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被指為凶
作者:青山有思      更新:2020-11-12 14:10      字數:3264
  “莫夜朗是我的小叔,你說我是誰。”北北說道。

  祁冠霖聽後冷笑起來,望向了莫夜朗,看著他的眼睛,故意一笑,說道:“莫四爺,你的侄子侄女可真多啊。隻希望這一個侄子,別又重蹈你侄女的覆轍,被親人背叛的滋味,好受嗎?”

  當莫夜朗想要開口時,卻北北立馬回擊道:“隻有同為背叛者才不具備同理心,故意揭別人的傷疤。”

  北北說完後,望向了莫夜朗,對他寬慰得笑笑。

  祁冠霖倒是被這句話激怒,看著對麵相互對視的二人,心中尤為憤怒,對著身後的弟子們,說道:“眾弟子聽令,拿下這兩個殺人犯。”

  相師們拿出手中的法劍,對準了北北與莫夜朗。

  突見一位鶴發老人走進來,他須發都已發白,但麵若清風,雙目炯炯,精神健旺。

  他向莫夜朗與北北點點頭,就轉向眾人,說道:“把劍收了。”

  北北已猜出老人正是名滿天下的千機老人,祁雲門。如今他已年過百歲,但修行極深,讓人望塵莫及。

  “爹,您怎麽來了。”祁極甕忙攙扶住祁雲門。

  眾弟子左右為難,手中的劍無處安放,偷偷看向祁冠霖。

  祁冠霖穿過眾人,走到祁雲門身邊,聲淚俱下說道:“爺爺.....大哥.....他去了......您老白發人送黑發人......”說話時,手拉起蓋在祁冠宇屍首上的白布。

  祁雲門的掌心抵住祁冠霖的手腕,說道:“你雖不是我祁氏血脈,但對阿宇的情深義重,我都看在眼裏了。”

  北北注意到祁雲門手上顯然已蓄好內力,祁冠霖的額角滾下幾滴汗珠,瞬間鬆開了布角,白布覆蓋住祁冠宇的殘軀。

  祁冠霖的手腕已泛出淤青,再晚一步,骨頭怕是要被震碎了。他把手藏在身後,走到祁極甕身後,眼睛盯在北北身上,說道:“爺爺,當務之急是處置眼前這兩個凶手,為阿宇哥報仇。”

  這句話似乎是在提醒著祁極甕要為愛子報仇雪恨,他眼裏充滿了仇恨,奪命符揮袖飛出,厲聲說道:“還我兒性命!”

  符咒在空中變幻成三把利劍,“我先滅你身上的三盞命燈。”祁極甕說道。

  祁雲門站在原地,也不出手,單看了一眼符咒,三把利劍頃刻間化為雲霧,消散空中,對大家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有很多事情還未調查清楚。”

  安撫好眾位弟子的情緒後,祁雲門看向莫夜朗與北北,麵色透出一種平和,仿佛有一種能夠所有的悲痛、憤怒都在他的眉眼中消融的能力,他的聲音又緩又平,說道:“二位既然來了,就先住下,一切等明日再說吧。”

  北北看著祁雲門,想到了阿二的回憶中老人中了毒藥,因此

  眼睛特意留意著老人的手心,想看清他掌心中的黑汙血的程度。

  而他卻把自己的手藏在寬大的袖子中,讓北北總是望不見。

  可單獨看老人的身體狀態,根本不像是中毒之人,體態氣息比有些年輕人還要好。

  祁雲門似乎察覺到北北正在看自己,輕笑問道:“小少爺還有什麽要求,或是話要說嗎?”

  北北收回了眼神,想要找個說辭,可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會撒謊,嘴巴張了好久,也沒有吐出來一個字。

  莫夜朗說道:“還不知祁家又要怎麽安排我們叔侄!下午來時,把我們搪塞到了茶館,那晚上,該不會是柴房?”

  祁雲門向張伯問道:“茶館?”

  張伯推推縮縮,低聲說道:“下午他們來時,少...少主有事不便見客人,便讓我送他們到茶樓歇息,等晚上八點再見麵。”

  祁雲門聽後,淡淡瞅了一眼祁冠霖,又轉頭對莫夜朗說道:“自然是上房。”

  祁雲門對身旁一個厚唇黑麵的相師,說道:“你去讓人把西廂的客房打掃出來,再命小廚房準備些吃食,送到房間去。”

  安排好膳食住宿後,祁雲門又對著門中弟子們說道:“在事情未查明前,你們誰也不允許去打擾莫先生。”

  門中弟子紛紛領命,異口同聲地保證道:“謹遵家主教誨。”

  祁雲門這才看向了莫夜朗和北北,說道:“我祁家一向講求以和為主,這才是祁家真正的待客之道。”

  當他說到“真正”二字時,語氣明顯重了許多。

  聽完這一席話,祁冠霖對祁雲門行了禮,暗暗說道:“孫兒告退。”

