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作者:
一去不回頭的浪 更新:2020-05-30 00:57 字數:11599
“放了她!”西門如風沒有看一眼正在冒煙的雙手,兩眼噴火的看著可兒。
“哈哈哈!!!連手在冒煙都顧不得看一下,你這麽緊張幹什麽,莫非這小丫頭真是你和冷若冰的野種不成?”
西門如風聽後冷哼一聲,接著緩緩抽出了背上的長劍。
“對,是個男人就應該這樣,想要的東西就得自己動手搶!”麵對西門如風的長劍,可兒半點不驚慌,但她懷中的冬兒卻早已麵紅耳赤,口吐白沫,看來中毒不淺。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西門如風步步逼近之時,分別從二樓和三樓雅間裏衝出幾十人,看來這是一場計劃已久的陰謀。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麵對眾多敵人,西門如風氣勢不減。
“你就省省吧,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這小丫頭了!你還是想想怎麽保住你自己的狗命吧!”老板娘腰杆一掐,不屑的撇了西門如風一眼。
“哼!”西門如風又是一聲冷笑,接著右腿一提,一劍向老板娘刺了過來。
“嘭!”
不料,不可一世的西門如風長劍還沒有碰到老板娘,便被衝出來的一個男子一腳踢了一個仰麵朝天,“哐啷!”一聲,手中長劍脫手數尺。
“怎麽會這樣,你們到底你們到底做了什麽手腳,為何我體內完全沒有一絲真氣!”西門如風一邊爬起來,一邊問道。
“撲通!”
可兒聽後,隨手一扔,將冬兒扔在了桌子上,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著起來,口中不忘回道:“沒想到無毒不知的西門如風也有不知道的毒,不過本姑娘偏偏不告訴,你能拿本姑娘如何?”
可能可兒想氣氣西門如風,但是她的話西門如風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因為他的目光正蒼白的看著桌麵上一動不動的冬兒,他明白,冬兒一定死了,否則可兒絕對不會將她扔在桌子上,他更明白,冬兒的毒是替他中的。
“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想必你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場陰謀,不過你心中或許會困惑,既然是一場陰謀,為何不在雅間進行,偏偏在走道上開展呢?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可兒並沒有回答西門如風的問題。
“這些並不重要,不管你們是什麽人,不管你們目的是什麽,你們將會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麵對可兒的答非所問,西門若風不想再聽下去,索性打斷了她。
“代價?嗬嗬嗬!!好個代價,你可知道你那雙染滿鮮血的手欠下了多少代價?倘若要還的話,就算你死上一百次都不夠還!還有,你應該明白,我的目標隻是你,不是這個小丫頭!說到底,是你害死她的!而不是我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門如風突然一陣狂笑,眼角卻流著莫名的淚水,對於他來說,流淚也許不是第一次,但是當著這麽多的人流淚,這還是第一次。
“啪!”
“死到臨頭了還笑,笑你娘!給我閉上你的狗嘴!”不知為何,西門如風的笑讓可兒異常的不安,隻見她雙腳一點,小腿一收,兩個膝蓋狠狠擊在了西門如風的胸口上,頓時將西門如風擊飛兩丈,撞在粗實的柱子上後,又像死鳥一般的掉落在樓板上。
“呸!”西門如風吐了一口血水,雙手一撐,吃力的爬了起來,然後靠在柱子上急促的粗喘著說:“我我西門如風雖然殺人無數,但是我敢做敢當,那裏像你們這般齷齪!”
“噔!噔!噔!”
西門如風說完便踉踉蹌蹌的向眾人方向走了過來,雙眼卻呆呆的看著桌麵上蜷著的那個瘦小身軀。
但是,西門如風才靠近桌子,又被可兒一腳踢了回去,不過西門如風並沒有放棄,倒下之後又走了回來,回來之後又被可兒踢了回去,如此一來,兩人便不停的上演著同樣的戲麵,以致西門如風被踢得麵目全非,雙腳哆嗦,孤傲的他何時這般狼狽過,應該說,就算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人到底是何方聖神呢??既然敢在太歲頭山動土,還有,西門若風並沒有吃過烤羊肉,他的真氣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呢?難道是酒水有問題,還是另有原因?
