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葭敏送的咖啡喝著還挺提神兒，坐著歸坐著，夏曉數和甘九一點兒也沒閑著，一邊照應著篝火，一邊商議著對打套路。

  “按照你的拍攝要求，這速度是上來了，咱們得琢磨琢磨這對打套路了，我琢磨了一下，依你所說，舊時代，那種江湖上跑馬賣藝的‘花拳繡腿’可能比較適合咱們這樣拍片。”甘九冒隨口講述道。

  “‘花拳繡腿’？那不是貶義詞嗎？”夏曉數和呂小於異口同聲地質疑道。

  “其實，‘花拳’和‘繡腿’是兩種很正宗的正經武功，盛行於民間，據說在宋金時期特別流行，後來，隨著時代的演變，這兩種武功漸漸被走江湖賣藝的給學去了，江湖藝人資質有限，底功也差，慢慢地就將那些玄妙、繁難的內功心法、招式去除掉了，隻揀那簡單易學、花哨好看的門麵招式練一練，隻要能應付場麵把錢掙了就算了事了，久而久之，‘花拳’和‘繡腿’也就變味了。”甘九冒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啊！那咱試試？”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好的，我當年運氣還算不錯，在一處廢品收購站偶然發現一套‘花拳’、‘繡腿’拳譜，那可不是街頭打把式賣藝的路數。”說著話，甘九冒起身來到雪地裏打了一套“花拳”。

  果然，姿式美觀、招式多變，其中那些騰空連踢腳、筋鬥藏拳、空翻遞掌……等招式令夏曉數耳目一新。

  呂小於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識武林高手真人演練上乘功夫，驚得他連喝彩都給忘了。

  “怎麽樣？看著還行吧？”收起招式，甘九冒高聲招呼了聲。

  “太棒了！看得出來，這路‘花拳’絕對是真功夫，而且姿式美觀大方，特別適合咱們的廣告片。”夏曉數起身連聲喝彩。

  “那就好！咱再來套‘繡腿’功夫。”說著話，一哈腰，甘九冒幾乎貼著地麵接連打了三五個旋子，借助腰間的巧勁，每一次盤旋都比上一次要高一些，如此多次，甘九冒可就騰空出相當高的高度了。

  高度有了，甘九冒身在半空，接二連三地施展出非常複雜的腿法，掛動風聲，揚起的雪花四處飛散，呂小於都看傻了。

  鴛鴦連環腳、空翻藏身腿、倒踢紫金冠……一時興起，甘九冒所使招式越變越快，到最後，也就夏曉數還能看得清具體路數，呂小於早已眼花繚亂了。

  ……

  甘九冒收了招式，麵帶微笑走到篝火旁，坐那兒歇息了一會兒。

  “叔！這些高難動作我一時怕是學不來呢！”夏曉數笑著說道。

  “沒你想的那麽難，待會兒對打的時候，我用巧勁兒帶帶你，慢慢就學會了，一開始，可能速度跟不上，習慣了就好。”說著話，甘九冒將二人對練的要點講給夏曉數聽。

  “花拳”、“繡腿”這兩種功夫早已傳遍大江南北，雖說絕大多數人隻學了不到一成的皮毛，這兩種上乘武功卻也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加之這兩種功夫並非賣豆腐大爺親口所授，甘九冒自然也就沒什麽忌諱了，冷眼觀瞧，甘九冒發現，呂小於對真正的功夫其實也沒什麽興趣，小夥子天真，就喜歡瞧瞧熱鬧而已。

  十幾分鍾過後，夏曉數基本知道二人對練是怎麽回事了。

  “走！咱們過過手。”說著話，甘九冒起身朝空地那邊走去。

  拳來掌往、推招換式、高來低去……夏曉數就跟甘九冒“對打”了起來……

  二十幾招過後，夏曉數驚喜地發現，好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繁難動作自己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樣兒。

  “不錯，不錯！隻要把速度再往快了提上幾拍，估計就成了。”說著話，甘九冒指點了幾句。

  不知不覺間，時間可就過得相當快了，呂小於都覺著有點餓了。

  略微休息了一會兒，夏曉數將攝影機架好，調整好角度，將具體的操作要點講給呂小於聽。

  “我在前麵翻幾個跟鬥，你拍著試試！”說著話，夏曉數找一合適的位置，接連做了幾個後空翻的動作。

  不大一會兒，呂小於已經掌握了最基本的拍攝要領。

  “好！叔！咱這就試著拍一段啊！咱們這拍攝條件太過簡陋了，那種可以前後左右移動的導軌什麽的咱也沒有，所以，咱爺倆隻能在一定的範圍裏演練，一旦跑出那個範圍，攝像機那邊就拍不到啥了，小於如果推著攝影機跟著咱們走，肯定會出現鏡頭抖動現象，那可就白拍了。”夏曉數笑著解釋半天。

  “還有這麽多講究呢！好，那你用樹枝大致圈個範圍，我好心裏有數。”甘九冒笑著回應道。

  “好嘞！”說著話，夏曉數就手撿起一根枯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挺大的圈子，算是拍攝場地了。

  隨後，二人戴上麵具，一人披掛一件鬥篷，甘九冒身上那件是紫紅色的，夏曉數則是純黑色的，皚皚白雪映襯下，兩件鬥篷色彩對比十分強烈。

  金鄴玉母親繪製的麵具勾畫得非常豔麗，晴天白雪下，顯得很是耀眼。

  甘九冒的麵具是金色背景，火焰造型，大眼睛顯得非常誇張，瞧著很是威猛。

  夏曉數所戴麵具是黑色背景，閃電造型，大嘴猙獰，也是非常誇張的畫法，看上去有些邪惡。

  一正一邪，一老一少，遞交換式就“鬥”在了一起……

  打著打著，這速度可就提上去了，夏曉數在甘九冒氣勁的帶動下，身隨拳腳招式而走，漸漸就找到行雲流水般的感覺。

  呂小於認真地守護著攝影機，被二人精彩的表演吸引得十分入神。

  甘九冒久不與人交手，打著打著，一時興起，借著一股巧勁兒，突然淩空躍起七八米高，照著夏曉數的頭頂劈空就是一掌，饒是夏曉數早有思想準備，威猛的掌風襲來，他心下到底還是吃了一驚。

  本能地，夏曉數揚手揮出一掌，擺動出接架抵禦的招式。

  就聽“嘭”的一聲輕響，雙掌相擊，借著反彈之力，甘九冒竟然又向半空中躍起五六米，雙掌交錯，接二連三地向夏曉數後背拍去。

  這一招並不在事先排練好的劇情當中，夏曉數哪能反應過來啊，眼看著這一掌可就實實地拍上了。

  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