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作者:一去不回頭的浪      更新:2020-06-13 08:10      字數:10684
  “等處理完夢兒的後事之後,我會來找你的!”片刻的寂靜,老頭突然扔下一句話,然後向夢老頭的屍體走去了,吳邪則依然站在原地,他沒有必要阻止古尊,因為古尊的仇恨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更知道,沒有人比古尊有資格處理夢老頭的屍體,當然,也包括他在內。

  古尊背起夢老頭的屍體後,他並沒有疾飛而去,而是漫步緩行,每一步走得都是如此的沉重。

  然而,就在與吳邪錯肩之時,古尊突然停了下來說:“我知道你是冷若冰的人,更知道你想得到翡翠蜘蛛,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來萬魔道容易,離開萬魔島難,倘若不是你的出現,我斷下不了決心傷害蛟兒和蒼兒,所以,我要用你的人頭來祭奠我的三個孩子,那怕犧牲整個萬魔道我也在所不惜!”古尊說完右腳一提,頓時與吳邪錯肩而過,留下吳邪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倘若因為他的到來讓萬魔道變得生靈塗炭,那他連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一時間他的心微微的撼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他現在為什麽不將古尊拿下呢?其實,除了之前的擔憂之外,更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噗!”

  古尊走遠後,吳邪胸口頓感一陣悶熱,接著一口鮮血隨口噴出,看來傷得不輕,難怪他會讓古尊黯然離去了,接著便看到他雙膝一曲,立刻盤坐草地,運氣療傷起來。

  其實不然,古尊背著夢老頭的屍體走出數十丈後,雙腳一點,立刻閃向一邊踏著草尖狂奔起來,不出一杯茶的功夫,“撲通!”一聲掉落草叢中,背壓著夢老頭的屍體,氣喘籲籲的看著天空,鮮血就像堵不住的噴泉一般,順著嘴角流到脖子,再流進胸膛,瞬間便將灰白的長衫印得血紅,看來他並非無恙,難怪他會主動離開了,原來夢老頭的屍體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從他的臉色來看,幾乎和死人相差無幾,看來這老頭是生死未卜了。不過不得不說這老頭一句,這老頭還真是死要麵子的角色,明知自己已經不行了,還背著一具屍體跑這麽遠來躲著殘喘。

  然而,就在古尊殘喘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了他的視線,由於體力不支導致雙眼模糊的原因,古尊看到的隻是一個輪廓,一個模糊的身影。身影站在古尊身邊後立刻蹲了下來,然後將右手伸進了古尊懷中,而毫無反抗能力的古尊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任他為所欲為,完全沒有一絲防抗。

  很快身影便從古尊懷裏掏出了一件粘著血的東西,晃眼看去,竟然是翡翠蜘蛛,身影一邊反轉著翡翠蜘蛛,一邊嘀咕道:“翡翠蜘蛛!果然是古家後人,不過古家是萬魔島的神話,何時變得這般齷齪了?”說完又將翡翠蜘蛛揣進了古尊懷中,接著右手一揮,在古尊身上點了幾下,古尊頭一低,立刻暈死過去。

  古尊暈死之後身影一把摟起古尊,左袖一拂,夢老頭的屍體立即燃燒起來,隨之一閃,摟著古尊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就在古尊被身影帶走的時候,吳邪臉上的氣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所以他長扇在地上一抵,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向段奎匆匆奔了過去。

  “段兄!你不要緊吧!”

  “別!別!別!千萬別動我!”

  走到段奎麵前後吳偉欲要將他扶起來,卻被段奎阻止了。

  “段兄,怎麽了?”

  “這老頭和你一樣,真他媽的邪門了,被他這麽一震,我感覺全身筋脈都斷了似的,根本不敢彈動,否則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比殺了我還難受!”

  吳偉聽後,一雙眼睛在段奎身上滴溜溜的打起轉來,段奎一看,心中立刻緊繃起來說:“看…看什麽?”

  吳偉笑道:“還記得之前的寒氣嗎?”

  “你!你!你!想幹嘛?”

  “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幹嘛,為什麽還要多此一問呢?”

  “不行!不行!…..”