“可兒,就把這孩子給他吧,反正這孩子已經...”看西門如風如此執著,老板娘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
“少他媽的扯淡!速度一刀將他殺了,然後趕緊閃人!”老板娘話音未落,便有人衝可兒喊了一句。
“對!趕緊下手吧,省得夜長夢多,要是被冷若冰發現了,大家腦袋都得搬家!”
“就是!就是!可兒姑娘你倒是利索點呀!”
那句喊聲似乎得到了眾人的共鳴。
可兒聽後,從一人手中搶過鋼刀向寸步難行的西門如風走了過去說:“你是不是想和那個小丫頭死在一起?”
西門如風沒有回答她,依然雙腳顫顫的試圖著向桌子走去。
看西門如風不理自己,可兒揮起鋼刀,用刀麵拍了拍西門如風的臉說:“怎麽?心裏是不是十分的愧疚?這種滋味是不是很難受?哈哈哈!!可惜本姑娘偏偏不讓你如願以償!”可兒說完,右手一揮,銀亮的鋼刀立刻夾雜著犀利的刀風向西門如風的脖子劈了下去。
“嗖嗖嗖!!”
然而,就在刀風斬斷西門如風幾絲長發的刹那,數道亮光從房頂破瓦而入,不偏不斜,分別射進眾人的腦袋之中,瞬間解決掉幾十條性命,當然,西門如風不在其中。
雖然不知道出手之人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的修為已經達到駭人境界,因為她不但要隔瓦定位,而且發出的暗器還要比可兒的速度快至百倍,否則她的暗器還沒有射中可兒,西門如風的腦袋便被可兒一刀砍下來了。
因為暗器速度太快,所以眾人中招之後並沒有倒下,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嘭!”
不知是故意所為,還是身體不穩定的原因,西門如風身體往前一傾,左肩蹭了可兒一下,可兒隨之而倒,然而,隨著可兒倒下時引起的震動,不遠處的幾十人頓時起了連鎖反應,瞬間逐一倒下。
“嗬!嗬嗬!!”
看看樓板上的可兒,再看看頭頂上的房頂,西門如風苦苦一笑,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接著吃力的向冬兒爬了過去。
換作別人,或許會抱著冬兒失聲痛哭,但是西門如風沒有,他甚至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因為不管多悲傷,他一天隻流一次眼淚,當然,至少今天以前是這樣的。
“嘩啦啦!!!”
就在西門如風抱著冬兒默默發呆的時候,一個身影隨著瓦片從屋頂落了進來。
“救...救救她,否則否則我恨你一輩子!”西門如風並沒有看來者,隻是低聲一句,說完後便昏死在地,看來他知道來者是誰,而且他還知道冬兒還沒死,否則他斷然不會鬆懈最後一絲意誌,更不會如此倒下。
第二天早晨,太陽雖然還沒有出來,但大地早已一片豁亮,冷若冰有一個習慣,早上習慣在廳堂靜坐兩個時辰,所以,在太陽出來之前她是不允許任何動靜吵到她的,所以此刻,軍師府內依然看不到人影走動,不過廳堂門口似乎靜跪一人,從背影來看,應該是西門如風。
那,大清早的西門如風不在床上睡覺,跑來這裏跪著幹什麽呢?不用說,當然是為了冬兒。雖然冷若冰抱走了冬兒,但是西門如風了解她的脾氣,並不代表她就會救冬兒的性命。
“吱”
稍過片刻,廳堂的門拉開了一條縫,接著一張麵容出現在了門縫背後。
“唉!!!”
看了西門如風一眼,冷若冰不禁輕歎一口氣,隨後便拉開木門,緩緩走出了廳堂。
“她真的值得你這麽做嗎?”冷若冰眼皮一沉,腳步停在了西門如風麵前。
“值得!”
“理由,給我一個值得的理由!”
“就像你對我一樣!”