  而在他的率領下,顏友率先跟出了屋子,而其他弟子們紛紛動搖,相繼離開。

  祁極甕心有不甘,可又不敢不從,生氣得摔袖,身子轉到一旁,悶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獨自和阿宇待會兒。”

  房間被大火侵蝕,溫度卻是清冷,人們陸續退出房間,北北駐足在長廊盡頭,回首眺望,半扇門內,祁極甕悲傷的背影獨守在年輕的少年身邊。

  在祁雲門的安排下,北北與莫夜朗住進了西廂房

  在去西廂房的路上,北北聽見一個孩子的啼哭聲,遠遠看到一個半大的孩子手摸著一枚銅錢才暗自傷心,他哭得像是天塌下來一樣的悲痛。

  北北想到他一定是阿二回憶中與祁冠宇交好的孩子承兒,正準備去安慰他時,卻看見祁冠霖走到了他的麵前。

  祁冠霖站在承兒的身後,說著:“有時,別太把別人的施舍當真。這銅錢說是上古寶貝,可對於祁冠宇而言,這樣的東西,他多得是,自然也不在乎。丟給你,不過是扔個玩膩的玩具罷了。”

  承兒瞪著祁冠霖,哽咽著:“不許..

  .你....說阿宇哥哥的壞話,你這個壞人!”

  祁冠霖仍然掛起他陰森森的笑容,抹去承兒的眼淚,說道:“我隻是提前教會你一個道理,被撿來的孩子千萬別把自己正當成和他們是一家人,無論怎樣,你不是真正的祁家血脈,是假的。”

  承兒攥緊了小拳頭,朝著祁冠霖的肚子打過去,“我不許你說祁家的壞話!爺爺是真心待我好的,阿宇哥哥也是把我當親弟弟!”

  祁冠霖站在那裏由著他一下又一下打著肚子,像是自言自語,緩緩重複著那句,“親弟弟?親弟弟.......”

  而承兒發現了站在遠處。一直觀望著著這裏的北北和莫夜朗,哭著問:“你們兩個就是今晚和阿宇哥哥在房裏麵的人?”

  北北點了點頭,和莫夜朗一起朝著承兒走去,而祁冠霖警惕起來,對著莫夜朗說道:“莫四爺,下午的茶,喝得可好?”

  “嗯,茶是好茶,可就不知裝的是什麽水。”莫夜朗輕說道。

  祁冠霖眼裏閃過一絲陰險的光,說:“我是真沒想過可以這麽早就遇見您,那現在這水就不能太乏味了,以免讓您覺得無聊。”

  莫夜朗輕淡說:“隻怕弄巧成拙,引火燒身。”說完,便帶著北北朝著西廂的門廊走去。

  祁冠霖盯著北北的背影,朗聲對著莫夜朗說:“您的小侄子,身材嬌小,長得很秀氣嘛。”

  北北身子稍一僵,而卻見莫夜朗回頭望向祁冠霖,目光變得又恨又冷,說道:“如果你還想要自己的眼睛,那就把目光從她身上拿開。”

  祁冠霖陰陰地笑了笑,拍了怕仍在抽泣的承兒,說道:“夜深了,咱們也回去休息吧。”

  而承兒嫌惡得用肩膀甩開他的手,拿著那枚小銅錢,獨自跑開了。

  北北緩緩回頭,望著獨自站在黑暗中的祁冠霖,不禁感歎道:“連孩子都不喜歡他,可憐也可恨。”

  莫夜朗帶著北北走進西廂閣,一共三間通連的正房,占地麵積不是很大,由青白的磚庭砌起,門欄窗邊刷上了一層紅漆,庭院之中栽種著芭蕉樹,樸實無華而清靜。

  推開主房,一張八仙桌擺在正中,上麵已備好了一些熟食瓜果。

  “你餓的話,可以將就吃些,回去,我再好好好補償你的胃。”莫夜朗對北北說道。

  北北搖了搖頭,說:“我暫時沒有胃口。”

  莫夜朗微微一笑,對她說:“你總是為別人擔心,可餓到的是自己的胃。”

  莫夜朗坐在窗邊,閑情自若得品茶,用茶筷夾起一盞柴燒杯,擺在對麵,沏好清茶,對愁容滿麵的北北說:“過來,喝茶。”

  北北端起小茶杯,清澈見底,而人心卻是看不透的,她聽到莫夜朗說:“今晚的戲好看嗎?

  不過他們的演技太拙劣了。”

  “可惜祁冠宇了。”北北淺抿一口清茶,些許哀婉歎息道。

  “或許他還活著呢?”莫夜朗說道。

  “嗯?可屍體......”北北問。

  莫夜朗為北北續上茶,深黑眸子裏透出秋水波紋,說道:“也許是提前備好的,也許是...死侍假扮成他的模樣,引火自焚。”

  北北又問:“可這隻是咱們的猜想,怎麽確認呢?”

  莫夜朗把玩著茶杯,說:“屍體的主人會把真相告訴大家。”

  北北有些不解,問道:“難道又要用圓光術?”

  莫夜朗說道:“這次不需要任何法咒,屍體就會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