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次振翅(早退沙發)
作者:七寶酥      更新:2020-11-30 11:51      字數:3741
  雨大的關係, 李霧沒有回家,岑矜想找他當麵淨化心靈也未能如願,隻能靠沙發上彈他視頻。

  見她找來, 李霧臨時停下手中作業,一心一意陪她聊天。

  男生隻穿著薄薄的T恤,岑矜端起杯子問:“不冷嗎?”

  李霧也把那隻愛因斯坦杯亮到鏡頭前:“有熱水,不冷。”

  岑矜見狀, 燦然笑了:“拿開,擋著我看帥哥了。”

  白色阻礙物被疾疾移走,重新換上少年俊朗的麵孔, 他的前置攝像頭是有專人美顏效果嗎?為什麽李霧的眼睛更大更亮了, 多注視一會,就仿佛被裹進液態水晶球, 化作當中的雪粒或亮片,輕盈,澄明,蕩漾。

  岑矜看了又看,眼越發彎成縫,少晌又氣勢洶洶眯起,班主任一般監工督促:“寫作業。”

  李霧眉梢微揚:“你呢。”

  岑矜說:“我看著你寫。”

  李霧笑問:“不會無聊嗎?”

  岑矜擺頭:“不會,我可喜歡看小寶貝認真學習了。”

  李霧把手機放遠,大概靠在了什麽東西上麵――讓他直拍的臉有了一定角度的改變, 但好看程度半分不減。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下筆:“那我開始了?”

  “寫你的吧。”岑矜往鏡頭上彈了個不輕不重的腦隙。

  “嘶――”李霧還配合起她, 揉額角:“疼。”

  岑矜也偽作心疼, 呼呼氣:“吹一吹吹一吹痛痛吹走咯。”

  兩個人相視笑著, 目光蜂蠟般膠在對方臉上。

  直至隱隱約約聽見李霧室友在痛罵酸嚎,岑矜才不再拿他取鬧, 也把手機斜放到杯子前,打算去房間把筆記本拿出來,兩人一起幹正事。

  剛在沙發坐定,岑矜發現視頻已經斷了,摁開來一看,是她們總監來了電話。

  岑矜忙回過去,迎頭一頓交代:“我聯係不上益皓這小子了,說不想幹了,要去散心,然後就關機了,客戶急事找不到人,你先幫著頂頂吧。”

  因個人能力強的關係,岑矜在公司的為人態度也一向剛:“他罷工關我什麽事。”

  總監說:“他這次負責的客戶挺煩的,我估計給整崩潰了吧。”

  岑矜冷嘲:“他都幹多久了,之前我還在創意的時候,每次記得的信息都比他這個阿康還多,這次是個什麽超級無敵大項目,把他逼成這樣,工資不要了?”

  總監懍鬆:“別說了,直接人間蒸發。找你頂也是沒辦法,原真她爸爸身體不好這幾天住院了,不然敢找到你頭上來嗎?deadline啊能怎麽辦我也沒轍啊。”

  岑矜揉了下眉心,無可奈何:“可以,我善後,但麻煩給我加績效抽成,別到最後算他益皓頭上。”

  總監說:“沒問題,明天我就跟老板申請,一定。”

  岑矜終於鬆口:“是哪個項目。”

  “就pina那個聖誕口紅預熱,我把她微信跟手機發你。”

  岑矜難以置信:“就根口紅也能這樣?”

  “皓皓以前好歹有張臉吃得開,但這次女客戶不吃這個,要求又高,根本行不通,”總監火急火燎:“我先掛了,你趕緊的吧。”

  岑矜切回微信,急忙添加上總監推來的名片,而後去跟李霧講清。

  少年隻問了個:怎麽斷了?

  岑矜回:對不起哦,工作上有急事要處理一下。

  李霧:沒關係,你忙吧,我正好也寫作業。

  岑矜:好,忙完再來找你。

  李霧:嗯。

  退出聊天框,那個網名叫“慈”的女客戶已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岑矜簡單做了下自我介紹。

  對麵更是簡潔明了:pina,宋慈。

  岑矜說:你名字很好聽。

  宋慈說:可以說正題嗎?

  岑矜停止客套:可以,您說一下這次問題在哪。

  ……

  岑矜跟她聊到近一點,她第一次接到這種中段項目,不見頭也不尾,像戰爭中被臨時拽入沙場硝煙的舉旗壯丁,衝在頭位,卻毫無頭緒,隻能根據上司那邊臨時給到的資料與進度摸索前行。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這種泥潭裏摸魚的狀態也讓宋慈態度有所好轉,最後甚至開始感謝她,感謝奧星終於找來一位行事靠譜頭腦清晰的對接人,可見益皓之前的業務水平有多麽不堪入目。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岑矜大修了一下益皓原先的brief,並拉著之前的創意策劃們重建一個新的team群,不想空降老群給益皓難堪。

  大家被坑得不輕,七嘴八舌罵完一波也隻能熬夜奮戰相互打氣,終於將PINA彩妝聖誕口紅套盒的所有投放更改到宋慈基本滿意。

  定稿後,岑矜看了下時間,都四點多了。

  廣告狗都是仙人,岑矜太陽穴突跳兩下,仰天長歎倒回沙發,終於能得空看眼男友微信。

  他們的聊天仍中斷在他那個“嗯”字上。

  岑矜估摸著李霧早已睡下,就發了個“晚安”過去彌補因公冷待小朋友的虧欠,接而準備洗漱休息。

  手機輕微一振,岑矜忙拿回眼底,居然是李霧的回複。

  岑矜吃驚:你還沒睡?李霧回:你說忙完會來找我,萬一找不到怎麽辦。

  好窩心哦――岑矜有幾分泫然:可這也太久了,下次不要熬這麽晚了好不好,我會心疼。

  李霧:還好吧,等你的時候感覺不到困。

  岑矜心髒綿成一枚軟糖:明天上午沒課嗎?我記得好像有的。

  她之前看過他發來的課表。

  李霧回了個笑臉:嗯,有的。

  岑矜:有還笑?