  然而,就在段奎極力拒絕的時候,吳邪左手一揮,早已一掌拍在了段奎身上。

  吳邪手掌才落下去,但見段奎腦袋一晃,兩隻眼睛幾乎沒將吳邪瞄殺,因為一股寒氣正沿著吳邪的手掌逼入他體內,但是,情況不同的是,這次的寒氣似乎比上一次猛了不少,倘若上次是涓涓細流的話,這次絕對是波濤洶湧。

  “小子,你他娘的竟然敢落井下石,你……”憤怒之下,段奎竟然一把推開吳邪的手,從地上蹦了起來。

  吳邪笑道:“我若落井下石,此刻你能站得起來嗎?”

  “我…….”被吳邪這麽一說,段奎嘴巴就像被打了一悶棍,半句話吐不出來,兩眼愕然的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因為此刻他完全沒感到一絲疼痛。

  “我隻是用寒氣麻木了你的身體,讓你暫時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這些寒氣對你體內的傷毫無幫助,所以你最好別亂動,否則身體散架了我可不負責!”

  “額……上次讓我別動,這次也讓我別動,同一個把戲玩兩次,你還真把我當傻子了啊?”段奎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心中卻明白,這次羽軒說的確實是大實話,礙於麵子問題,所以才口是心非。

  “嗬嗬,沒想到段兄這麽聰明,輕輕一眼就將我的詭計識破,既然如此,那段兄慢慢走來,我們軍師府見!”吳邪說完轉身就走,嚇得段奎慌忙笑道:“嗬嗬嗬!!小兄弟真是心胸狹窄,我隻是和你開一個玩笑罷了,你怎麽就能當真了呢?再說了,你就忍心將段兄一個人扔在這荒郊野林的啊?”

  吳邪聽後偷偷的笑了一下,接著轉身歎了一口氣說:“唉!之前我倒是真心想幫段兄一把,可能段兄覺得我們還不是很熟,我不可能無條件的幫你,所以才對我的好意產生了質疑,對吧?”

  “對!對!對!”段奎一聽,立刻點頭如搗大蒜,殊不知搗的不是大蒜,卻搗進了吳邪挖的坑。

  就在段奎一個勁點頭的時候,吳邪嘖嘖嘴道:“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吧,為了讓段兄心裏踏實一點,那段兄就替我做一件事情來當作償還吧!”

  “額…..搞半天,你小子在給我下套啊!”吳邪此話一出,斷然段奎再傻也該明白過來了。

  吳邪聳聳肩膀說:“段兄性格爽朗,想必不是那種到處拖欠人情的人,我可不想因為我的無償幫助而毀了段兄的聲譽!當然,除非段兄並不介意!”

  “你……”吳邪的話無疑讓段奎有口難言,再說吳邪說得也沒錯,段奎最怕的就是人情債,因為欠冷若冰的人情,所以他今天才會變成這個模樣!

  “好吧,那你說,要我幫做你什麽事?不過我先聲明,對軍師不利的事情我不做,有違道德的事情我也不做!”糾結片刻,段奎還是妥協了。

  吳邪笑道:“這個段兄盡管放心,我保證不會為難你的!”

  “那你倒是說啊,到底是什麽事!”

  “嗬嗬,段兄何必急成這個模樣呢?我要你答應,並不代表現在就要你履行呀,至於是什麽事,我也還沒有頭緒,等我想到了再說吧!”

  “行!行!行!管你要做什麽破事,不過你怎麽帶我回去呢?”段奎說完,兩隻眼睛咕嚕在吳邪身上滴溜溜的打起轉來,畢竟吳邪比他矮了一個頭,而且他壯實的身體足有吳邪一個半重,很顯然,將他背回去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很好奇,好奇吳邪到底怎麽將他弄回去。

  吳邪淡然一笑說:“這還不簡單!”說完扇子往空中一扔,右手一把抓住段奎的左臂,雙腳一點,早已騰空兩丈,將段奎雙腳落在了扇子上,自己卻飄然落地,然後地麵狂奔,緊追扇子而去,每當扇子要墜落時,他便憑空一掌,強大的掌風立刻又將扇子推高飛行,就這樣,在吳邪的看護下,段奎站在扇子上向深藍之城方向飛了回去。

  “嘭!”

