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祁夜對蘇糖說的，這些小把戲其實從來都瞞不過他，隻看他在不在意而已。

  而人也的確很奇怪，其實蘇糖也不是沒有在他麵前裝模作樣過，或者說，蘇糖戲也挺多的，從一開始，她當著他的麵就敢裝模作樣。

  可他就是不覺得厭煩，反倒覺得可愛，像隻撒嬌賣萌的小白兔，再怎麽矯揉造作，他都願意陪著哄著。

  然而其他女人，在他麵前這樣的姿態，便隻能讓他厭惡，連僅有的同情憐憫都能被消耗掉。

  付璃明顯也察覺到了祁夜的眼神，她微微咬緊牙根，心底莫名有些慌亂。

  從在c國見到他開始，他看著她時雖然沒有太多情緒，從來淺淺淡淡，可付璃知道他不厭惡她，相反，他對她很愧疚。

  雖然她知道那不是愛，可她也不在意，男人怎麽會喜歡她這種醜得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女人呢。

  何況，她想要的也從來不是他的愛。

  可此刻，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有了冰冷和厭惡。

  他厭惡她！

  這當然不是她要的結果。

  何況，怎麽會這樣呢？

  她割腕自殺，他不是應該更內疚更自責嗎？

  還有他和蘇糖，為什麽他和蘇糖反倒比之前更好的樣子，他們不是已經鬧矛盾了嗎？

  她目光朝下，落在祁夜和蘇糖緊緊交握的手上，兩人十指相扣，是最親密的牽手姿勢。

  幾秒後，她帶著淚笑了聲，垂眸，“哥哥，你答應過，會娶我的……”

  祁夜眼神更加陰沉，語氣明顯不耐了，“那時候你九歲我十五歲，你覺得，那時候說的話能當真？”

  他這句話似乎紮到了她，付璃驟然激動，忽然指向蘇糖，“那你為什麽娶她？”

  付璃看著他，一字一頓，“你敢否認，你娶她是因為她和那時候的我長得一樣嗎？你敢否認，你娶她，是因為你把她當成了我嗎？”

  祁夜太陽穴忽的跳了兩下，握著蘇糖的手下意識收緊，生怕她會生氣似的。

  雖然其實蘇糖也很了解這些，可到底是好不容易哄回來的，蘇糖在感情上又敏感，他生怕她再難受。

  蘇糖倒是沒有想太多，隻隨著他的舉動也捏了捏他的手背。

  她其實真的沒有那麽小氣，她從頭到尾在意的，隻是他愛的人到底是不是她而已。

  隻要他愛的人是她，她便不會難受。

  她的動作讓祁夜稍稍心安，祁夜這才對付璃道：“我娶她，的確是因為那時候我把她當成了你。”

  付璃眼底瞬間閃過抹笑，她就知道……

  然而不等她真的開心，祁夜又道：“可那時候，我也不愛她。”

  付璃咬唇，怔怔的看著他，“什麽意思？”

  祁夜冷笑了下，“意思就是，我愛的人從頭到尾都是現在的蘇糖，和她長什麽模樣無關。所以，就算你沒有毀容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明白嗎？”

  原來的蘇糖，她們不止是同樣的容貌，她們就是同一個身體，可給他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模樣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