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還是沒有說話，而她這種沉默讓祁夜更加不安。

  祁夜眼眸微眯，某一刻，他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低下頭，直接吻住了她。

  他想要感覺到她，她這樣的沉默讓他害怕。

  他的手從她的後腦勺滑落在她的後背上，一緊再緊。

  許越和其他保鏢下意識別開目光，不敢多看一眼，也順帶將他們的位置遮掩住。

  好在今天天氣太過惡劣的緣故，醫院的人也不算多，這門口來往的人很少。

  蘇糖安靜的任由他吻，沒有掙紮，卻也沒有回應。

  祁夜是真的心慌了。

  他鬆開她，目光從她緊閉的眼落到被他吻過顯得紅潤的唇，他喉嚨滾動，喉間已經全是苦澀。

  他低頭貼上她的額頭，閉上眼輕聲開口，“寶寶，你別這樣，好不好？”

  到這一刻，他到底還是承認了，無奈又絕望，“是，我之前是想過先離開你一段時間，等我解決了所有問題再回來，可我現在後悔了，我不想離開你，我永遠也不離開你。”

  說著，他停頓了下，“糖糖，我錯了，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他幾乎已經絕望了，她好像真的很生氣，真的不想再理會他了。

  可就在這時候，她卻忽然抬手，慢慢圈上了他的脖子。

  就這麽就著他抵著她額頭的姿勢，他聽到她輕聲道：“既然你承認錯誤了，那，這是最後一次了。”

  祁夜微僵，睜開眼，便對上她的目光，明亮卻溫柔。

  她似乎一直就隻是在等他認這一句錯，說不會離開她而已。

  他愣住，她又開口，聲音雖然還有些嘶啞，卻還是軟糯了下去，隻叫他的名字，“祁夜。”

  他喉嚨滾動兩下，“嗯”了聲。

  蘇糖抿抿唇，“其實，我一直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祁夜目光微閃，“什麽秘密？”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僵硬，他的心髒跳動也有些緩慢，似乎隨時都會停下，好像，預感得到她會說什麽。

  而蘇糖的聲音也更小了些，小的幾乎讓人聽不清，落在祁夜耳朵裏，卻好像一道雷鳴。

  她說：“我愛你。”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祁夜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就這麽把這句話說出了口，他心髒某處卻好像被這三個字給狠狠的撞擊。

  好像，他等她這三個字，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心髒幾乎要麻木。

  可或許也是因為等得太久，到了這一刻，忽然覺得太不真實。

  他微微抬頭退開幾分，目光漆黑的看著她，問，“你說真的？”

  蘇糖咬著唇，耳朵連帶脖子都通紅一片，卻還是點頭，“真的。”

  其實在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想，等他回來她就告訴他，隻是終究沒有等到。

  所以現在，她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去選什麽時候了，就這麽直接說出了口。

  她不想，再留遺憾。

  祁夜抬手，撫上她的臉頰，低低道：“那再說一次。”

  蘇糖微愣，他的眼底帶著水光，聲音卻更加溫柔，輕聲說：“糖糖乖，再說一次愛我，好不好？”

  蘇糖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還有眼底溢出的水光，心中都濕軟了一片。

  她剛才會那麽生氣，其實也有心疼他的緣故。

  想到她離開後他的模樣，想到他用刀子割上手腕的絕望，她就心疼得想哭。

  她沉默幾秒，彎唇，撐著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唇落在他的額間，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聲音沙啞而輕柔。

  “我愛你。”

  頓了頓，她又輕輕的說了句，“全世界，我最愛的，就是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