻能

  這樣了!”勉強答應的母親,走出自己的屋子,她內心裏泛起波瀾。不為馬東軍,隻為自己生下一個不懂事,且非常任性的女兒

  擔心。現在你不提出一些條件,將來結過婚,你就什麽也不是了。心裏為女兒幹著急的她,又幼不過陳曉蘇。她知道目前的陳曉

  蘇於馬東軍,木已成舟。不答應,唯恐自家要遭不幸。答應,同樣惹鬼上門。夢醒時分小旅館遭襲,就是一麵鏡子。隻可惜姑娘

  陳曉蘇,被婚姻衝昏頭腦。無助的母親,一個人跑到二郎山的陳德貴墳前,嚎啕大哭:“他爹呀,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啦!

  和土匪打交道,咱們老陳家是上輩子做什麽缺德事了啊,你告訴我好不好啊”

  其實,女人的判斷,是基本正確的。對女兒於馬東軍婚姻關係,她不抱任何希望。遲早有一天,榨油坊,小旅館都會遭遇血光

  之災,隻要馬東軍還繼續在他們家的話。可自家姑娘不爭氣,你再不同意,那馬東軍絕對將其帶到烏金蕩。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

  壓寨夫人。自己到時候,想看一眼女兒都很難。將那馬東軍哄在劉家莊,好歹榨油坊和小旅館他都得照看著。隻是陳曉蘇絕對不

  能和他在一起了。像夢醒時分小旅館遭襲的那樣,假如再有一次,或許,他們倆就沒有這麽幸運

  母親去二郎山她爹墳前痛哭,陳曉蘇和馬東軍開心的難以言表。她為母親同意馬東軍帶她去馬娘娘家裏來求親,感覺是自己說

  服了母親。任性,幼稚,又自以為是,是每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的攔路虎。處理得當,在接下來的人生路上,你會得心應手。處

  理不當,你會因此而栽跟頭。這是我們從少年,走向成年的一道坎,誰也休想逃脫。馬東軍這一會,變得老練,狡詐。多年來的

  江湖生涯,加之老土匪蔣何曦留給的心狠手辣。馬東軍是活學活用,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那陳曉蘇是初出茅廬,純淨是憑有錢任性,一腔熱血。被馬東軍這樣的人黏上的小姑娘,買了還給他數錢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隻是馬東軍對她一往情深,愛得死去活來。甭說賣她,求她、供她還來不及。不算漂亮的陳曉蘇,在馬東軍眼裏,她就是閉月

  含羞,沉魚落雁之貌。說句心裏話,馬東軍這一會,寧願放棄烏金蕩,也決不放棄陳曉蘇。當然,魚和熊掌都兼得,何樂而不為

  。

  次日,二人騎馬路過邱金忠門市。邱大璐大兒子邱勝堂、二兒子邱勝道一直注視夢醒時分小旅館。盡管,馬東軍和陳曉蘇房間

  是不固定,秘而不宣也沒用。因為,邱大璐兩個兒子,就包住在他們家小旅館三零四房間。那可是個雙人房,不過去住宿的不是

  邱勝堂和邱勝道,而是兩個家丁白搭銀和丁三強。見馬東軍於陳曉蘇起大早騎馬離開,他們倆跑步來到邱金忠家像主子匯報。“

  老大,馬東軍和陳曉蘇騎馬走了。”白搭銀告訴邱勝道。

  “我去,人家都走了一袋煙功夫,你們倆才回來報告。等你們倆消息,黃花菜都涼了。”邱勝道搖搖頭說。那丁三強一聽,可

  急壞了。“我說大哥,他們倆可騎的是馬。俺兄弟兩可是兩條腿跑過來的呀!”邱勝道“啪”一個耳光扇過去:“特莫的,我做

  老大的就抱怨錯了怎麽地?你難道還搬磚頭砸天去不成?”我去,丁三強心裏窩囊:娘的,俺不就解釋一下嗎。你抱怨錯了,還

  不允許俺糾正嗎!以大壓小,恃強淩弱,令人勉為其難。丁三強白白挨了一巴掌,心裏悻悻不快。

  白搭銀見丁三強被打,心裏也是莫名驚詫:人家說的是事實呀,你憑什麽伸手就打。於是乎,兩個人雙雙對邱勝道心懷不滿。

  “還愣著幹什麽?牽馬跟著我後麵去盯梢他們倆。快”說話間,邱勝堂已經組織好一批人。準備緊隨馬東軍、陳曉蘇其後

  。一路追趕,直至進入馬娘娘他們家大院。邱勝堂猶豫不決:“吳大叔,馬東軍來這戶人家,肯定有重要事情,可我們怎麽能進

  得去呢?”他騎在馬上,在原地晃悠。

  邱勝堂口中的吳大叔,不是別人,正是他爹邱大璐的二徒弟吳政清。上一次指揮夢醒時分小旅館失利,幾個老弟兄商量,不能

  讓邱勝堂和邱勝道兄弟兩單槍匹馬行事。因為,兄弟兩缺憾判斷能力。容易大題小做,辦事不力。所以,經過江小魚,邱金忠,

  吳政清師兄弟三個議定。日後的每一次行動,都有老兄弟仨指揮。邱勝堂和邱勝道,隻能帶人聽命。所以,今天,吳政清親自出

  馬。

  “我說你是什麽腦子?人家四合大院,你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貿然進去,被關門打狗怎麽辦?師傅也是的,怎麽就養了你