  然而,就在快接近深藍之城的時候,段奎突然從扇子上跳了下來,死豬一般的砸在了地上。

  吳邪見狀,慌忙彈空收回扇子,然後又飄然回落,站在了段奎身前說:“段兄,你……”

  “小師弟已經傷成那個樣子,倘若再讓別人看到我重傷在身,那師父的臉麵,軍師府的臉麵該往哪裏擺?”段奎說完,深暗的淤血立刻從嘴角流了出來,那張扭曲得變形的臉更說明了他此刻的痛苦。

  其實吳邪料不到段奎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更料不到如此魯莽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這般細心,所以看著痛苦不堪的段奎,吳邪內心似乎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接著便輕聲說道:“那好吧,你就躺在這裏,千萬別吱聲,我去去就來!”吳邪說完便匆匆向深藍之城趕去了,他要尋一輛馬車來拉段奎回去。

  “大膽!趕緊停下來!”

  半個時辰後,吳邪趕著馬車出現在了軍師府門口,但是羽軒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趕著馬車直衝軍師府大院,守門侍衛見狀慌忙將馬車攔了下來,羽軒懶得理他們,扇子一扇,猶如風吹雞毛一般,立刻將一堆侍衛吹得七零八落,躺了半個院子。

  處理完攔路的侍衛之後,羽軒輕輕一抖韁繩,馬匹便拖著馬車慢慢的走進了軍師府大院,當然,車廂跨過門檻的時候自然要羽軒的內力相助。

  “吳邪!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冷若冰突然出現在了大院中,說明她對西門如風的治療已經結束了,不過從她那蒼白的臉色來看,她現在恐怕連院中的侍衛都奈何不。

  冷若冰出現之後,吳邪屁股在馬車上一彈,頓時落在了地上說:“放肆倒不敢,不過吳邪卻為軍師帶來了一份禮物,軍師何不看看車廂裏的禮物再做論斷呢?”

  冷若冰聽後眉頭一皺,半信半疑的看了車廂一眼,不過也到向車廂走了過去。

  “唰!”

  看了車內一眼,冷若冰立刻將車簾放了下來,然後臉色死綠的喝道:“都給我退下去!”侍衛一聽,立刻蜂擁而散,瞬間沒有了蹤影。

  “是誰下的手?”侍衛退走之後冷若冰便將困惑的目光落在了吳邪身上。

  “他是被古尊震傷的!”

  “什麽?古家後人?”

  “嗯!”

  “難道古家要過問世事不成?”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好像沒有其它的解釋了!”

  “看來,軍師府又多了一個勁敵?”

  “軍師多慮了,段兄是無意中被古尊傷到的,所以古尊未必是軍師府的敵人!”

  “你分析得不無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古家一向崇尚對張家的承諾,倘若他們要過問世事的話,一定是張家的原故,更何況古家後人出來之後並沒有來軍師府拜訪,並且還傷了段奎,其中的蹊蹺不可忽視!不過,今天的事情我得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用馬車將他帶回來,連接重傷兩個高徒,倘若讓別人看到了,我的顏麵何存?”

  “你不用謝我,你應該謝謝他!”吳邪說完將目光落在了車廂上。

  “為什麽?”

  “因為要顧你麵子的是他,他寧願死在外麵也不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帶進城!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不過我很困惑,你遲遲不行動,難道打算站在這裏讓他等死不成?”

  不料冷若冰卻反問道:“從我的臉色來看,你認為我還救得了他嗎?我還在困惑,你遲遲沒有行動,難道打算站在這裏讓他等死不成?”

  “額…..”

  吳邪一聽,還真是徹底無言了,但是救人要緊,羽軒一把扯過韁繩,拉著馬車向軍師府大廳走去了,冷若冰則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走淩波微步呢,其實不然,而是身體虛得慌。

  然而,就在吳邪和冷若冰救治段奎的時候,島主府內,張權的書房裏,隻見張權背著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的踱著步。而屋中似乎還坐著三個人,晃眼一看,分別是張敏、張半兩和夏布德。

  “半盞茶的功夫,張權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冒鼓鼓的瞪著夏布德:都是你幹的好事,和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別給我找麻煩,你卻…….”話說了一半,張權似乎又忍了下來,接著便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方向說:“這古老頭也是,說好今天一大早回來的,現在卻連個鳥影都不見!”

  “轟隆隆!”

