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祁家大會
作者:青山有思      更新:2020-11-14 21:51      字數:3318
  “怎麽會這樣?那他怎麽不剛剛就把真相說出來。”北北滿眼新奇,不解之色又增添了幾分。

  莫夜朗靜靜地望著北北,說道:“人們往往會依靠周圍環境、氛圍,先入為主對事物做出判斷,而卻忽略了事物本身。”

  “所以你還是覺得,房子裏那具屍體有問題了?”北北眨了眨眼睛,問道。

  莫夜朗反而笑道:“這次咱們還要真的感謝下布局的凶手,幫著咱們哄騙過這麽多人。現在越多人相信祁冠宇是真的死了,對咱們越有利。”

  北北伸出一隻手貼在莫夜朗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額頭,對比了好久,說道:“你體溫是正常的,也沒有發燒,怎麽開始說胡話了呀。這樣的話,咱們不就徹底脫不了幹係了嗎?”

  莫夜朗問北北:“咱們來的目的就是到祁家探查結社、財雪集團這些事情,如今他們強把咱們留在這裏,不是正中咱們下懷嗎?現在你想走,他們還攔著,不如就踏踏實實在祁家住著,也更有機會接近祁冠霖,看清楚他們的把戲。”

  北北恍然大悟,收回手,握成拳,砸向另一隻手的掌心,歎道:“這就是師父常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日後的戲台會變得更熱鬧,咱們在一旁慢慢看就好。”莫夜朗說道。

  祁家少主忽然暴斃,這一噩耗剛傳出,祁家諸位長老不顧天色之夜,便急匆匆趕來祁府,共同商議對策。

  祁家大堂內,卻見得是一身素衣的祁冠霖站在門口接待大家。

  一位長眉長老風塵仆仆趕來,環視一周,不僅沒有看到老家主,連祁極甕的人影也沒有看到。

  祁冠霖也看出大家似乎都在關心著同一件事,便走出來對著眾人解釋道:“父親憂鬱過度,我讓人熬製了安神湯,剛喂他服下,穩住他的心神。而爺爺....回去閉關調息了....因此,這裏暫且交由晚輩主持。”

  長老們麵色焦灼,問道:“那冠霖,今晚的那場火究竟是怎麽起的,可有些眉目了嗎?真是可憐了冠宇那孩子,他年少有為,本該繼承家主之位,前途無量的啊。怎麽就忽然飛來橫禍呢。”

  祁冠霖也麵容惆悵,當他念起哥哥時,竟然潸然淚下,說道:“今晚,阿宇哥,約了莫四爺在房內商談生意。這火就莫名著了起來,同在一個屋子裏,卻隻有莫四爺和他的小侄子脫險了.......縱火的人是有備而來,房內被潑了汽油,而且那火也非尋常的火,是引的雷咒之火。”

  眾人聽他說完後,表情各有不同,頗為複雜,有的長老衣袖拭淚,隻為著祁冠宇打抱不平,而有的長老麵色凝重,默默掐著手指,靜算著什麽,更有一些人心思隻記得了祁冠霖的前半句話,麵色

  下沉,略有幾分不悅,意味深長道:“冠宇這孩子平日裏老實極了,也從不願意沾染太多祁家生意。原來人家和莫四爺有深交呢,藏著掖著不讓咱們知道?哎,算是防著咱們,生怕分了他羹。”

  另一位嘴角長著痦子的長老,開口說道:“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有些時候,到還真不能用血脈來定親疏,你們瞧瞧冠霖,有錢大家一起賺,多好。”

  此話一出,諸多長老們都忍不住點頭,表示不無道理。

  那長老捋了捋痦子上的那根黑亮的毛,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道袍,對著諸位說道:“咱們七嘴八舌的也討論不出什麽,既然極翁全權交給了冠霖負責此事,我建議咱們不如都聽從他的安排,咱們這些老一輩的隻在旁聽一聽,到時多出出力,如何?”

  他比旁人看上去年輕些,頭發還是烏黑,約莫與祁極甕同歲,而按照輩分,祁極甕還要尊稱他為一聲師叔。他名為新立,與祁家老家主同輩,是老家主的師父收的最後一位入室弟子,也是同輩中俗世之中,手上有些小資產的人。在場的長老們年輕時,沒少受過他的接濟。

  當新立說完後,其餘長老們相互竊語討論一番,紛紛表示讚同。

  卻未有那長眉長老表示不妥,說道:“冠霖還是晚輩,家主將咱們召過來,不就是希望咱們長老們出麵來掌控大局嗎?”