  們倆個兒子,沒一個讓他省心的。趕快後退躲起來,要不然這麽多人騎在馬上,圍著人家牆院轉,一旦被發現,還不知道你們回

  得去回不去呢!”吳政清略有在意提醒大家。俗話說,強龍難鬥地頭蛇。大院人家於那馬東軍是一種什麽關係,他們倆今天來幹

  什麽都沒搞清楚,誰進去送死。要知道,你們跟蹤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那十惡不赦的烏金蕩土匪老大馬東軍呀。吳政清心裏這

  麽想。

  “吳叔叔,要不這樣吧,我帶一批人去左鄰右舍打聽一下。免得大家都站在這裏,引人注目。”邱勝堂望著吳政清,既不敢大

  聲喧嘩,又不敢輕舉妄動。什麽事,隻有聽吳政清安排。自己提提建議,倒是有這個權利。吳政清想了想,點點頭:“嗯,你們

  倆帶走所有人,留下沈二奎和我在這裏。記住,不許給我整事,帶著兄弟們找個茶館喝茶就行。到處打聽,容易打草驚蛇。”說

  著,他朝眾人揮揮手。邱勝堂初來乍到,流均鎮第一次來。逛逛大街,看看熱鬧倒是俠義。

  待邱勝堂和邱勝道兄弟兩帶著兄弟們離開,吳政清急忙和沈二奎換成一套乞丐服裝。兩個人手裏拿著一根從樹上缺下來的樹枝

  丫,吳政清在前麵攙著沈二奎。沈二奎雙目緊閉,假裝瞎子。一不為人算命打卦,二不為人起名掐日,合婚安宅。來到四不像家

  門口,卻逢陳曉蘇和馬東軍棄馬搭船,去哪烏金蕩。從馬娘娘家剩船去烏金蕩,沿途水路近,但行船慢。因為流均鎮河道十八彎

  ,彎彎曲曲耽擱時間。隻要不是趕急,從流均鎮去烏金蕩,水路最近。

  馬娘娘,四不像,包括五個小姑娘。一起站在門口大河邊,對著已經離岸,在船頭站著的馬東軍和陳曉蘇揮揮手:“舅舅,別

  忘了給我們家帶點野鴨子。”蔣荷花朝著船上揮揮手。“舅舅再見!”蔣梅花看著已經離去的船隻,使勁揮揮手。裝成乞丐的吳

  政清和沈二奎,聽了小姑娘喊舅舅。兩個人不僅暗喜:我滴個去,我說呢。原來,那土匪頭子是他們家親戚。乖乖隆的個冬,原

  來這戶人家是土匪頭子的姐姐家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爺太太,行行好,請給口吃的吧!”沈二奎雙目緊閉,拉長臉,兩邊嘴角下落。一副哭傷著樣子,令人憐憫。一家人正在

  送馬東軍上船離開,那種興奮,都看在馬東軍帶個漂亮的媳婦陳曉蘇的份上。馬東旭一家人多麽期盼有一個人能管住馬東軍,使

  其匪性改一改,金盆洗手做個良人有多不好。一家人,沉浸在喜悅中,連吳政清和沈二奎裝成瞎子站在他們家門口往裏瞧了大半

  天,他們都沒發現。

  你說一家人麵朝大河,看著小船蕩著雙槳,徐徐離開,誰也沒注意背後來了一對大男人乞丐。聞聲急忙回頭,卻隻見一個歲數

  大一點的男人,用一根嶄新的鮮樹枝丫攙著一個年級輕一點的雙目失明的小夥子,一副可憐兮兮樣子。姑娘們不由分說,一個個

  奔向廚房,給他們找吃的。吳政清見狀,不知不覺中走進屋內。四不像見狀急忙大聲嗬斥:“喂,我說討飯的。你們倆是半路出

  家,還是自學成才啊!見過哪一個討飯的沒有經過主人允許,就輕易進入主人家園。難道,不怕主人放狗咬你們?”

