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夜半賊影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1-01-06 20:29      字數:6794
  夜,劉家大院一片漆黑。唯獨,趙春花房間燈火通明。大太太已經通知趙春花,根據大家意見,將小學優送給尼姑庵交給許正

  秀老尼姑撫養,或許,才是萬全之策。趙春花深明大義,因為連婆婆孫秀芳也不敢承擔照看小學優,她一個做母親的也不想因為

  自己的一時疏忽大意而後悔終身。關鍵是:馬娘娘的裝神弄鬼,慧靜大師在劉家大院揮劍戰魔,再加上靜悟老和尚在小洋樓貼的

  七字真言符的不翼而飛

  思前想後,趙春花心裏也不知道相信誰。小學優生下來就笑,不但會說話,還會下地跑。幾個太太和丫鬟都親眼目睹,趙春花

  心裏打哪時候起,對自己生了一個這樣兒子,不知道是福是禍,一直惶惶不安。

  加之,小學優被白胡老頭救活,大庭廣眾之下,上百號人都看見白胡老頭。可一眨眼,這個老頭就不見了,猶如人間蒸發。巧

  的是劉撈娣孩子劉學雅,指著河水說看到小老頭在水麵玩耍,不久,劉學優被鬼風卷入河底。特別是自己也親眼看到,老公公明

  知道老尼姑師徒手起劍落,他卻不聽眾人勸阻,直撲慧靜大師劍尖

  每每想起這件事,趙春花不寒而栗。現在,大太太提出將小學優交由靜安寺老尼姑收養,亦或,就是小學優這孩子的定數。和

  劉家大院相比較,靜安寺的確安全,安靜。

  盡管自己對兒子有萬般不舍,但為了便於他的成長,趙春花不得不忍痛割愛。現在,她正在連夜為小學優整理衣欄服飾,包括

  文房四寶等等一切生活日用品。包括洗臉毛巾,揩腳布,臉盆、腳盆,刷牙用的瓷茶缸;喝水用的陶瓷杯等等,趙春花是一件都

  不落下。七歲的一個孩子,盡管她心中不舍,家法難違。大太太現在決定的事情,二太太、三太太等不得不服從。她趙春花一個

  人說不同意,也是小泥鰍翻不起衝天浪。

  她的房間,一張八部鼎床,掙著蚊帳。小秋月的床,橫擱在她的床頂頭。為了照看小學優,小秋月和趙春花幾乎形影不離,夜

  晚更是如此。不用說外邊人說劉家莊小洋樓每天晚上有姑娘在樓上翩翩起舞,就憑趙春花所了解的劉家大院發生的這些事,足夠

  嚇得她不敢在房間睡覺。所以,不得不將小秋月的床鋪搬到自己房裏居住。主仆二人,以示壯膽。

  當然,和炅列夫幽會,趙春花不是沒想到讓那炅列夫來自己家中赴約。問題是,劉家大院人多嘴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一旦有人看見,隨之而來的就是口誅筆伐。所有人將對她趙春花十手所指十目所視,吐沫腥能淹死人啦!丫鬟、太太、小姐,

  仆人無風三尺浪。閑著沒事,專門挖掘別人家小道消息。張家長李家短,下巴掛鈴鐺,說到哪響到哪!但願來世不在嫁到大戶人

  家,伴君如伴虎。爭風吃醋,爭強好勝一直是大戶人家的標榜。我去,活得真夠累地!

  所以,還是炅列夫考慮周到。約她在小旅館,兩個人私密,對趙春花來說卻是一種解脫於釋放。唉,隻可惜好景不長。婆婆孫

  秀芳無緣無故在小旅館被打,趙春花內心裏或多或少有些心虛。最近,拒絕和炅列夫來往,那是因為趙春花嗅到於以往不一樣的

  味道。特別是婆婆孫秀芳斜眼看她的眼神,趙春花感覺她已經發現什麽蛛絲馬跡。盡管孫秀芳裝得很鎮靜,她那看著趙春花的眼

  神,欺騙不了趙春花。

  唉,眼看著小學優明日離開劉家大院,小秋月也不能將她和自己住一起了!於是,她一邊在床上疊著衣服,一邊對小秋月說:

  “秋月啊,小學遊不在家,夜晚你我都沒那麽辛苦。不如,我們各自回自己房間好好睡覺,總算沒人打攪了!”小秋月當然點頭

  同意:“嗯,少夫人,我也是這麽想的。自從你有了小學優,我們倆就沒好好睡上一個好覺。隻是,少夫人,晚上你不害怕了啊

  ?”不無擔心的小秋月,倒不為自己考慮。以前啦,這大戶人家的小丫鬟,比自己親姐妹還要親。她們凡是都聽主子安排,為主

  子著想。或許,那小秋月從小跟著趙春花長大。日久生情,難舍難分。

  “我倒沒什麽,在自己家也沒什麽可怕的。倒是你逐漸長大了,總有一天會嫁人,我總不能霸占你一輩子啊?男大當婚女大當

  嫁嘛,我們倆遲早要分開地。”說實話,少夫人一番話,小秋月還是為之心動。“少夫人,還早著呢?今年我十八,少夫人隻要

  一天不回大少爺哪裏,我便守候在少夫人身邊一天,哪怕一輩子。”

  “傻丫頭,女人遲早是要嫁男人的。改日,我再去小裁縫哪裏給你們倆湊合湊合。依我看,小裁縫那個人老實巴交,嘴有點笨

  ,但人家手藝可以啊!你們倆如果在一起,一個隻知道幹活,一個伶牙俐齒的接生意。絕對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我敢保你們

  倆日後的好日子,如芝麻開花節節高。且,郎才女貌,絕無僅有。”趙春花似呼在誇小秋月於小裁縫兩個人。

  “嗯,我不嘛!結婚以後又能咋樣?少夫人和大少爺天涯各一方。像這樣的結婚成家,和不結婚打光棍有什麽區別嗎?看你生

  孩子肚子疼成那個樣,有了小學優,又被太太天天找茬數落。每當想起你那委屈樣,我就害怕。少夫人,你說,我們女孩子家,

  不嫁人,在家伺候爹媽一輩子不好嗎?幹嘛非得要嫁男人。”小秋月的腦海中,真的不明白女人為什麽一定要嫁男人這個道理。

  因為,她經常看到少夫人在劉家大院,蒙受不白之冤,可以說是家常便飯。自然聯想到將來有一天自己結婚,也遇到像三太太這

  樣的婆婆,豈不是自尋煩惱!

  趙春花聽了“咯咯咯”忍不住一陣爽朗大笑:“我和你一樣大的時候,總是想早點和男人結婚。盡管不知道結婚是一種什麽概

  念。但每每看到人家大姑娘坐轎子,那種花花綠綠的喜慶氣氛,心裏羨慕至極。等真的嫁給男人,煩心事接踵而至。曾經有過一

  段時間,我何嚐不和你一樣反問自己:女人,為什麽一定要嫁男人?結婚後方知女人嫁男人,原來除了傳宗接代,還有生理上的

  需求。那些難以啟齒的勾當,確原來都是在結婚之後才懂得。啊喲,有一陣子,好羨慕自己在娘家過大小姐的日子。秋月,好多

  事你現在還不明白。女人為什麽要嫁男人,等你嫁給男人了,你一切都自然明白。一個人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女人雪花命

  ,怎麽說也得找個靠山。娘家這個旅店,不是遮風擋雨處。刁然一身,一個人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孤獨終老也沒什麽意思。是

  女人,隻要生理上沒毛病,一旦到了成年,她就得嫁人。跟男人睡覺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女人嘛,一輩子不都是這麽過的

  嗎?就你這小樣,不嫁男人能行嗎?”趙春花用手揪了一下小秋月的臉,羞得小秋月不知道如何應對。

  和少夫人經常去小裁縫哪裏,然後逛街買東西,小秋月也感覺少夫人有些變化,隻是她不明白少夫人為什麽突然像換了一個人

  似的。原來,難得到大街上逛一逛,可最近,總是有事沒事帶著她往小裁縫這裏跑。或許,少夫人真的受那小裁縫所托,有意將

  自己置身於裁縫鋪,意在讓自己和小裁縫多接觸。隻是小秋月懵懵懂懂,在她做丫鬟的經曆中,根本就沒有產生嫁男人的念頭。

  盡管,少夫人有心湊合。

  話說炅列夫,和趙春花幽會突然遭拒絕,那種渴望,就好像小孩子第一次斷奶那樣,難以克製。睡在床上的他,歪頭看著窗外

  的一輪月牙,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來自趙春花身體的那種軟綿、柔和,於趙春花那哼哼唧唧的,從她那嗓子眼發出的輕微呻吟