“這你就錯了,你和她不一樣,你我之間沒有仇恨,而你卻是她的殺母仇人,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的,那時候你讓她如何來麵對你呢?你又如何去麵對她呢?與其這樣糾結,不如早早斷了這個隱患!”
“這就是你要殺她的理由?”
“你不會認為昨晚上的事情和我有關吧!”
“和你有不有關,我會查清楚的,不過,不管昨上晚的事情和你有不有關係,你必須得救她!”
“為什麽?”
“你知道的!”
西門如風說完重重的給冷若冰磕了一個頭,然後漠然轉身,踉蹌離去。
“你要去哪裏?”“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你...”看著西門如風淒涼的背影,冷若冰心口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但是西門如風根本沒有回頭,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院之中。
“你變了,你真的變了!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你?呼!!!”西門如風消失後,冷若冰憂傷一句,接著便轉身進入了廳堂。
當冷若冰關上廳堂的門時,另一個房間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隨著便看到羽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哈!!!”
才走到院中,吳邪便展開雙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雖然休息了一整夜,雖然換了一套新衣服,但看上去還是略顯憔悴,可見昨天傷得著實不輕。
“這麽早你起來幹什麽?”就在吳邪舒展筋骨的時候,身後飄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嗬嗬,你不是也起來了嗎?”吳邪聽後回頭看著睡眼朦朧的北堂雨竹。
“我醒來看不到你,所以才起來的!”
“放心吧,我飛不了的,你再去休息一下吧!”
“才不呢,我就是怕你飛了,嘻嘻!!”北堂雨竹揉揉眼睛,然後抱住了吳邪的左臂,還真怕他飛了一般。
“不過,你身上的傷真的好了嗎?”抱住吳邪的之後,北堂雨竹又柔柔的問了一句。
“雖然沒有痊愈,不過已無大礙,過了今天就沒事了!”
“哦!那今天我們準備做什麽呢?”
“不做什麽,我帶你四處轉轉!”
“好!不過我們能不能帶上冬兒一起去呢?”
“冬兒?冬兒是誰?”吳邪扭過頭,不惑的看著北堂雨竹。
“嘻嘻!!不告訴你!”
“額!好吧,既然你不告訴我的話,那就不帶她去了!”
“去!真是小氣鬼,冬兒就是西門如風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呀!”
“哦!是她,怎麽,你跟她很熟嗎?”
“嗯嗯!!她簡直
太可愛了!”
“既然你那麽喜歡孩子,不如我讓你生一個吧!”
“啊!討厭,討厭,討厭!”吳邪的話無疑讓北堂雨竹滿臉通紅,同時掄起小拳頭不停的捶著吳邪的胳膊。
“哈哈哈!!!”北堂雨竹的反應不禁讓吳邪開懷大笑,笑得不亦樂乎,笑完便牽著北堂雨竹洗漱去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暖暖的陽光已經灑滿整個深藍之城,城內已是行人流動,喝聲連連,開始了一天的熱鬧,而軍師府也不列外,上百個護院各就各位,丫鬟分工奔忙,完全一副蓬勃的氣象。
“請過吳公子了嗎?”廳堂內,冷若冰看了一眼擺好的茶水和糕點,然後向身邊的丫鬟問道。
“回軍師,已經請過了,他們就來!”丫鬟輕輕應了冷若冰一句。
“嗯!想不到世間竟有這般香逸的清茶!”然而冷若冰話音方落,便看到和北堂雨竹從廳堂門口走了進來。
冷若冰淡淡一笑說:“公子此言差矣,竟是清茶,何來的飄香?”
“嗬嗬,我想軍師誤會我的意思了!”
冷若冰眉頭一皺說:“噢?是嗎?本軍師願聞其詳!”
吳邪聽後沒有急著回答冷若冰,而是和北堂雨竹先坐了下來,這才說道:“其實茶水如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需要濃妝厚裹,更不需要粉黛畫塗,而茶水亦是,茶葉天然不帶濃香,貴在一絲氣息,飽含天地靈氣的氣息,這絲氣息才是真正提神的精華,倘若讓其它物質掩蓋了這絲氣息,再好的茶葉也隻能算是俗物!”