  張權話音方落,立刻從大院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整個島主府的建築都晃了三晃,嚇得張權幾人慌忙走出書房,向大院方向跑了去,夏布德卻晃了晃腦袋,兩眼一翻,暈倒在椅子上了,看來,突來的巨響著實嚇了他一跳。

  當張權三人跑到大院時,幾十個侍衛早已持著鋼刀圍成了一團,從他們之間的間隙不難發現,圈子中似乎靜蹲一個人。

  “閃開!”看著眼前的場景,張半兩衣袖一揮,站到張權麵前對著侍衛便是一聲高喝。

  那,張權都沒有發話,張半兩哪來的膽子搶著發號命令呢?原因有二,第一,不管來人是誰,島主的氣魄不能丟,張半兩喝走侍衛無非在塑造張權的氣魄;第二,以他和張敏的實力,就算冷若冰前來也未必能傷到張權,所以他不擔心自己站出來時麵臨的風險,所以,急於邀功,他情不自禁的做出了如此反應。

  “唰!”

  侍衛一聽,立刻齊刷刷的退向四周,直至牆根,對於他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救命的聲音。

  侍衛才退開,張權便拉開了站在他前麵的張半兩,兩眼微眯的打量起來人來。

  順著張權的目光看去,隻見院中一白衣人單膝輕跪,右手撐地,身背一把三尺烏鐵錘,再看他的膝下,方圓六尺內的石板早已碎裂為痕,當然,令人吃驚的不是石板的破裂,而是這麽大的動靜,他膝下竟然沒有成坑,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由於長亂的黑發遮住了他的臉,所以張權並沒有看清他是什麽模樣,出於好奇,張權一彎腰,扭動著脖子尋找起能看到那張臉的角度來,不過,顫動的十指卻無法掩飾他內心的緊繃。

  “呼!”

  然而,就在張權繃著緊神經尋找角度的時候,白衣人猛然一抬頭,兩道寒厲的目光就像箭一般的射在他臉上,嚇得張權“噔噔噔”連退幾步,然而,就在後退的瞬間,張權臉色不知變了幾變。

  此時再看白衣人,白衣人竟然是一個男子,一個臉型偏瘦的中年男子,錯愕的是,那張偏瘦的臉似曾相識,卻又說不清在哪裏見過,不過從他腰間的葫蘆來看,應該是萬魔島本土之人。

  “唰!”

  看來者是個陌生人,張敏立刻抽出短劍擋在了張權的前麵說:“大膽小賊,竟敢擅闖島主府,我看你是活膩了!”

  “哼!”

  白衣男子冷笑一身,然後緩緩站起身來不屑的看著眼前的三人,完全沒有要回答張敏的意思,氣得張敏腮幫一鼓,右手一推,欲要發起攻擊,卻被張半兩攔住了說:“小姐!等等!”

  “等什麽?還不趕快和我拿下這個小子!”

  “小姐,你先別急著動手,聽我的不會錯的!”

  “你…..,張管家,你和這小子該不會是一夥的吧?”

  張半兩無奈的嘖嘖嘴說:“小姐,你誤會了,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島主府的朋友!所以你先別急著出手,!等將事情弄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啊!”

  “島主府的朋友?”張敏聽後半信半疑的將目光落在了白衣人身上,雖然她有點火氣燒身,不過,她還是想聽聽張半兩的解釋,這就是張敏的性格,她是一個怒中有靜的女人。

  不料,張半兩還來不及開口白衣人便將話搶了過去說:“嗬嗬!!不久前聽說島主資質平平,無所作為,身邊卻有個妙計錦囊,看來這個錦囊還真不是繡花針繡出來的!”毫無疑問,他將張半兩比喻成了妙計錦囊,不過他的話似乎說明了一個問題,正如張半兩所說,他應該是島主府的朋友。

  “這位兄弟此言差矣,要是島主真若你所說,那,就算他身邊再多出一百個妙計錦囊,那也未必締造得出萬魔島現在穩定繁華的局麵來!”麵對白衣人的高帽子,張半兩立刻辯解起來,因為這頂高帽子對於張權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悶棍!!他可不想攤上這事。

  “哼!真是虛偽!好啦,廢話不多說,我們言歸正傳吧!”白衣人說完便將目光釘在了張敏身上,意圖很明顯,他想和張敏身後的張權說話,雖然心中十分困惑,但是張敏還是如他所願,臀部一扭,稍稍側向了一邊。

  “咳!咳咳!!”