  吳政清一聽,急忙轉身回撤:“啊喲,不滿老爺太太,我們是過路人。因為找親切迷路,沒了盤纏,臨時起意乞討。不懂討飯

  規矩,請老爺夫人多擔待。”吳政清反應極快,如果是沈二奎,回答就沒這麽利索。四不像雖然鬼精,但還真的被吳政清忽悠了

  :“唉,我說呢,肯定是個新入夥的。老油子,肯定不會走進主人家大院。你看看,我這不猜對了麽。”四不像朝馬娘娘得意的

  翻一眼,有點勝人一籌,高不可攀的神情。

  馬娘娘瞅都不瞅他一眼,嘴裏念叨著:“切!雕蟲小技,何足掛齒。”他們倆邊說邊往裏屋走。蔣荷花手裏拿著勺子,端著盆

  ,裏麵有早晨吃剩下的山芋粥,意思給討飯的。“來,討飯的,給你們倆山芋粥,快拿碗來呀!”大姑娘催促吳政清。她這一提

  醒,吳政清頓時慌了神。到哪去找碗啊!這不是臨時想出的一個辦法嗎?誰知道這一回穿幫了,哪裏有討飯的連個碗都不帶呀。

  於是,他裝聾作啞:“哦,對,快拿碗來!”說完,他望著蔣荷花後麵的蔣梅花、將蘭花、蔣桂花、蔣菊花。

  蔣荷花一看急了:“我叫你呢,討飯的,你沒碗,我拿什麽給你吃!”說著,轉身往回走。“爹,真沒見過要飯不帶討飯碗地

  。”氣呼呼的蔣荷花,好心好意給他們吃得。對待討飯的人,可以給他飯菜,但不可以給他碗筷。因為,你給討飯的人碗筷,預

  示著你這輩子的飯碗,都被別人搶走。那麽,下一個討飯的人,應該就是你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財不外露的道理所在。四不

  像聽了大姑娘的話,想起剛才吳政清對自己說的話:“啊喲,人家又不是專門要飯的。半路出家,走親戚迷路了,沒了盤纏回家

  ,隻有沿途乞討。給他們倆一兩銀子,讓他們倆到街上買兩隻碗。”

  直到這一會,沒有人懷疑吳政清和沈二奎是喬裝打扮。二人接過二兩銀子,假裝離開。四不像哪裏知道,一場滅頂之災,正在

  悄然向他們家靠近。知道他們家於那烏金蕩土匪有親戚關係的吳政清,急忙帶著沈二奎,在一家小餐館,找到邱勝堂和邱勝道兄

  弟兩帶的隊伍。“快,我們打聽到了,那戶人家是烏金蕩土匪老大的姐姐家。家境不錯,估計銀子少不了。現在,擺在你們兄弟

  兩麵前的是,選擇滅了土匪親戚,還是等土匪頭子回來再做打算。我的意思是,先幹掉這一家人。然後,埋伏在他們家裏,坐等

  那馬東軍來到。”

  “吳叔叔,既然是你決定的,那我們兄弟兩沒有不執行的道理。這樣吧,我帶弟兄們先滅了他姐姐一家人再說。或許,土匪頭

  子不在,機會難得。拿下他姐姐家,在坐守馬東軍的到來,各個擊破,妙極了,我們走”說完,一揮手,手下十多個人提

  著短槍,直奔馬娘娘他們家。

  按理說,馬娘娘神通廣大,怎麽說也有人通知她不是。你說她給人看病,跳大神,一跳一個準。過陰和陰曹地府人交易,馬娘

  娘說得人家心服口服。她給人辦事,從來不開口說出價錢,都是人家甘心情願從口袋掏錢給她。可今兒個被江湖馬門買賣的吳政

  清帶人算計,她確沉浸在兄弟馬東軍帶個小媳婦上門的快樂中,心裏越想越是不能平靜。爹娘死活不知,姐弟三人投奔叔叔遭遇

  拐賣。將弟弟妹妹帶入土匪窩,她曾經想一死了之。因為愧對父母。有誰知,那老土匪將自己救活。並嫁給他兒子四不像,生了

  五個女兒,自己心裏不爽。現如今兄弟帶著弟媳婦要求她上門提親,這麽好的事,她馬東旭心裏怎麽能不高興。

  想著想著,一陣馬蹄聲有遠而近,馬娘娘沒有感到什麽不對勁。說時遲那時快,一對人馬手持短槍直闖他們家,見人不由分說

  一陣亂槍。盡管四不像和馬娘娘都有三腳貓功夫,可在邱勝堂和邱勝道兄弟兩的短槍下,什麽功夫也不管用。馬娘娘和四不像雙

  雙沒反應過來,就身中數槍倒地當即身亡。估計這一回,馬娘娘真的和閻羅判官打交道去了。而四不像再也無法逗鄰居們開心了

  ,因為,除了頭上沒有中槍外,夫妻倆身上幾乎被子彈打成蜂窩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