  李霧:因為你記得。

  岑矜哼笑出聲:德行。

  又催他:乖寶寶,去睡覺。

  李霧回:乖姐姐,去睡覺。

  學人精,岑矜皺了下鼻梁:不是讓你別叫姐姐了?

  李霧改口,得寸進尺:哦,乖矜矜,去睡覺。

  岑矜回了個拳頭警告。

  李霧對她的聊天模式了如指掌,立馬配合地“躺倒任捶”。

  又打情罵俏好一會,兩人才依依不舍互道晚安。

  ―

  翌日,岑矜睡到近十點才起床,第一反應先檢查群聊與郵箱,確認客戶跟公司那邊都風平浪靜,才安下心來洗臉刷牙,叫了份外賣,坐客廳裏百無聊賴地等著。

  估計李霧怕吵醒她,一上午沒來任何消息。

  擔心他還在專心聽講,岑矜也沒貿然打攪。

  大概是淋雨加通宵的緣故,岑矜有點頭昏腦漲,起身去房間翻出耳溫槍量了下/體溫。

  幸好沒有發燒,不會誤工,岑矜再度回到客廳,躺到沙發上刷了會微博,又工作癮發作,打開相冊,調出昨晚的口紅海報終稿放大仔細檢查。

  挨個往前翻時,她無意點入一張李霧的視頻截圖。

  是她昨晚順手留下的。

  裏麵的少年劉海要比之前長了,微蓋過眉眼,但清亮不減,情意無限地看向這邊。

  他還戴著耳機,一邊白線明顯被鎖骨硌了道突兀的弧,繼續往下蜿蜒。

  好似一根細長的管道,岑矜的心不受控製地蹦了進去,滾珠般跟著順下去,滑向照片中已看不見的區域。

  岑矜口幹起來,思緒微微發燙。

  喝了點溫水,這種念頭未被衝淡,相反還如添柴般愈加灼旺。

  她想念李霧了。

  想念有關他的一切。

  索性點開微信,預謀言語逗弄一下他,紓解突如其來的情愫:在上課?

  李霧回複:嗯。

  岑矜又問:猜猜我在哪?

  李霧回:公司?

  岑矜否認:不是,在家,在家裏沙發上。

  李霧問:昨天睡得好嗎?

  岑矜不答,繼續問: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李霧總是一級捧場王:嗯,什麽。

  岑矜揚唇叩字:想跟弟弟在沙發上苟且。

  那頭再無回應。

  岑矜心猜是不是嚇著純情少年了,畢竟人家還在一板一眼地聽課,可到底是調戲得逞,連頭暈症狀都減輕不少。

  管他呢。岑矜兀自笑了一陣,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剛過十點,又有客戶來找,催命般要求修改東西,岑矜好聲好氣溝通了會,將這尊大佛送離,又去創意那邊指點迷津,才將所有建議安頓歸置好。

  才舒口氣,門鈴響起。

  岑矜接通,是外賣。

  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拆袋,家門再次被人叩動。

  岑矜以為是外賣落下什麽東西,眨了下眼,快步折回去開門。

  才拉開45度角的空距,一道高大的身影迅疾闖入,岑矜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抵上牆麵。

  砰一聲響,門被身影的主人單手帶上。

  還沒來得及尖叫,岑矜唇被堵死。

  少年濕熱的舌頭長驅直入,熟悉的雄性荷爾蒙鋪天蓋地。

  他親得又凶又急,手上動作亦如此,在她衣服內側拱火。

  岑矜快被他壓進牆裏,前後夾擊,她皮膚與骨架都被硌到不適,不由去抵,反換來更為猛烈的攻勢,她脖頸被吸咬得生疼,酥軟的身體在欲拒還迎的對峙間大麵積暴露進空氣,她情不自禁貼住麵前火熱而強硬的軀體,而少年已不作遲疑單手將她托起,另一隻手從後往前探進,解鎖她早已滲漏的閘口。

  岑矜難耐,動情,一聲接一聲嗔喚,各種愛罵交加的稱呼輪番上陣,全跟跟裹了桃汁一般,甜膩,粘稠。

  李霧抱著她往沙發走,本掛在一隻腳麵的米色居家褲被扯脫到地板上。

  她扒在他肩頭,腳趾仿若兩串白果,死命要植入他背部:“你早上沒課了?”

  李霧埋蹭著她頸側,噴薄著熱息:“有。”“翹……課?”岑矜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夾在他腰上,還是陷在他手裏,臉潮紅,任由自己泛濫,聲音斷斷續續:“瘋了嗎你?”

  他還是一個字:“嗯。”

  皮質沙發O@作響,被放上去時,涼意侵體,岑矜瑟縮著後移,漬出一路水跡。

  李霧眼愈發黑沉,當即俯身,捉住她腿N,徑自將她拖回,伏壓過去,啊呀驚叫尚未脫口,岑矜上下齊齊受阻,半點氣都通不出,四肢痙攣般銬牢他,隻等到嘴巴得了乘機,才在激撞顛簸中艱辛往外蹦字:“下次……啊……不要……嗯……這樣了……”

  ……

  眩光爆閃的一瞬,岑矜混沌腦海之中唯有一個念頭:下次還要這樣。

  下次還要這樣。

  ……一一五你好三三一二三二二一你好三三一二三一二三你好三三一二三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