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唯恐不及
作者:沁颯      更新:2020-10-18 15:37      字數:2153
  “犯了錯,自是要懲的。”太玄對那西王母的態度倒還算謙和。

  西王母卻無甚好顏色,隻是板著臉麵揮袖道:“如此,還望大帝將人交予了我,莫得個徇私護短的名聲才好。”

  下麵的人覷著大帝反應,預備待他一應允放人便將那小白拿下。

  可太玄卻似沉吟片刻,而後問道:“不知王母預備如何處置她?”

  西王母又看了一眼那醉態酣然的模樣,甩袖背過了身斥道:“自是要教會她習得天庭體統,先罰去荒林栽上五百年的桃枝,再貶去凡間曆劫幾世,去其劣性。最後由我的齋堂抄上百年的道經,調教好了自會著人送回大帝的太和宮。”

  天蓬聽了都欲上前討饒兩句,這一番‘處罰’下來,那小白可還有命活到回太和宮之時?可他看大帝都未動,亦不好行越俎代庖之事。

  畢竟那西王母是眾女仙之首,乃主宰陰氣、修仙的女神,且她與大帝的關係……自己著實不好插言。

  而太玄看了那尚不知輕重的小白一眼,她在被兩個天兵夾持下還派自蹬著腿,皺著眉不悅地說著她的鵝都跑了,沒人理她她還嘟囔著:“一會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太玄移開視線不再看她,隻是麵向西王母,兩人有了短暫的對視。

  而後眾人隻見西王母的麵上有了變化,她微蹙眉揚起眉角,似是甚為驚訝和質疑。

  視線亦不住於太玄和小白之間反複,後太玄微一點頭,她才餘下了微愕的神色看向那已然搭在天兵肩上睡著的小白。

  “如此……”

  西王母略作遲疑,太玄又道:“王母瑤池素有奇效,想來醒酒亦不在話下。便令她於此醒了酒,再送回太和宮閉門思過,抄錄《清靜經》萬遍方可出屋。”

  他這番話一出,西王母手下的人便看向自家主子,卻見她麵上再未有薄怒。隻點了點頭應道:“我知曉了,你此去,亦要小心。”

  太玄應了,與她微一點頭,帶著天蓬與王靈官轉身離開。

  他們這一走,西王母身邊的女官便小心提道:“娘娘,這……”

  西王母收回目送太玄離去的視線,又看了那癱軟的小白,隻是吩咐道:“先送去瓊華宮,令玄女為她泡湯解酒。”

  下麵的人雖多有不解,然還是應了聲是將那小白給帶了下去。

  而這小白,一覺香甜,隻覺浮浮沉沉似浮於雲端,又似是遨遊於瓊漿玉露之中。鼻間有清香,耳中有仙樂,直令人想一覺不起。

  而後她翻了個身,正待繼續沉沉睡去,卻隻聽一陣嘩啦地撥水之聲。她定了定神,又動了動身子,見確是有水聲雖自己轉動而想。

  這才略睜了隻眼,迷蒙地四下看了看,卻見自己確是被泡在了處池子中。她趴伏在池邊,那池水不過於她肩下浮蕩。

  小白不解地坐起了身,迷蒙地揉了揉眼,不解自己怎麽就出現在了此處。

  “可是醒了?”

  一旁有女聲響起,小白不解地側了身,便看到了個溫溫柔柔的美麗女子,上前坐在了池邊望著她笑了笑。

  小白直直地看向她,問道:“你是誰啊?”

  那女子笑了笑,應道:“他人皆喚我為玄女,你亦可如此。”

  “玄女?”

  玄女看小白仍是呆愣,便又笑道:“你這一睡可沒少睡了時日,你可還記得你是來了何處,因何吃的酒?”

  “我自是……”小白一頓,細細回想卻不得其所,抬手搔了搔頭卻帶了一頭一臉的水。她縮了腿想要從池中撐起身,卻帶動腳上細碎光亮。

  她抬起一隻腳,那水順著她白皙的腿不住滑落。她則將那腳挪到了近前,細看了看上麵銀亮的小鈴鐺。而後才開口道:“我想起來了,我是隨大帝來吃酒來了。”

  玄女笑道:“這便是了,你吃多了酒,險些釀下禍事……”她將小白所行之事一一說了,倒引得她驚愕地瞠目結舌,亦不知說些甚麽好。

  “王母娘娘念你初犯,特赦你於此醒酒。這酒既醒了,大帝那處,怕還是有萬遍的清靜經要抄。”玄女隻簡單說著,麵上帶笑,並未如何嚇她。

  倒引得小白愧疚道:“你家娘娘人真好……”

  玄女隻笑笑,並未說她口中的好人曾要將她送去荒林種他個五百年桃樹。隻是示意了池邊的新衣服道:“既醒了,便與我出去罷?外麵可有人好等。”

  她說這話時小白還尚且思量了下,誰會在外麵等著要見她。等看到天蓬那張略有焦躁的臉後,不禁問道:“不是罷?大帝命你於此處等著罰我?”

  天蓬卻不管其他,隻上前拉過了她,對那玄女微微點頭示意,便拉過她頭亦不回的離開。

  直拉得小白幾分踉蹌,試著拉回幾分嚷道:“這罰便這般等不及嗎?我還尚未向王母娘娘道謝致歉!”

  可天蓬卻不管她何,隻落下了句“再晚就來不及了!”,便急急地拽著她出了南天門。

  踏上祥雲,小白被那風吹得眯縫了眼,想張口控訴他捏的自己手腕有些疼,然一張嘴卻又灌了一嘴的風,便隻得閉嘴。

  而後亦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是四腳落了地,小白不待他如何一把推開了他的手,伏到一旁便嘔了起來。

  便嘔還邊指了天蓬,惡狠狠地隔空點了點。而後嘔的眼角都出了淚花,她才一屁股坐在了一旁,唾道:“下次別想再讓我跟你同雲而行!咱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罷!”

  天蓬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好好,是我不是,隻心急於大事,未顧忌到你。我予你賠不是可好?莫坐了,我們快走罷!再晚,可真來不及了!”

  小白不欲理他,他卻做低伏小地予她作揖,隻惹得她不禁問道:“倒是何時如此慌張?”

  天蓬四下看了看,幾分神秘地拉過她,走到一方牆角,而後再次確定了周遭無甚緊要人物。

  又抬手隔空畫了一道界限將兩人給隔在了裏麵,方才謹慎問道:“我問你,你可知大帝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