“那,依公子的意思,我能不能理解為這好茶就像農村裏的村姑,而不好的茶正如城裏的妖嬈?”
“可以這麽說吧!”
“可是,你們男人不是喜歡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
“那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喜歡虛偽的東西!”
“那公子是喜歡虛偽的呢?還是...”
“吳邪一向口淡,隻喜歡喝清茶!”
“這麽說來,公子這一生偏愛村姑咯?”
“這...”
“噗!!!”吳邪萬萬料不到冷若冰竟然會說出這樣的結論,所以瞬間不知所言,一旁的北堂雨竹卻忍不住噴笑了。
“其實村姑也不錯嘛,不是說男人膽大去經商,女人大膽不化妝嗎?至少她們魄力比你們強!至少她們比...”
“噗!!!”看吳邪一副較勁的樣子,冷若冰忍不捂嘴偷笑一聲。笑完又幹咳了一下說:“咳!咳咳!!好啦!管她村姑也好,城裏的姑娘也罷,說了半天,公子何不先嚐嚐這茶水的味道如何呢?”
吳邪聽後不再說話,捧起茶杯來輕輕挪開了蓋子,蓋子一挪開,一縷淡淡的生機立刻由鼻孔而入,瞬間填滿了吳邪整個腦袋,讓吳邪感覺,感覺自己就像身置幾萬畝綠茶地裏一般,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新,如此的舒適。
“對!就是這個感覺!”吳邪說完便將目光落進了茶杯裏,順著吳邪的目光看去,隻見茶杯盛水三分之二,水澤清澈無色,純淨至極,而水中則沉浮一片翠綠嫩葉,正如剛從樹上采下來的一般。
“感覺如何?杯子裏的是村姑呢?還是城裏的姑娘?”看吳邪一副享受的模樣,冷若冰忍不住又調侃了一句
吳邪現在哪有心思聽她調侃,隻見他右手一送,將茶杯緩緩湊到嘴邊,嘴唇一啟,微微抿了一口。
“真的是它!”吳邪說完突然將茶杯放回了茶櫃上,然後目光呆滯的發起呆來,不難看出,他雙眼中微帶輕淚。
“吳邪,你你怎麽了?”看吳邪情緒突然變化,北堂雨竹偷偷拐了他一下。
“哦!嗬嗬,沒什麽?這茶葉的味道讓我想起了一件往事!”被北堂雨竹這麽一拐,吳邪頓時回過神來。
“雖然沒有見過製茶之人,但是從茶葉的細膩度和味道來看,此人不但性格柔和,而且造詣高深,應該是一位美麗慈祥的女人!”吳邪剛回答完北堂雨竹,冷若冰緊接著了一句。
吳邪聽後不禁冷笑道:“造詣高深?哼哼!!好個造詣高深!”
“噢?難道公子見過她?”
“沒有!”
“哦!聽公子那樣說,我還以為公子見過她呢!既然如此,兩位就合著這杯美茶隨意吃點點心吧!”
“嗯!”吳邪應了冷若冰一聲後,隨手抓起一塊糕點,但是始終沒有塞進口中,其實他知道製這種茶葉的人是誰,這種茶葉在市麵上是買不的,因為這是混元派掌門夫人慕容瀟瀟親手揉製的,它不但製作方法特殊,而且幾萬片茶葉中才能選出一片可用之才,每隔十年混元派都會贈送一些給各地的首領,想必冷若冰也是從張權那裏得到的,所以,當喝到這茶的味道時,吳邪的心不禁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其中的感受可想而知。那裏還有口味吃東西。
“軍師!能向你打聽一件事情嗎?”吃了幾塊點心,喝了幾口茶後,北堂雨竹掏出手帕擦擦嘴,然後問了冷然若冰一句。
“北堂姑娘請說!”
“冬兒她住在那個房間!”
“冬兒?”
“就是和西門如風在一起的那個小丫頭呀!”
“哦!她正在我房間裏睡著呢!不過,你找她...”
