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的側臉貼在他心口，聽著他的心跳，更委屈了，“你怎麽這麽霸道啊？”

  祁夜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

  她喉嚨有些堵，也閉上眼，忽然問他，“祁夜，你想過她嗎？”

  其實不想這麽煞風景的，可偏偏就是忍不住。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她得待在他身邊，一直到她愛上他。

  那她如果真的愛上他了，他呢？

  他到底又是怎麽想的？

  他到底有沒有分清楚，她和原來的蘇糖。

  逢場作戲也許無所謂，可如果動了真情，那麽，誰的感情裏也揉不了沙子，誰也不想成為誰的替身。

  她咬咬唇，聲音更輕，“祁夜，你那麽愛她，為什麽忽然又喜歡我呢？還是說，因為身體都是她的，所以你覺得無所謂……”

  蘇糖慢慢說著，每一個字都讓祁夜眉心更深一分。

  後麵的話還沒說話，他忽然開口打斷她，“那你就當我移情別戀了好不好？”

  他的聲線有幾分僵硬，把蘇糖的話堵了回去。

  移情別戀？

  這個詞不太好聽。

  落在蘇糖耳朵裏，卻偏偏讓她心顫。

  他移什麽情，別什麽戀？

  她從他懷裏抬頭，“什麽意思？”

  祁夜目光幽深，語聲也沉暗，緊緊盯著她，“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阻礙。因為我很清楚你不是她，我也很清楚，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蘇糖。這就夠了，不是嗎？”

  蘇糖徹底沉默了。

  他看明白她的眼神，自嘲的笑了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他放開她，漠聲道：“其實我也這麽覺得。”

  為什麽她明明不是那個人，他也會對她心動呢？

  他也很茫然，他其實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麽會認錯，為什麽會對一個不是她的人心動？

  他一直在掙紮，他不斷告訴自己他愛的還是糖糖，他不想承認自己變了心。

  可在看到她蹲在他辦公樓下的那一刻，聽到她說她想回家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再掙紮了。

  有什麽好掙紮的呢，既然承認自己認錯了人，那麽也隻能承認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了。

  什麽癡情，不過就是笑話。

  不管是因為什麽，他就是喜歡上眼前這個蘇糖了，他就是不想放開她，就是這麽可笑。

  他喉嚨滾動幾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也不過就是幾天而已，可在你失蹤的這近十個小時，一想到可能會找不到你，一想到你可能躲在哪個角落裏哭，一想到你可能會被人欺負，我就是心痛得快要瘋掉了。”

  他也隻能告訴自己，也許這就是上天注定。

  他深吸氣閉眼揉揉額頭，隻沉聲再重複一句，“她已經死了，以後，不要再提起她了，知道嗎？”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蘇糖聽。

  蘇糖喉嚨口很堵，最後卻還是點點頭，低低的“嗯”了聲。

  是啊，以前的蘇糖，已經死了。

  就算她再怎麽在意，有些東西也不可能糾結出結果，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