  張敏閃開之後張權立刻幹咳了幾聲,拉拉身上的長衫,做出一副氣勢淩然的模樣,因為聽了白衣人和張半兩的對話之後,他心中瞬間又有了底氣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受人所托,特意來幫助你的!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的幫助!”白衣人說完,又顯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孤傲的看著張權。

  雖然十分討厭白衣人傲慢的樣子,但是張權心中還是小有掙紮暗道:“從這家夥的出場來看,他可不像是什麽灶腳燒火的角色,倘若有他的幫助,島主府無疑是如虎添翼,可是,是誰讓他來的呢?還有,他要來幫我做什麽呢?又或許,這是冷若冰給我下的一個套也不一定!看來我還是多一個心眼為妙!”張權想罷,立刻冷冷一句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麵對張權的拒絕,白衣人顯得異常淡定,似乎早已料到張權會這樣回答自己,隻見他嘴角一歪,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向張權走了過來。

  “站住!”

  看白衣人向張權走來,張敏短劍一揮,立刻警惕起來。

  不料,白衣人左手一揮,輕輕推開了張敏的短劍,奇怪的是,張敏竟然任由他推開了自己的短劍。

  其實不然,白衣人碰觸短劍的瞬間,張敏右臂就像被電擊了一般,麻木的同時,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衣男子推開自己的短劍,看來這家夥果然不俗,用張權的話來講,這家夥還真不是灶腳燒火的角色。

  推開張敏的短劍之後,白衣人輕聲對張權說道:“沒有我的幫助,就憑你們幾人,嗬嗬,你覺得鬥得過冷若冰嗎?當然,我之前就說過,你完全可以拒絕我的幫助!”白衣人說完,一轉身,向島主府大門走了去,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說:“順便通知你一件事情,你不用等古尊了,他不會回來了!”說完右腳一提,繼續向大門走去了。

  “等等!!”然而,就在白衣人快跨過大門門檻的時候,張權突然衝著大門方向高喊了一聲。

  白衣人聽後也到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轉過身來。同時,就在白衣人停住腳步的瞬間,張權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張半兩,似乎在征求張半兩的意思。

  張半兩當然明白張權的意思,隻見他腦袋一晃,輕輕的向張權點了一下頭,貌似同意將白衣人留下來。

  得到張半兩的讚同之後,張權心中總算有了底,隻見他匆匆走到白衣人身後笑道:“嗬嗬,既然這位俠士是古家後人推薦而來,自然就是張家的朋友,張家斷然不會將朋友拒之於千裏之外,那,以後張家的事情就有勞俠士費心了!”

  既然張權把話都說得這麽客氣了,白衣人自然不好再拿調子,索性轉過身來向張權抱了一個拳說:“島主言過了,能替島主分憂是碎風的榮幸!”

  “嗬嗬嗬!!原來是碎風俠士啊,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輩,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雖然貴為一島之主,連島上有這等能人都不知道!實在是慚愧啊!”

  “既然島主都說了我們是朋友,那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俠士我不敢當,也不喜歡當,島主還是喊我碎風吧!”

  “好!碎風!話不多說,趕緊隨我來,我要好好替你接風!”張權說完右手在碎風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轉過身,笑嗬嗬的向大院一方走去了,碎風則垂下雙臂,慢慢

  的跟了上去,很快便和張權消失在了大院之中。

  “張管家,這人來路不明,留在府裏無疑是個炸彈,你怎麽不攔著爹爹呢?”張權和碎風才離開大院,張敏便埋怨起張半兩來。

  張半兩卻笑道:“小姐放心,就算他不是誠心來幫忙的,他也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你憑什麽這樣說?”

  “倘若我沒有看錯的話,此人的修為應該遠在古尊之上,他若要傷害島主的話,任何人都攔不住他,並且,直至現在他都沒有動手,僅憑這點足以說明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爹爹有什麽差池,我拿你是問!”張敏說完,一扭身,向張權和碎風離開的方向追去了。張半兩卻沒有跟上去,而是向碎風出現的地方走了過去,然後蹲在身來用手摸了摸碎裂的石板,接著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仿佛,這老頭另有所思。

  就在張權替碎風接風的時候,軍師府廳堂側邊,冷若冰的書房內,吳邪慢慢收回了貼在段奎背上的雙掌,隨後將神智不清的段奎平放在床上,這才直起腰杆來舒展了一下身體,然而,就在吳邪舒展筋骨的功夫,冷若冰早已在段奎身上紮了數針。

