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的確很傷心，好像很委屈，祁夜卻隻是冷冷的笑。

  那雙本就漆黑的眼幾乎照不進絲毫光亮。

  他覺得他真的有病，就是犯賤。

  明知道她不喜歡他，明知道她的乖巧都是偽裝討好，偏偏還是犯賤的喜歡她，犯賤的想著要和她好好在一起，犯賤的想著隻要她願意待在他身邊，他就能把他的一切都給她。

  可惜，人家根本不稀罕。

  她的確變得厲害了，把他當傻子般玩弄在掌心，看他被他耍得團團轉，她很得意吧。

  現在，還敢在他麵前裝模作樣的哭？

  她以為他還會被她糊弄嗎？

  他盯著她，眉梢眼角都帶著諷刺，“蘇糖，你真的很厲害啊。”

  蘇糖微怔，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很厲害是什麽意思，他握著她的手忽然用力將她朝身前帶，另一隻手死死按住她的後腦勺，直接低頭吻住了她。

  蘇糖驟然瞪大了眼，她眼底還帶著淚，茫然又無措的看著他。

  他狠狠吻著她，又或者說是咬。

  她的嘴唇被他咬得很疼，很快有了血腥的味道。

  大手從她的腰際滑上後背，不斷用力，力道大得讓蘇糖窒息。

  在這樣的大力下，她甚至連掙紮都不能，隻能任由他發泄般親吻著她。

  霸道的氣息，帶著濃濃的尼古丁味道，那種感覺讓人麻痹。

  又燙又痛。

  可她沒有掙紮，最後甚至閉上了眼，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任由他又吻又咬。

  她許久，他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直到最後隻緊緊貼著她柔軟的唇，一動不動。

  時間似乎都靜止了。

  誰也沒有說話，直到蘇糖唇邊似乎嚐到了鹹鹹的味道，不是血腥味兒，倒像是眼淚的味道。

  她眼睫輕顫，慢慢睜開眼。

  他也緊緊閉著眼，眼睫上沾染著眼淚的濕潤，落下時，將她的臉頰也打濕。

  蘇糖心髒忽然酸澀得厲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告訴他真相，到底是對還是錯？

  也許，就算她什麽也不說，隻當做自己是他愛的那個蘇糖，他們兩個人也能好好的過一輩子吧……

  可一輩子那麽那麽長，她怎麽能保證，自己能一直忍耐他愛的其實是另一個人呢。

  如果對他沒有感覺，或許是可以的，可喜歡上他，還能嗎？

  她微微退後幾分，避開他，聲音沙啞，“祁夜，你這是何苦呢？”

  他這樣，不過就是在折磨他自己而已。

  他痛苦，她心裏頭也痛。

  她甚至覺得他或許已經相信了她，畢竟她和原本的蘇糖差別其實很大，一個人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忽然就完全改變的。

  就算是偽裝，像原主那樣的人，能真的毫不露破綻嗎？

  她不信他看不透，隻不過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祁夜睜開眼，茫然的看著她，像個絕望而無助的孩子，“你說呢，蘇糖，你說我這是為了什麽？”

  蘇糖僵住，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垂了垂眼眸，接著卻用力將她抱緊。

  下巴埋在她肩窩，因為太過用力，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