“是這樣的,待會我們要去逛街,所以我想帶她一起去!”
不料冷若冰臉色一沉說:“不行!”
“為什麽?”
“我提醒兩位一下,你們最好離她遠一點,這樣對她對你們都好!我吃好了,兩位慢用!”冷若冰說完竟然扔下吳邪和北堂雨竹拂袖而去。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耍什麽派頭啊!”看冷若冰臉色僵硬而去,北堂雨竹忍不住念了一句,這丫頭很少會念人的,可見心裏著實的不爽。
“嗬嗬,這有什麽好生氣的,走吧,我們也該出去了!”北堂雨竹剛念完,吳邪便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後帶著北堂雨竹離開了廳堂,走出了軍師府,然而,兩人才離開,便有一個矮小的身影衝到冷若冰房前敲響了冷若冰的房門。
“誰!”
“師父,是我!”
“有什麽事嗎?”
“徒兒有要事稟告!”
“那進來吧!”
“咯吱!”得到冷若冰的允許後,身影這才推開門走進了冷若冰的房間。
“何事讓你如此不安?”身影才進入冷若冰房間,冷若冰便是劈頭一問,順著冷若冰的目光看其,這個身影竟然是一個斷了右臂的矮婦人,不過她的容貌似曾在什麽地方見過,細細一想,不禁讓人暗吃一驚,這婦人便是在仙劍門頂峰上斷臂而逃的矮三娘。
“師父,你還記得我的手臂是怎麽斷的嗎?”
“記得又如何?”
“剛才,剛才我在府裏看到斷我手臂的人了!”
“噢?”冷若冰聽後不禁怔了一下,一雙眼睛疑惑的看著矮三娘。“你說的可是那一男一女?”思索片刻,冷若冰追問了一句。
“對,就是那個男的,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和師妹就不用這麽費勁了!”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人?”
“絕對不會錯,斷臂之仇難以雪恥,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能將他認出來,所以還請師父替徒兒討回一個公道!”
“為師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師父...”
“沒聽清楚我的話嗎?”
“我...,是,徒兒這就退下!”雖然十分悅,但矮三娘還是想房門退去了。
“等等!!”就在矮三娘快跨出門檻的時候,冷若冰突然喊住了她。
“我就知道師父...”矮三娘以為冷若冰改變了想法,於是興奮的轉過身來看著冷若冰,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冷若冰打斷了說:“在我沒有做出決定之前最好別讓他們看到你和麗豔,知道了嗎?”
“哦!”矮三娘失望的應了冷若冰一聲,接著便關上房門憂鬱而去。
再說吳邪和北堂雨竹離開軍師府之後便沿著街道閑逛起來,北堂雨竹性格不像麥兜兜那般跳脫,雖然街道兩邊的東西十分吸引眼球,但是她依然默默的跟在吳邪身旁,不曾上去碰觸半下。
“閃開!閃開!都給我閃開!”“呯!”嘭!“啪!”
兩盞茶的功夫,突然從街道前方傳來陣陣咆哮和響動。接著便看到前方行人慌張而逃。
“前方發生了什麽事?”好奇之下,北堂雨竹踮起腳,伸長脖子張望了一下。
“嘩!”吳邪右手一擺,打開了陰陽扇,然後左手輕輕扯了北堂雨竹一下說:“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當吳邪和北堂雨竹趕上去時,隻見一個黑衣少年懷抱酒壇沿路前行,不過每走三步便摔倒一跤,起來後便拳腳掀攤,所到之處盡無人影。
“西門如風!”看著少年,北堂雨竹不由驚訝一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此人確實是西門如風,難怪行人會一窩蜂的散開了。
“吳邪,他這是怎麽了,看上去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應該是受了什麽刺激!“
“受了刺激?“
“嗯!對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來說,人人懼而遠之,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日久天長,那把殺人的武器便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對於這種人來說,就算是死,他都不會遺棄他的朋友,但是你看,今天他根本沒有帶劍出來!這就說明一個問題,他對自己已經產生了一個問號,說白了,他的心正在痛苦的針紮著,至於掙紮什麽,可能隻有他自己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樣下去的話,他就算不醉死也得摔死啊!不如我們將他送回去吧!”