  “這古家心法還真是奇怪,段兄筋脈並未斷裂,為何會產生筋脈盡斷的錯覺呢?”扭了身體幾下之後,吳邪的目光便落在了冷若冰的手上。

  冷若冰沒有抬頭看他,口中卻回道:“別說你奇怪,我活了幾千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倘若不是你體內的冰龜氣息,就算我再紮他一萬針也救不了他!”回答吳邪的功夫,冷若冰終於紮完了手上的針,然後走到不遠處的水盆邊洗了洗手,這才走回來看著吳邪,瞬間,書房裏除了兩人四目交接之外,完全沒有一絲聲音,不,細細一聽,依稀能聽到兩人的喘息聲,不過喘息的節奏卻隱藏著一絲尷尬,因為被冷若冰這麽一看,吳邪腦中不禁浮現出了她袒露上身的畫麵,雖然這個畫麵就像打醬油一般的飄過,但是如此氛圍,難免會讓吳邪覺得有點尷尬。

  “嗬!看來以後我不能在你眼前出現了!”見吳邪臉色不自然,冷若冰不由輕笑一聲。

  “軍師何處此言?”

  “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你腦中是不是飄過了一些之前的畫麵?”

  “我…”

  “你不用否認,我活了幾千年,總不至於連個小毛孩的心思都看不出來吧!咯咯咯!!”冷若冰說完,嫵媚的看了吳邪一眼,風鈴般的笑聲更是飛滿了整個書房,此時,西門如風和段奎的垂危在她腦中仿佛完全被抹去了一般。

  冷若冰把話說開了,吳邪反而沒有了負擔,隻見他打開扇子輕輕的扇了幾下說:“論姿色,軍師堪稱世間難有的佳麗,論年齡,軍師更是人中高峰,而我隻不過是高峰下麵一頭晃悠的小牛,雖然對草都有概念,由於牙齒不齊的原故,隻適合吃吃峰腳的嫩草罷了!”吳邪無疑在告訴冷若冰,他這頭小牛可不喜歡啃老草。

  冷若冰聽後更是嫵媚的撇了吳邪一眼說:“小小年紀不學好,一提到女人就想到“草(操)”,還小牛呢?我看你就是一匹小色狼!”

  “額…….”

  被冷若冰這麽一說,吳邪算是徹底無言了,他怎麽也料不到,堂堂萬魔島軍師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啦!別愣著了,趕緊替我調節一下氣息,待會我帶你去島主府走一趟!”就在吳邪愕然的時候,冷若冰輕輕拐了他一下,說完雙手稍稍提了一下長裙,雙膝一曲,坐在了樓板上。

  “去島主府?可是……”

  “可是什麽?不放心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丫頭?”

  “嗯!我得先找到她才行!”

  “放心吧,她和芸兒現在正在靜心樓談心呢!”

  “真的?”

  “廢話,難道是假的!”

  吳邪一聽,黯然一喜,這才坐下來替冷若冰調息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吳邪這才撤回了雙掌,稍稍回了一下真氣,從樓板上彈了起來,冷若冰則依然坐地,杏目微閉,自行調息著,口中不忘嘀咕一句:“半個時辰後帶著你的女人在大院裏等我!”

  “嗯!那我先到靜心樓去了!”吳邪應了冷若冰一聲便匆匆離開了書房,到靜心樓找北堂雨竹去了。

  “雨竹!”

  當吳邪踏上靜心樓二樓的時候,北堂雨竹果然在裏麵,當然,還有趙芸。不過北堂雨竹沒有應吳邪,隻是癟著嘴撇了他一眼。

  “趙姑娘,我能和雨竹談一下嗎?”看北堂雨竹情緒未減,吳邪隻好讓趙芸回避一下,不料趙芸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說道:“嗯嗯!!有什麽話你們盡管談,不用理我!”說完依然坐在床沿上,兩眼一彈一彈的看著吳邪和北堂雨竹,完全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

  “我……”

  “趙姑娘又不是外人,有什麽話就快點說吧!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地方,你憑什麽讓人家走!”麵對趙芸的反應,吳邪還真是哭笑不得,欲要再次說明,但是才張口便被北堂雨竹打斷了。

  “那好吧!”吳邪無奈的看了兩個女人一眼,接著便解釋起來道:“雨竹,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是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手之所以會放在軍師的…….,那完全是因為救人需要!”