  ,使炅列夫聽起來越發亢奮,回味無窮。他翻來覆去,心煩意亂。盡管,身邊有十多個來自他同胞的小姑娘隨叫隨到。然而,那

  炅列夫鐵了心的對趙春花念念不忘。

  他一骨錄坐起,從床頭煙盒裏掏出一支香煙,然後,咯呲咯呲吸著。隨著一口口煙靄從他鼻腔、口中噴出,炅列夫猶豫不決。

  “老板好,老板好!”從窗外,飛進來一隻八哥。炅列夫為之一振,急忙抓住八哥,解開它腿上紙條,一看,轉憂為喜。隻見他

  一躍下地,穿好衣服。來到馬廄邊,牽著正在吃草的汗血寶馬,直奔劉家大院而去

  而劉家大院的趙春花房間內,坐在梳妝台對麵的趙春花,一個人照著鏡子,端詳自己麵孔,心情同樣久久不能平靜。想當初,

  劉誌超找人上門提親。作為瓢城官員員的爹爹趙文尚,見到劉誌超派來的人,是喜上眉梢。瓢城離劉家莊,水路不足六十裏。槳

  劃篙撐,也不過區區十五六個時辰。記得劉誌超剩劉家莊船隊,一帆航行蕩中縣城。靠碼頭,上岸買了茨菇、蓮藕、菱角,雞頭

  米等等。原來,所有這些都是爹爹趙文尚,和母親王朝賢所愛。因為,那可是劉家莊的土特產。她們身在外地做官,但衣胞之地

  的劉家莊,她們始終不能忘懷。一心想把自己嫁在瓢城的爹爹,知道劉家莊人的來意,好想拒絕接受禮物。

  怎奈劉誌超來自本鄉本土,拒人於千裏之外,不是一個官府之人所為。爹娘又礙於麵情。外麵世界雖然再好,唯恐,總有告老

  還鄉的那一天。既然,劉誌超興師動眾來提親,在他心裏必定有了成熟想法。這門親事,他必定衝著十拿九穩才來。一口回絕,

  給他一盆冷水澆到腳,難免傷人太深。搞得不好,反目成仇,互不相容,對誰來說,都是難看。好歹,劉家大少爺雖說已娶四房

  ,但為人正直,做事地道。自家閨女嫁過去排行雖然最小,也最容易獲得男人寵愛不是。

  再者,是那劉家大少爺,才華橫溢,出類拔萃。生意場上,獨樹一幟。官府衙門,風流倜儻特多。上通官府,下痛三教九流,

  趙文尚特別欣賞那劉世全。小女嫁過去,不見得比在瓢城生活差。老兩口權衡利弊,將自己決定告知了做女兒的她。麵對父母的

  苦口婆心,她再不願意,總不至於讓二老下不來台不是?再說了,自己也不就是吃那劉家大少爺,其她姨太太的醋嘛!除此之外

  ,也沒有什麽格格不入。於是,她點點頭說:爹娘,孩兒謹遵教誨。

  令她們家措手不及的是,劉誌超帶領的劉家莊船隊,還沒離開瓢城。那劉家大少爺,第二天便趕到瓢城的蹬贏橋,直奔泰山廟

  她的家中。哪有頭一天提親,第二天就催人出嫁的?她爹娘怎麽也沒想到會如此急操。劉誌超翻出老黃曆,當著爹娘麵,說是選

  日不如吉日。因為,那老黃曆上顯示,明天,確巧是黃道吉日。爹娘還是被劉誌超說服,心裏想:也沒什麽不對,反正,姑娘已

  經一十六歲,嫁出去是遲早的事。

  考慮路途遙遠,親親友友,來來去去有所不便。所以,爹娘商量,明天成親,他們沒有意見。隻是,自家身為官場上人,老家

  於瓢城親友,分前後辦理宴席。既然,劉家莊急攻急操,他們隻能趕得上瓢城婚宴儀式?老家親戚,來不及通知,就由劉誌超回

  那劉家莊帶為轉告。

  盡管如此,兩頭婚宴,必須辦得有頭有臉。讓他趙文尚在劉家莊人麵前,一個個舉起大拇指。於是,他們告訴劉誌超:黃道吉

  日嫁女,他們同意。但有個要求,不允許任何人,說出小女是嫁給劉家做補房姨太太,這是底線。劉誌超當即應允,並承擔趙家