“不行!”
“為什麽?”
“目前我們還不能出這個風頭,再說,倘若不出意料的話,帶他回去的人很快就會出現了!”
“嗖!”吳邪話音方落,便看到一個魁梧的男子從天而降,落在了西門如風麵前,隻見這男子身高六尺,腦袋光亮,雙眼圓大,眉毛橫劈,一看就知道是個和屠戶搶生意的家夥。
“滾!給我給我滾開!”看男子擋住去路,西門如風身體一側,搖搖晃晃的撞了男子一下,豈料男子沒有撞開,自己卻被彈倒在地。
“嘩啦啦!”倒地之後西門如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右臂一甩,將酒壇向男子扔了過去,結果酒壇卻碎在了男子半尺之外。
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男子突然冒出一句來說:“看看你,還像個人樣嗎?”說完便向前跨出幾步,腰杆一彎,右手一垂,一把攥住西門如風的衣領,然
後將西門如風從地上拽了起來。
“放開!放開我!”被提起來之後,西門如風左腳無力的踢著男子的小腿,不過男子卻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西門如風!殺人不眨眼的西門如風!你敢不聽我的話,我我就殺了你!”看男子不放開自己,西門如風又念叨起來,說完嘴一張,“嗷”的一聲,滿是酒味的穢、物噴得男子一嘴臉。
“呸!”男子左手猶如洗臉一般,從頭往下抹了一把,然後嘴角抽動的看著西門如風說:“別處不吐,你偏偏要吐臉,吐!我讓你吐!”男子說完,左臂一擺,盤子大的拳頭狠狠落在了西門如風的肚子上,但是很快他就後悔了,因為被他的拳頭一擠,隻聽西門如風再次學龍叫,“嗷!“的一聲,又招呼了男子一口熱乎的,不同的是,這次既然夾雜著條條血絲,可見男子這一拳已經傷到了他的內髒。
“你!呸呸呸!我...“氣憤之下,男子再次掄起了拳頭,不過拳頭停在空中遲遲沒有打下去。
“這筆帳我先給你記著!”稍過片刻,男子放下了拳頭,然後抓住西門如風的腰帶一甩,就像抗死豬一般的將西門如風扛在肩膀上,很快便消失在長街之中。
“你怎麽知道會有人來帶他回去?”男子走遠後,北堂雨竹不解的問道。
吳邪微微一笑說:“深藍之城是萬魔島最敏感的地方,既然是最敏感的地方,自然布滿了各派勢力的眼線,所以我們看到的,冷若冰自然能看到!不過我有點納悶,連冷若冰都不曾揍過西門如風,剛才那個男子竟然敢當街掄拳,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這還不簡單,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北堂雨竹說完便要找人求解,卻被吳邪攔住了說:“算了,他人的閑事還是少管為妙,走吧,先陪我去個地方!”吳邪說完便拉著北堂雨竹向街道前方直直的走去了,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一個時辰後,羽軒帶著燕雨竹站在了城外不遠處的樹林前。
“吳邪,我們來這裏幹什麽?”看著眼前的樹林,北堂雨竹似乎有點困惑。
“待會你就知道了,不過在進去之前我們得先談一件事!”
“什...什麽事?”
“昨天我和冷若冰做了一個交易!”
“我知道,不就是關於你們合作的那個協議嘛!”
“為了讓冷若冰相信我,我增加了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讓她幫我虜獲張敏的芳心!”
“啊...”
“所以我先告訴你一聲,以免你產生誤會!”
“這...”北堂雨竹輕輕咬著下唇,默默的看著吳邪,半天才吐出一句說:“沒事,我相信你,再說,隻要你喜歡,我...”
“放心吧,我心裏有分寸!”
“嗯!你不必考慮我,正事為重!”
“那我們進去吧!”
