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瘋癲
作者:展眼舒眉      更新:2020-10-22 17:55      字數:2328
  劉村不大,也隻不過有二三十戶人家,每戶人家的房子,除了草屋,根本就看不到一戶建築豪奢的樓閣。

  益王對這裏很熟悉,他們雖然沒有什麽好的房子,但這裏的人,家家戶戶都有幾畝薄田,生活上的衣食住行,並沒有那種數米而炊,捉襟見肘的困境。

  有時候年頭好一點,莊稼喜人,有可能還會存點積蓄。

  比起那些窮困潦倒的人家,劉村人的小日子已經算是很富足的了。

  益王很是感慨劉村人的勤勞,憑靠著自己的勞動,能為他省去了不少的救濟銀子。

  想想有些個別村子,一樣的幾畝薄田,就因為他們的懶惰,卻過著饑寒交迫,鶉衣百結的日子。

  益王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餓死凍死,每年都得撥放大量銀錢來資助渡過難關。

  劉淩的家坐北朝南,有三間正房,正房左側,也就是門朝西的方向,有一間是另建的廚房。

  周圍用木棍組建的籬笆圍牆,籬笆牆外聚滿了好奇的百姓,都在翹首瞻望劉淩家的動向。

  院子裏,站著一排高大魁梧的捕快,甚是威風凜凜。

  散養著的幾個老母雞,也不怯生,從那些捕快的旁邊跑來跑去,倒是自由自在,完全感覺不到它們的主人正在遭受天翻地覆的災難。

  地方縣令、村正,還有眾多的有頭有臉的村裏人,一見是益王來了,慌慌張張地迎了出來,行大禮叩拜。

  益王進了正房,正房裏麵是三間通房,一踏進門檻,就能看到中央擺放著桌子凳子,雖然破舊,但上麵仍然看到修整的痕跡,支撐個一年半載應該沒問題。

  西頭一側放置兩張小床一大兩小,顯然,那兩張小床是給劉淩的倆個孩子睡的。

  緊挨著小床最近的地方,有三四個不大不小的瓷缸,分別盛裝著糧食、大米、白麵,看到這些,絕對能猜到他們的生活在一年內不會有餓肚子的危險。

  東頭一側放置了一台老式織布機,上麵還有正在趕工的半成品的布匹。

  織布機旁邊是一張稍微大一點的床,床上麵正在斜躺著劉淩。

  床邊站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雖然一身灰色粗布打扮,收拾的倒也幹淨利索,想必她就是劉淩的夫人。

  劉夫人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勁地直抹眼淚。

  此時,正是劉淩發作最癲狂的時候,要不是幾個捕快強行按住,恐怕他早就自殺成功。

  隻見劉淩兩眼布滿血絲網,似乎冒著熊熊火焰,時不時想從捕快們的手底下掙脫,不僅如此,嘴裏嘟嘟囔囔地也不知嘀咕著什麽。

  劉淩能夠活到現在,全賴於劉夫人的細心照顧,這才沒有像那些死者一樣,自殘或者群毆,而陡然離世。

  這真的是一大奇跡,益王正愁查不出死者的真正死因,這下好了,破解死者的具體死因,必須由這個唯一存活的人身上找出。

  ……

  ……

  原本縣衙接到劉村的村正報案,說有一個村民劉淩神情恍惚,總是自言自語,甚至自殺。

  他的夫人已經盯了五天了,實在害怕,也熬不住了,這才找村正出主意,村正經驗多,深知現在發生的多起命案,死者在死之前都有著神經錯亂的症狀,而劉淩正是具備了那種條件。

  事情重大,村正馬不停蹄的去報案,縣令也不不敢怠慢,一邊派人通知益王,一邊親自去到劉淩家查看。

  益王到的時候,和縣令也是前後腳的速度。

  劉淩不是死人,縣令也不好像平時一樣帶著仵作去驗屍,順便把縣衙就近的坐堂大夫請了過去。

  經過大夫仔細驗證,確實與別的死者符合一樣的症狀,所中的都是渙散神經的藥物。

  益王先是盤問了家屬,劉夫人搖頭並不知情,隻知道劉淩很少外出,他的主要去向,都是在田地做農活。

  後來,經過益王的再三追問,劉夫人忽然想起兩天前,早飯吃完,劉淩照常去田地裏除草。

  本來到午時的飯點,劉淩都會回來,而這次卻很例外。

  劉夫人見劉淩午飯的飯點早就過了一個時辰,都還沒有回來,眼看著飯菜早就涼了,她便感到很著急,就親自去了田間找他。

  莊稼還沒有沒過人的腰部,劉淩的身影很容易就能看見。

  一開始,劉夫人沒有看見劉淩,隨口喊了兩聲:“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片刻,並沒有回應。

  劉夫人又叫了兩聲,還是沒有聽到劉淩的回答。

  劉夫人有點灰心失望,隻以為他去了別的地方,便想著再去尋找。

  當劉夫人轉身的一刹那,她影影倬倬看到一隻抬高的胳膊,等她仔細看時,卻什麽也沒看見。

  這個時辰點,幸虧周圍有別的鄰居在田作,不然,她真以為大白天碰見鬼了。

  劉夫人感到奇怪,心裏不停地嘀咕著,但又不確定自己的恍惚之間。

  或許是莊稼經過秋風瑟瑟地吹打,來回搖晃,才會讓她錯認為是人的胳膊。

  劉夫人自嘲自己的眼睛,人上了年經,眼神也跟著不好使起來。

  劉夫人邊搖頭,邊向別處走去。

  沒走出幾步,卻聽到一聲輕微的哼唧聲。

  要說劉夫人的眼裏有問題,但她確信自己的有著極強地聽力,也確信田裏有人。

  而這個躺在田裏的人,讓劉夫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劉淩。

  頓時,劉夫人臉色煞白,健步如飛,向聲音處跑了過去。走到跟前,正如劉夫人的猜測,確實是劉淩。

  隻見劉淩平躺在田地裏,眼睛微眯著,兩隻手時不時亂抓亂撓,嘴裏也不知嘰裏咕嚕念叨什麽。

  劉夫人以為劉淩許是勞累過度,才會變得這樣,便喊來周圍的幾個鄰居,一起把劉淩抬到了家裏。

  劉夫人見劉淩一直高熱不退,馬上去找村裏的大夫,經過大夫一夜的診治,好不容易才讓劉淩的高熱減退。

  可劉淩的腦子卻不好使起來,整天渾渾噩噩,口無遮攔,沒有一個合理的章程,全都是胡言亂語。

  更不甚的時候,就抓住劉夫人又打又罵,或者跑出去,像一個瘋狗一樣,嚇得四鄰都躲著他走。

  如果不是劉夫人的細心守著,死死盯著,劉淩險些引繩自縊。

  而大夫第二次診斷,竟然沒有任何減輕的狀態,比之前更厲害。

  還說劉淩的病症太特殊,表麵上顯示瘋病,實際上要比瘋病還要厲害。

  村裏的大夫推脫看不了,並介紹了另一個稍有名氣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