  所有費用。同時,還給她弟弟置辦一套紅木家具,算是答謝。

  趙春花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秋月,坐在罩燈旁邊,手裏捧著掐好布的竹繃,一針一線學繡花。她望了趙春花一眼,少夫人猶

  如木樁一般,站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小秋月正欲問少夫人,突然她發出“哎呀!”一聲尖叫。由於注意力不集中,秋月一針

  下去,紮到自己手指。驚叫聲瞬間將少夫人從回憶中打斷:“小丫頭,你一驚一乍地,嚇死人了!”她走向秋月,同時用手抹抹

  自己胸脯。

  小秋月噘著嘴,哭喪著臉:“少夫人,我不小心把手紮出血了。”她捧著冒出血珠左手中指,可憐兮兮的送到少夫人麵前。

  “開小差了是不?我都跟你說了,拿起繡花針,就得一心無二意。告訴我說實話,你剛才想小裁縫才走了神是不是?”她一手搭

  在秋月坐的椅柄上,一隻手去抓秋月肩膀,隨手晃了晃問。

  秋月露出滿臉委屈的樣子,告訴趙春花:“少夫人,人家是看你凝神注目的像木頭一樣的對著鏡子發呆。這才紮了手指頭。哪

  裏是想什麽小裁縫啊!盡是瞎說。”秋月噘著小嘴,帶點質怪趙春花的語氣,滿是委屈。

  看著小秋月一副要生氣的樣子,趙春花又來哄哄她:“小丫頭,我逗你玩呢。小裁縫那德性,怎麽可能配得上我少夫人身邊的

  小丫鬟呢!你看,咱家小秋月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小裁縫算什麽?不就有個裁縫鋪嘛,有什麽大不了。咱不嫁這樣

  的貨色。至少,得找個大戶人家,哪怕做小。快,先把手伸出來,讓我給你上點創傷藥。”說完,她起身來到自己梳妝台抽屜裏

  ,咕隆咕隆找出藥甁。裏麵裝滿雲南白藥,揭開蓋,用火柴頭,沾了一丁點,塗抹在秋月左手中指。然後,用嘴吹一吹說:“沒

  事,針紮的創麵不大,不礙事!”

  正在這時,院牆外,似呼傳來嘚嘚嘚的馬蹄聲。萬籟俱寂,怎麽會有馬蹄聲,趙春花沒有在意這件事,繼續在房間忙活著。其

  實,她聽得到馬蹄聲,不是別人,正是炅列夫騎在馬身上,徐步而來。炅列夫站在馬背上,伸長脖頸往裏看,隻見那趙春花房間

  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心急如焚的他,不知道如何越過劉家莊大院。倒不是他無法攀爬,而是怕被劉家莊家丁發現。結果,雞飛蛋

  打,滿城風雨。於是,炅列夫騎在馬身上,繼續在劉家大院晃悠。

  大約過去一個時辰,大院裏的趙春花還是沒有動靜,也不見房間熄燈。難道,趙春花是等我自己想法子進去嗎?炅列夫頭腦一

  熱,便站在馬背上,整個身體越上牆頭。輕手輕腳落入劉家大院,阬頭彎腰,一步步走進趙春花窗戶底下。見趙春花站在梳妝台

  前,對著鏡子在自己臉上塗抹什麽。不敢主動敲門的他,因為發現趙春花房間裏還有一個丫鬟小秋月。

  猶豫之際,小秋月“啊喲”一聲尖叫,嚇得他連連後退。剛才那種急不可待於趙春花相會的衝動,被小秋月這一聲叫喚,早嚇

  得蕩然無存。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湧上炅列夫心頭。於是乎,他隻想盡快離開劉家大院。不想,就在他連續後退至院牆的一刹那