“哦!”北堂雨竹點點頭,接著便和吳邪走進了樹林,不過臉色卻異常的僵硬,對於女人來說,會有那個女人願意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所以她口中雖然無事,心中卻難免痛楚。
再說兩人進入樹林之後,沿著一條半排寬的小路步步深入,由於林木茂密,陰氣濕重,北堂雨竹渾身不禁哆嗦了一下。吳邪見狀,左手一攬,輕輕摟住她的肩膀說:“放鬆點!”
北堂雨竹點點頭說:“還好沒有帶冬兒來,要不然她不被嚇哭才怪呢!”然後便和吳邪向樹林深處走了去。
半個時辰後,突然從樹林前麵傳來陣陣激流拍打岩石的聲音,貌似已經到了樹林的盡頭。
“果然!”不出片刻,前方的小道一片刺亮,這無疑說明出口就在前方。
看出口就在前方,吳邪突然收回了摟著北堂雨竹肩膀的左手,十分謹慎的走在前麵,因為冷若冰曾經告訴過他,說外麵的河道上有一個怪人,此人行蹤不定,擅長暗算,所以擅闖河道的人往往還沒有看到他便喪身他手下了,不過,既然是怪人,自然就有他的怪脾氣,據說,隻要他看到漂亮的女子就會現身,但卻不是為了女色,而是要女子喊他一聲爹,倘若女子喊了,那他便放行,倘若不喊的話,他便立刻消失,然後詭異偷襲。還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從他這裏強行渡過河流。
“好急的河流!”當吳邪和北堂雨竹站在河岸上時,北堂雨竹不禁揮起衣袖遮在眼前,擋住從河麵飛起的水沫。吳邪則眉頭深鎖,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眼前的河流。
順著吳邪的目光看去,隻見河道寬約八丈,整體三十度斜角俯衝而流,而河道中央則凸起一塊巨石,硬是將來勢洶洶的河水劈成兩半,而在巨石四尺之上,橫懸一根飯碗粗的鐵鏈,毫無疑問,這股鐵鏈便是通往對岸的唯一通道,其實從距離來看,吳邪完全可以摟著北堂雨竹直接飄飛過去,但是抱著燕雨竹強行渡河的話,躲藏在周圍的怪人勢必會發動偷襲,抱著一個人再躲避怪人的偷襲,這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羽軒不會冒這個險,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麵對這麽陰險的人,羽軒為什麽還帶著北堂雨竹來呢?原因無非有兩個,第一,按冷若冰的安排,這應該是明天要做的事情,所以在出門之前他並沒有來這裏的打算;第二,雖然和冷若冰達成了協議,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將北堂雨竹獨自留在軍師府。所以在軍師府時,當北堂雨竹提出帶上冬兒出來時,吳邪並沒有反對,因為他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我們退後點吧!”由於濺起來的水沫太多,北堂雨竹放下早已浸濕的衣袖,扯著嗓子對吳邪大喊了一聲。
吳邪點點頭,接著便和北堂雨竹向後退出數尺。
“我們要過去嗎?”退回來後,北堂雨竹一邊甩著衣袖上的水,一邊念道。
“不過去!”
“不過去?不過去的話,那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來看看!”
“看什麽?”
“看看和冷若冰說的是不是一樣!看來她沒有騙我!我們回去吧!”吳邪說完便牽著北堂雨竹走進了樹林,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弄得北堂雨竹頓時雲霧滿天飛,完全不知道吳邪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其實在來之前吳邪是打算過河的,但是看了現場之後他又改變了注意,決定還是明天再來,至於原因,那就不知道了。
再說吳邪和北堂雨竹離開之後,隻聽“嘭!”的一聲,一個身影從河底蹦了出來,身體在空中一旋,輕輕落在鐵鏈上,然後對著吳邪和北堂雨竹消失的路口冷笑幾聲,右腳在鐵鏈上一點,一個後空翻飄落河流對岸,接著便轉身莫然離去。看來此人定是冷若冰口中的怪人,倘若真是他的話,吳邪的麻煩可就大了,能隱藏在這麽湍急的河流下麵,可見此人的修為絕對不是吃素的。
然而,就在吳邪和北堂雨竹在回來的路上,軍師府西門如風的房間裏,隻見冷若冰靜靜的坐在西門如風的床沿上,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西門如風。
“你為什麽要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呢?”靜視片刻,冷若冰揮起右手放在西門如風俊俏的臉上,五指猶如流水一般,在西門如風的臉上緩緩滑過,看似十分的心疼。
不過說完之後冷若冰突然將手收了回來,然後屁.股一彈,從床沿上站了起來,右腳往後一挪,立刻離床半尺。
“師父!你找我?”冷若冰才站穩,便有一個魁梧的身影衝了進來,難怪冷若冰會做出如此反應了,原來是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進來之人竟是在街道上當眾揍西門如風的那個男子。
“啪!”
