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響徹天空的鼓聲
作者:展眼舒眉      更新:2020-10-22 17:55      字數:2263
  映姿見了柳玉豈止一次,她竟然從沒提過,映姿想從她嘴裏多問一些情況,估摸著柳玉不會說的,或者說的都是謊話。

  還有柳玉,作為映姿的親生母親,為何每一次到來,都是這麽鬼鬼祟祟?光明正大的從大門經過,難道不行嗎?

  ……

  ……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綠荷推門走了進來。

  “噢,做了噩夢,驚嚇得不敢再睡了。”映姿依舊站在床邊,故意裝作擦拭臉上的汗水,好讓綠荷更能相信她的話。

  綠荷一驚,對映姿的話堅信不疑。

  綠荷走到映姿麵前,關切地掃視映姿:“姑娘,看都把你嚇成這樣,要不,奴婢幫你端盆水洗洗?”

  映姿連忙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用,也沒有多少冷汗,你看我這氣色,是不是已經好多了?”

  映姿睡到了床上,綠荷為她蓋上被子,並沒有打算要走:“奴婢感覺自從王爺來了後,姑娘心情一直不好,奴婢認為,姑娘若想回去,就不用顧及其他,畢竟你和王爺的感情,誰都看在眼裏,不能因為有一點小誤會,真的說分就分。”

  映姿剛懷疑柳玉的勸慰有問題,現在綠荷又要提起,益王倒成了一個人人待見的香餑餑,完全忘記了益王把映姿趕出王府時,她自己怒從心起的氣惱。

  “我不會回去的,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小日子,要比在王府的時候愜意的多?”

  映姿似乎真的怕了,她感覺既然再也找不回原來的益王,何必再回去,萬一,益王再次反反複複,被趕出來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映姿擔心自己會承受不了。

  還有那三個女人,被益王已經寵上了天,怎會容忍她再次出現在益王麵前。

  更不堪的,也是最惡毒的奶娘,映姿的回府,也就等於她的計劃失敗,她豈能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次尋機構陷,映姿不是傻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次跳入那個讓人懼怕的火坑。

  ……

  ……

  按照慣例,映姿帶著綠荷去了府衙應職。

  也像往常一樣,與守門的衙役打了一聲招呼,馬上就進了院子,大堂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顯而易見,還沒有來報案的百姓過來。

  捕快們每天都要調走一部分,去案發現場清理,當然,有時候,知府常宜賓會一起親臨現場,常如峰代父出去的時候較多些。

  畢竟府衙裏沒有一個主事的不行,萬一有百姓擊鼓鳴冤,或有更重要的命案發生,豈不誤了大事。

  府衙裏的同知、通判本就是輔佐常宜賓處理公務的,因為常宜賓被一個個凶殺案攪得,恨不得擁有三頭六臂,根本就沒有時間搭理其他,現在隻能讓同知、通判主責,專管水利、農業、商業的產鏈。

  現在的府衙,除了看門的衙役,再就是地牢那邊還有一些獄卒,最後剩下的就是地位高一些的捕快,都是國家在編的公吏,每月都會有定額的俸祿。

  剩下的就是其他幹雜活的,就如同映姿一樣,是府衙自己另外出資聘用的小工,每個月的月底,發銀子的時候,不叫俸祿,確切的說是工錢。

  此時,映姿猜測,常宜賓應該是帶著一部分捕快,在緊挨著大堂的後麵為益王查找凶案所需的資料。

  當然,那裏不是資料庫,由一兩個捕快充當搬運工,從資料庫裏麵搬出來,一旦常宜賓等人翻查完後,再由捕快搬到資料庫,來回往返,直到把資料全部查出來為止。

  常宜賓不直接去資料庫,目的就是擔心有人擊鼓鳴冤,不能及時走出來。

  既然沒有雞毛蒜皮的案件來報,映姿幹巴巴地站在大堂中央,也覺無趣,就想著幫幫常宜賓。

  按說那些事不歸她管,但是,吃他家的飯,拿他家的錢,以此討好,並無壞處。

  映姿和綠荷從前堂抬腳就走到了後堂,前後隻不過相隔了一麵牆。

  映姿見常宜賓正埋頭認真的查閱資料,剛要向他說自己的來意,突然間聽到府衙門前的大鼓被人敲響,那響聲簡直震耳欲聾,像是急不可待的案件。

  映姿和綠荷趕緊又原路返回,退回到大堂,常宜賓也放下手中的資料,領著捕快衝到了堂上。

  緊接而來的是幾個百姓裝扮的男子,抬著兩副竹架,竹架上麵各蓋著兩大塊白布,顯然,白布下麵定是兩具屍體。

  因為響徹天空的鼓聲,一下子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還沒等開始審案,百姓們早已把大堂的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一個個神情緊張,瞪視著堂上審案的常宜賓和堂下的兩具屍體。

  有死人的場合,本來就很讓場麵的氣氛一度陷入沉悶,在加上這一段時間,整個藩地,乃至建昌城,每天都能聽到至少有一人,或者更多的人意外死去。

  人心惶惶,已經避無可免,他們即使感到屍體毛骨悚然,但好奇心作祟,還是促使他們都跟了過來。

  仵作慌慌張張,從後堂走了過來,仵作的身子長得瘦小,但在最需要他的場合,亦顯得是那麽高大,所有人都屏氣斂息,緊張兮兮地注視著仵作。

  由於殷王妃之死,映姿把殷王妃所中之毒攀之岩的識毒方法,傳授給了仵作。

  還有映姿在身陷囹圄時,親自為自己的死罪,口若懸河的辯駁。

  僅僅這兩次,已經讓仵作心之神往,把映姿當做長師一般看待。

  雖說此時的兩具屍體,已經把仵作的神情平吊起來,但他仍然沒有忘記向映姿彎腰行禮。

  映姿承受不住,仵作每一次見到她的客氣。

  以前有王妃的身份,或許映姿不說什麽。

  但現在,映姿自感不如仵作的身份高等,怎能承受這番禮遇,有點慚愧,便趕緊微欠身子回了一禮。

  這最普通常見的禮貌,似乎讓堂上的常宜賓心裏很不舒服。

  仵作的年齡已過三十,在府衙也幹了十幾年,算是府衙的老人了。

  常宜賓對仵作更是熟知能詳,工作認真負責,就是脾氣太倔強,從不喜好討好別人。

  即使常宜賓,通常見了麵,多數聽到他哼唧一聲,算是打了招呼,連一個最簡單俯首禮拜都沒有。

  自從仵作認識映姿不久,隻要見了映姿,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禮,對常宜賓而言,就是卑躬屈膝,諂媚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