  ,被身後板凳一下子絆倒。情急之下,他急忙兩手“噗通”著地。人算是未發出聲音,可那板凳被他推到。眼看板凳即將倒地,

  那聲音傳出去還得了。炅列夫急中生智,伸手一撈,抓住板凳角。

  他笑了笑,心裏想:有驚無險,多虧自己有個三腳貓功夫。正當他為自己的化險為夷倍感慶幸的時候:“嗙啷”一聲,一隻放

  在板凳上的花盆,隨著板凳的傾斜,花盆即刻落在下麵放著的銅盆裏。原來,板凳和花盆,都是小秋月傑作。早晨,趙春花要她

  將室內花盆端到外邊經受陽光雨露,吸收天地之精華,有利於花木生長發育。小秋月照做了,晚上卻忘記將花盆端回室內。

  銅盆,側是趙春花房間的洗腳盆。晚上,少夫人洗完腳,秋月幫趙春花倒洗腳水那會兒,順手放在板凳底下了。這一會,卻巧

  都被炅列夫碰上。也算這家夥倒黴,響聲立刻驚動所有人。整個劉家大院仿佛早有準備,專門等待炅列夫出現似的。“咚咚咚,

  抓賊呀,大家夥快來抓賊呀”鑼鼓聲,伴隨著喊聲驚動所有人。

  炅列夫猶如喪家之犬,涸轍之鮒的他,不知道這一會該往哪裏跑。因為,所有人都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叉耙掃帚,棍棒家夥一

  起上。人們邊打邊喊:“打死你個王八蛋,誰讓你來我們家偷東西了!”炅列夫不知道如何向人們解釋,硬著頭皮,任憑人們如

  此這般對其實施毆打。隻字不提求饒一詞,一瞬間劉家大院燈火通明。趙二手裏拿著槍,打開保險,對著炅列夫的腦袋厲聲質問

  道:“炅列夫,我們劉家莊人挺看得起你的。怎麽啦,是因為對你太好,便肆無忌憚了不是?說,來劉家大院幹什麽來著?”

  奇怪的是:四個太太,包括賬房先生,以及劉家莊護院隊所有成員,加之四小姐劉招娣等人,幾乎都在這裏。唯恐,小秋月和

  趙春花還躲在房間裏沒出來。“哎呦喂,我當是什麽樣的小毛賊呢,確原來是馬戲團的炅列夫先生啊!你這深更半夜翻牆而入,

  不會又是送八哥來了吧!”三太太陰陽怪氣的問炅列夫。

  “賬房先生,給我把這家夥綁了,明天天亮送官去!”大太太見炅列夫石頭壓不出一個屁,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看來,孫秀

  芳被打,於這家夥脫不了幹係。於是,決定將他送官。

  “得來太太,趙二,給我將這家夥綁了。扔到馬廄裏,派人看管,不得有誤!”董旻飛指著炅列夫,一甩身上藍不大褂,徑直

  扶著大太太離開。“大家都散了吧,強盜抓住了,可以安心休息了!”董旻飛招呼大家,回房休息。

  被抓的炅列夫一頭霧水,明明是趙春花在八哥腿上綁著紙條,要自己今晚來劉家大院約會。我怎麽就落入如此地步,難道,是

  那趙春花誘騙我上鉤。然後,將我抓住?轉念一想,不對。如果是趙春花這麽做,她憑什麽要去夢醒時分小旅館於自己廝混。這

  裏麵一定有蹊蹺。炅列夫雖然被綁著,但他腦子裏還在不停地轉動著。

  他哪裏知道,那八哥腿上的字條,是老董所寫。約他來劉家大院於趙春花約會,正是老董的主意。就在炅列夫從自己家裏動身

  的那一刻起,劉家莊的人一直尾隨其後,隻是他沒有發現而已。現在如此狼狽,不知道對那趙春花是信任還是嫉恨。唉,女人心

  ,海底針。炅列夫灰心喪氣的搖搖頭,劉家莊人說送官,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如果在劉家莊私了,恐怕十有吃槍子的多。自

  己一死,整個馬戲團就算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