男子才走進來,冷若冰衝上去便是一耳光,這耳光力量之大,硬是讓男子轉了三圈後才踉蹌停下來。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男子站穩之後冷若冰冷冷的問道。
男子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腦袋還沒有打清醒?”
“就算師父把我打死我還是不知道!”
“你...,看來你把為師的訓導當成耳邊風了!我問你,平日我是怎麽教導你們的?”
“師父要我們勤於修煉,不內訌,忠心為軍師府效勞!”
“那你可知道你那一拳打的是什麽?”
“知道!”
“是什麽?”
“是...是師弟到肚子!”說到這裏時,男子聲音突然變得弱小,看似十分委屈,旁邊卻氣死了冷若冰,冷若冰冷笑說:“嗬嗬!!師弟的肚子!你打的是如風和我的麵子!你知道嗎??被你這麽一打,你師弟便成了萬魔島的笑料,他的威嚴也將一落千丈。”
“他們敢,誰敢笑我就撕爛他的嘴!”
“你...你...你是不是想氣死師父?”
“徒兒不敢,可是打都打了還能怎麽樣?要不然等師弟醒來後,我們到街上,我讓師弟當眾打還一拳!”
“罷罷罷!!!你趕緊退下去吧,我不想和你說話!”
“師父...”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我,唉!”無奈之下,男子隻好憤憤離去,從他和冷若冰的交談來看,他似乎很不服氣,對冷若冰都這般說話,難怪他敢揍西門如風了,如此一來,困惑的問題又來了,男子這般倔傲,冷若冰為何還讓他身居門下呢?
其實是有原因的,男子名叫段奎,原本是嵐山鎮的一個獵戶,段奎天生骨壯,神力無窮,在六百年前憑借一身神力拯救了整個嵐山鎮,從此嵐山鎮的鎮訓上便多出了一條,那就是嵐山鎮全體鎮民必須無條件聽從段奎一次號召,所以段奎對於冷若冰來說無疑是一顆很有價值的棋子。但是段奎並不是勢力之徒,無論冷若冰提出任何誘人的條件,段奎都一一拒絕,無奈之下冷若冰隻好打起段奎母親的主意來,她先派人想辦法讓段奎他娘喝下絕世毒藥,當段奎他娘無醫可救之時,她再賣給段奎一個人情,替段奎他娘解除身上的毒,感激之下,段奎這才同意居於冷若冰門下,終生為她效勞!
進入冷若冰門下之後,段奎這才發現,原來冷若冰並非自己認為的那麽善良,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就算天天替冷若冰做著那些偽心的事情,但是樸實的段奎依然沒有背棄當初的承諾,依然沒有離開冷若冰,但是性格卻扭曲起來,時間一長,他就像一個火爐,隻要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噴火,但是他從來不無辜傷人。
西門如風則不同,雖然寡言,卻即興殺人,看上去就像一塊犀利的冰柱,不但冰冷而且容易傷人,如此一來,冰火自然不相容,所以段奎平日就看不慣他,無奈冷若冰對西門如風疼愛有加,所以段奎才沒有和西門如風發生衝突,也就是說,今天那一拳並非是一時之氣。
“分明就是護著他!分明就是偏心!哼!”段奎走出房間之後,忍不住回頭念了一句。
“二師兄!你在念什麽呢?”然而,就在段奎嘮叨的時候,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