  “救人需要?難道你沒看到他身上沒有穿衣服嗎?你將雙眼蒙上不是一樣可以救人嗎?”

  “我…….”

  “怎麽?沒話說了吧?做了虧心事還想來狡辯,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雨竹,我……”吳邪欲要解釋,不過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北堂雨竹說得沒錯,冷若冰身上沒有穿衣服,他完全可以將雙眼蒙上再救人的。

  “你!你!你!你什麽?我這輩子都不要理你了!”

  “雨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說吧,要怎麽懲罰我才肯原諒我!”無奈之下,吳邪索性低頭認錯,不再爭辯。

  “噗嗤!”

  看吳邪一副委屈的樣子,北堂雨竹忍不住笑了出來。

  北堂雨竹這麽一笑,吳邪頓時明白,明白自己被耍了,隻見他臉色突然一沉說:“我委屈的樣子一定很好笑吧?不錯,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很委屈,不過這件事情卻讓我明白了一點,其實你根本不信任我,說白了,你根本不愛我,既然如此,那我們分開吧!”吳邪說完,一轉身,失落的向樓梯口走去了,但是他的話卻如棒槌一般,一棒槌狠狠敲在北堂雨竹的頭上,讓正在噴笑的北堂雨竹張著嘴,目瞪口呆的釘在那裏。

  “吳邪,你要去哪裏?我….我和你開玩笑的啊!”短暫的錯愕,兩行眼淚如線崩塌,北堂雨竹瘋了一般的向吳邪衝去,然後緊緊抱住了吳邪,就連趙芸也緩緩站起身來,焦急的看著兩人,因為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北堂雨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時候,吳邪突然放聲大笑,這笑聲是如此的豁然,以至於北堂雨竹哽住哭聲,淚眼朦朧的安靜了下來。

  “好啊!你……你竟然騙我!”安靜片刻,北堂雨竹似乎明白了點什麽,放開雙手,掄著拳頭在吳邪背上不停的敲打著,吳邪則猛然轉過身,一把抓住北堂雨竹的小拳頭,然後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說:“隻需你騙我,就不準我騙你啊!嗬嗬!!”說完雙手一拉,將北堂雨竹摟在了懷中,北堂雨竹這才破涕而笑,緊將臉緊的貼在了吳邪的胸膛上。

  “呼!!!”

  看兩人抱在一起,趙芸這才深深舒了一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小兩口鬧別扭幹她什麽事,為何她的神情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其實不然,兩人回來之後趙芸覺得不應該便宜了吳邪,建議北堂雨竹嚇唬一下吳邪,也就是說北堂雨竹騙吳邪的事情就是她出的餿主意,所以,當她看到吳邪離開的時候,她心中立刻產生了一種負罪感,開始緊繃起來,萬一吳邪真的離開了北堂雨竹,那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所以,當她知道吳邪也是在開玩笑時,她自然如卸千斤。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被嚇了這麽一跳,趙芸自然不敢再待在這裏,生怕兩人再發生些什麽事情責任會落在她頭上一般,說完匆匆向樓梯口走了過去,不過,卻被吳邪喊住了說:“趙姑娘,等等!!”

  “吳邪公子在叫我麽?”趙芸停下腳步略有緊張的看著吳邪。

  “嗬嗬,這裏隻有你一個趙姑娘,不是叫你還能是誰?”

  “那吳邪公子叫我有什麽事呢?”

  “哦!是這樣的,待會我們要去島主府,難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你們要去島主府?去幹什麽?”

  “這就要問你師父了!”

  “是師父要去?”

  “嗯!她讓我帶上雨竹一起去,所以我才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嗬嗬,本來有師父在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你都開口了,那我就幫幫你這個忙吧?”

  “幫我這個忙?”

  “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嗎,島主府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高手如雲,藏龍臥虎之地,萬一發生了衝突,你自然不能全心照顧北堂姑娘,所以你需要一個熟悉島主府,熟悉深藍之城的幫手,萬一發生了衝突,那個人勢必能帶著北堂姑娘安全的逃離島主府,而我就是那個人,對吧?”

  “嗬嗬嗬!!”吳邪聽後笑而不答,可見趙芸當真說中了他的心思,想想也是,冷若冰又不讓他帶上趙芸,他幹嘛多此一舉。

  得到趙芸的同意之後,三人便離開了靜心樓直往大院而去,當三人走進大院的時候,冷若冰早在院中等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