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天蓬歸來
作者:沁颯      更新:2020-10-18 15:37      字數:2200
  想來是知曉她若飽食就極容犯困,索性便令她空腹提了神來練。

  隻如此便罷了,後麵卻又要叫她隨那舞姬學舞。

  她隻隨著扭了兩下便叫嚷著傷處疼的厲害,歪在榻上無論如何不肯再學。

  那侍女們皆不得法,隻得派人去稟過太玄。

  可那被派去的人半天方才回來,說是國師未在府中,倒是不知去了何處。

  小白聽了自是放下心來,隻躺在那榻上撒潑打滾,就是不肯起身繼續練習。

  那侍女們亦是無奈,隻得令她稍事休息,晚點再重新來過。

  待那些侍女一一出了去,小白尚還用被子遮了頭臉倒在那裏做著樣子。

  直到一個煞是熟悉的聲音響起:“都走了,起來罷?”

  小白一頓,隨即扯過榻上厚重的枕砸了過去,卻被他輕而易舉地避了開。

  小白蹭地從榻上站起了身,掐腰怒道:“好你個豬八戒,你還有臉敢來見我!”

  那男人靠坐在屋中桌前,可不正是那失了幾日蹤影的天蓬元帥!

  想來他亦是知曉了這幾日所生之事,故而現下臉上掛了愧疚賠禮道:“我實亦是未曾想到尚有這般凶險,令你受了傷,確是我的不是。”

  小白卻不依不饒地又扔了東西過去,怒道:“隻是受了傷?你又可知我這幾日是如何過得?捱著疼不說,尚要擔驚受怕時刻怕叫他給認了出來!”

  她向外遙遙一指又道:“那皇上,他當年於地府之時,恰是因了我生了這般變故,他若是知了安能饒了我!?”

  “且不說咬我的是那幽冥犬,我若是幻了狗,第一個要咬死的便是你!”

  天蓬等她發泄了一通,這才湊了過去,長長地作了個揖痛快道:

  “確是我思慮不周,小白大人你消消氣、消消氣!我這不亦是為了拖住那太白和司命不是?”

  小白贈了他個大大的白眼,同時冷哼了一聲側過了頭去不再看他,卻聽他又道:

  “然你亦無須這般擔心啊,即便往昔如何如何,你今日尚頂著旁人的臉麵,即便是凡人天子亦不會拿你如何。”

  他這一說小白倒是長長的頓了下,恍悟自己似是……早忘了這般。

  “倒是你那傷,我來的晚些,亦是為你拿了藥來。”

  他由懷中探出了個小瓷瓶,“這藥,可是我從太上老君那煉丹房討來的,生肌複骨可有良效。”

  雖知他許是並無那番好心,然送到手的寶貝豈有不要的道理?小白一把搶了去,拔開那塞子便是倒進了嘴裏兩顆。

  “哎哎!”天蓬連忙正過瓶子不令她再倒,口中亦是可惜道:“我不過就討得了四顆,你亦為我留上兩顆。”

  “不是‘特意’去為我討的麽,還興往回要的?”小白瞪了他一眼,便特意在他麵前將那剩下的藥給收了起來。

  還別說,這天上的藥確是有奇效,小白不過剛剛吃下,便覺丹田之中恰有一股熱流四下竄動。

  渾身暖洋洋地甚是舒適,便連肩上的傷都不再疼了。

  她隨手拉下衣衫看了看肩上,確見那處平滑白皙,連一絲壓痕都看不出。

  “咳咳。”天蓬非禮勿視地側過了臉。

  小白倒是未覺有甚麽,隻拉回了衣衫看向他問道:“那太白金星與那司命星君你可搞定了?”

  天蓬回過頭來卻又是一聲歎,搖頭晃腦道:“雖是暫拖住了一時片刻,然卻險些被他二人給察覺,這不亦是急急忙忙便回返而來。”

  小白又唾了他一口,罵道:“用你的時候不在,現下無用了又回來作甚!”

  天蓬舔臉笑道:“這不是為你送藥來了,再者你過些時日遊街,不是還要跳那甚祭天舞。我這不是亦怕你應付不來,方才緊趕慢趕來會你嘛!”

  小白知他虛情假意,然亦是歎道:“那神女跳舞我亦是見過的,其時看來隻覺新奇嬌美。然現下若是讓我上那柱子上跳,我這伸胳膊伸腿的沒得看不說,且再摔死我!”

  天蓬聽了隻是笑,似是想到她那束手束腳的模樣。

  小白見他嘲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四下尋摸可有能打他的事物。

  天蓬見她又變了顏色,連忙跟了一句:“此事你亦不用憂心,大帝那裏怕是已做了準備。”

  小白聞言一頓,不明所以道:“甚麽準備?”

  天蓬卻是一笑,緩聲道:“我來前瞧著,大帝那處似是備著個女子。”

  “女子?”小白不明所以道:“這國相府到處是侍女,有個女子有何為奇的?”

  天蓬搖頭一笑,他本說的曖昧,還想她亦會被引得想歪一些,然不想她確是想法這般簡單。

  故而他索性便直接說道:“那女子身量其他皆照你相似,且那祭天舞……亦是跳的極好。”

  “你是說……”小白意有所指地看向他,他亦是點了點頭,剛要誇讚她孺子可教,這小白卻是又道:

  “他竟另備了神女,那我亦不用於此遮掩了,我們且回太和宮罷!”

  “你!”天蓬一頓,未想她竟會這般說,直險些氣背過去。

  這小白平時明明甚是伶俐,便是第一次見他之時亦是耍弄過他,怎地到了凡間便如此,莫不是腦子叫這凡間的豬油給糊了?

  小白卻又嗤笑一聲,嘲諷他道:“你道我真是傻子不成!”

  而後想到現狀又是一皺眉道:“他既已為我想好後路,那還非迫我練這破舞做甚?”

  “樣子還是要做的。”天蓬打量她身上的禮服,“屆時那女子穿了你身上的衣服,蒙了臉麵站在高處那麽一跳,便亦是齊全。”

  小白卻覺那太玄隻是想看她笑話,這人啊一看誰不順眼那自是要想他的不好的。

  她現下隻覺這幾日他不是無視她就是瞪她,哪來那般好心肯幫她周旋。

  他多半是怕她蠢笨,或是身上有傷礙手礙腳,再阻了他的大事,方才留了個後路罷!

  不管怎說,一想到屆時不用她去站那高處,跳那招神逗鬼的舞,她這心霎時便輕鬆了下來,直覺一會還是可再添上幾碗飯的。

  她正高高興興地與天蓬說著話,卻突地聽到外麵有腳步聲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