  新立望向長眉長老,“那依著師兄的意思,由誰做主最好。”

  “冠宇剛剛遇難,咱們就開始為這個虛名而爭,不知他地下有靈該有多心寒。”長眉長老痛心疾首,對著祁冠霖說道:“冠宇的屍首在哪兒?我要先去看一看。”

  祁冠霖說道:“火勢很大,哥哥燒得麵目全非。我正在命師弟們為哥哥清理屍首,好來日下葬時,讓哥哥走得體麵。”

  而新立也同時說話了,他拉住長眉長老,對他說道:“之所以讓咱們來,就是因咱們比這些晚輩沉得住氣,怎麽你倒是比冠霖還要慌。”

  長眉長老麵色一沉,重複道:“現在可是祁家唯一的血脈不明不白的去了!你們這群人卻隻為了些蠅頭小利,爭鬥不休,不覺得丟人嗎?”

  此話一出,新立被說得臉色大為不悅,他拉起長眉長老的手,站在了大廳正中心,說道:“師兄所言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難道你要讓我們群龍無首,就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嗎?還是要紛紛沉浸在對冠宇的哀思中,而讓凶手逍遙法外,暗自逍遙嘲笑咱們祁家就跟軟柿子一般好捏!”

  長眉聽後大怒,甩開新立的手,說道:“你根本是在胡攪蠻纏!”

  眼看著雙方爭執不下,其餘長老們也覺得氣氛尷尬,隻在旁打著圓場,說道:“大家都是同門師

  兄弟,沒必在晚輩的麵前爭得麵紅耳赤,說什麽話好商量。”

  “是啊,師兄,你先消消氣。其實你仔細想想新立的話,不無道理。”一個手拿著串珠的長老走上前,對著長眉長老好言勸道。

  長眉長老性子剛硬,堅決不退讓。

  而一位相貌謙和的長老,對著他說道:“這也不是咱們爭出來的結果,是極甕作為父親,將此事交於了冠霖負責。咱們倒不如聽從極甕的意思,這也是對於逝去的冠宇的尊重啊。”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不發言論的祁冠霖站了出來,他朝著所有長老恭順地鞠了一躬,聲音誠懇,說道:“各位師叔在上,晚輩絕不敢造次,更不敢說是統領大家如何。隻是冠宇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他將此事委托給我,百善孝為先,父命不可違。況且,冠宇是我的哥哥,為他報仇,手刃仇人,是我當之不讓的責任,我豈能推脫。”

  祁冠霖望著諸位,一一觀察過每個人神情,似乎隱隱都有動情之意,火氣也都平複了不少,唯獨長眉長老仍是油鹽不進,板著一張臉。

  祁冠霖特此朝前邁了一步,走向長眉長老,說道:“您千萬不要因我主管這件事情而氣惱,冠霖資曆尚且,不敢稱為領導此事。隻是念諸位師長有些年歲已高,不忍你們還要強忍著悲痛,來追查此事,未免過於疲倦。有些事,也該由晚輩來替你們分擔了。”

  長眉長老隻冷冷問道:“那你說說,你要怎麽查此事!你手裏那麽多家商鋪,近來又入股了麟雲集團,就不怕為此得罪了商業巨鱷莫家?”

  祁冠霖躬身說道:“就算是要我傾家蕩產,我也毫不足惜!我經商,也是為了弘揚我們祁家,也是為了給哥哥當上祁家家主後,積攢一定的根基。現在他沒了,那我一定要讓害我哥哥的人付出雙倍代價!”

  長眉長老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有些人的話,你別往心裏去。”新立對著祁冠霖說道。

  祁冠霖聽到此話,竟然直接落下了兩滴淚,一邊擦拭,一邊哽咽道:“我..我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我實在太過委屈了...我根本對權利毫不在意...但我能夠明白長輩說那些話,隻是為了我好...冠霖一定不會辜負眾望。”

  新立拍著祁冠霖抽搐的背,一麵對長眉長老說:“你不如就相信他這次吧,你想想,這麽些年來,冠霖何時讓咱們失望過,何時有愧於祁家過?”

  長眉長老不再多說什麽,坐回了座位上。

  新立見此,便順勢對著祁冠霖說:“冠霖,你現在可以給大家說說,你的打算了。”

  祁冠霖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對著眾人說

  道:“晚輩以為萬事以死者為大,因此,我想先擇一個日子,先讓我的兄長入土為安。至於縱火犯,我已經命顏友率領幾位弟子重新回到失火的房間,仔細勘察,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那你要如何處置莫家的人,現在可是休戰求和的時候,若是處理的不好,挑起來與別的家族的矛盾,該如何?”那位手裏拿著串珠的長老問道。

  “在沒有十足的證據前,我先求穩,先將他們二人留在府內,一來總歸是在咱們祁家自己的地界上,外人也不好插手進來,二來,可以便於咱們監視他們的行為,看是否還暗藏陰謀。”祁冠霖說道。

  而另一位長老也跟著發問,說道:“那一直跟在莫夜朗身邊的風家丫頭呢?這次怎麽沒有看見她來,咱們要小心他們裏應外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