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天上掉仙女
作者: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2451
  “喂,不參觀就不參觀,你們搶我的錢做什麽?”文士就要大喊。

  一名守衛連忙,說:“對不住了,我們不是故意的。你這人也是的,哎,別叫了,影響不好,我們幫你撿起來吧!”

  另外一名守衛氣不過,還要再訓斥文士公子幾句,被另外那名守衛拉住了,催促著說:“別廢話了,把大將軍引出來,難免要費一番口舌了。快撿吧!”

  在兩名守衛低頭撿拾錢幣的同時,原本動作笨拙的文士公子哥的動作突然變得迅捷熟悉,從背部的行囊裏抽出一個卷軸,“嗖”地朝迎賓別院南邊那個小院子裏射去,速度之快,周圍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兩名守衛把錢撿好,裝入袋中,還給文士,然後,文士就搖著折扇走了。

  文士東拐西拐,走到一條行人稀少的小巷子裏,看了看兩頭都沒有人,這才把手上的折扇放在一旁,把身上的文士衣服脫下,全部塞進背上的行囊裏,再從行囊裏拿出一壺水,往臉上一擦,頓時變成了另一個人,正是苟旦。

  處理妥當後,苟旦走到一處拐角空地,把行囊全部燒了,這才回了魚頭粉店。

  回到房間,他喝了口茶,心想,現在就隻用等著魚兒上鉤了!

  苟旦把提浪兒的畫軸扔進段雲彪住的院子時,段雲彪正無聊地看著院子外的天空,那裏除了白雲和偶爾飛過的幾隻鳥外,啥也沒有。

  娘的,原本以為來了這禁州第一大城,可以好好快活下了,沒想到,還不如在外麵瀟灑。雖說外麵擔驚受怕的,但至少還有女人!唉!

  進城快一個月了,別說女人,連老太婆都沒見過幾個。對段金彪這種有錢又好色的人來說,這一個月的日子比坐牢舒服不了多少。他都懷疑自己再這樣下去,非瘋掉不可。

  這不,那天空之上,明明是雲朵,經過幾番變幻,偏偏成了一個妖嬈的女子的形狀。那女子似乎正對著自己搔首弄姿,輕喊著自己的名字。

  一絲笑容漸漸地爬上段金彪肥大的臉龐上,他漸漸地沉浸在自己構造的想象世界中,越想越起勁,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活了一樣。

  正當他越來越進入狀態時,突然,天上掉下一個物件,朝他的腦袋砸過去。

  媽呀,難道真的夢想成真,天上掉仙女了?

  欣喜若狂的段金彪伸開左手去擁抱,當那東西快到眼前時,這才發現哪裏是什麽仙女,明明是暗器!

  畢竟他也是二級巔峰的馭獸師,雖然少了一條右臂,修為仍在。當下一個轉身,往後一退,那“暗器”跌落在地上,一看,是一個卷軸。

  這下,段金彪才清醒過來。他看著地上的卷軸,正要去拿,卻突然生出一股警惕。這大白天的,它怎麽會突然從天而降?莫非其中有什麽陰謀?

  之前,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苟旦和兩名守衛的爭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而他的哥哥段雲風,正在屋內修煉,自然也是不會理會這種小小吵鬧的。再說了,這迎賓別院修建得確實雅致,幾乎每隔幾天,總有一些外麵不了解情況的人想進來參觀。

  段金彪看了看卷軸,想了想,還是去門外看看再說。他找來兩個守衛一問,這才知道剛才有一個難纏的文士想進來參觀,還發生了小小的爭論。

  心思多疑的段金彪又詳細地問了那個文士的相貌,一聽之下,感覺沒有印象,應該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才進了院,把卷軸拿進房間中。

  雖然把卷軸拿進了房間,但段雲彪依然不敢輕易打開,可心中那股好奇心卻頻繁地衝撞著他,他把卷軸反複檢查了幾次,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想了想,可能是那文士沒料到會被守衛盤查,在驚慌之際,把畫軸扔了吧,可他為什麽要扔掉呢?難道畫裏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段雲彪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了些,又去洗了把冷水臉。春天的水還挺涼的,洗臉之後,心裏終於安定了些。無論怎麽說,這卷軸來得太不正常,一定要小心些才好。若是惹了什麽麻煩事,哥哥那裏也很難交待,隻怕要被臭罵一頓。

  他把卷軸放在桌上,努力不去看它,出去轉了一圈,實在是感覺無聊。屋裏的那幅畫就像是一個寶藏,等待著他去發掘。在外麵漫無目的地轉了一會兒後,又溜回房間,趴在桌前,端詳起卷軸。

  這次一看,竟然發現在卷軸的收口縫隙處,還有一個小紙條,之前因為心神不寧,竟然沒有發現。

  他用一根小竹簽將那紙條小心翼翼地挑出了個頭,再往外輕輕一拉,上麵寫著“提浪兒”三個字。

  當下心底狂喜,手都有點發抖了。

  提浪兒?莫非是最近幾天火得不行的那個花魁?

  迎賓別院中出去買菜的仆人,這幾天一閑下來就交頭接耳,神秘兮兮的,一問他們,段雲彪才知道這黃沙城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號美人。當時就心癢難耐,要不是怕段雲風訓斥,早就溜出門去了。

  段金彪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麵,仆人都幹活去了,哥哥又在他的院子裏修煉,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他像做賊一樣,把門拴拴好,躡手躡腳地回到桌邊,慢慢地要打開那卷軸。

  自從在孤煙鎮的鎮金堂山莊,被苟旦廢去一隻右手後,段金彪沒有一天不詛咒他,狠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更是心頭一股怒火,在心裏把苟旦的祖宗十八代以上都罵遍了。

  這好端端的,有朝思暮想的美人畫像在前,為什麽段金彪會想到苟旦呢?

  隻能說苟旦太壞了,他明知段金彪是個少了條右臂的殘廢,卻故意在這個卷軸的合口處,用一根特別結實的繩子,打了個死結。

  段金彪隻有一隻左手,本來就不方便,而且還由於激動,手微微發抖,可偏偏碰到一個這麽難解的結,心頭對苟旦的恨意當然就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段金彪本想去仆人的房間中找剪刀,但又怕惹他們懷疑,告到哥哥那裏去,搞不好,畫都會被沒收。一時之間,心裏焦急不已,就像是有個美人躺在他床上,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行。

  費了將近半個小時,段金彪終於用一隻手把那死結打開了,累得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一臉的狼狽樣,真是慘到不行。

  徐徐展開卷軸,先是看到一條又白又直的,發著光的雙腿,然後是迷死人的蛇腰。

  繼續往上,看到從半透明的紫色上衣中,隱約閃現的一對傲人雙峰,段金彪的心跳到了極點。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粗重喘息會嚇到畫像上的美人兒。

  好安靜!

  繼續展開,當他看到提浪兒那會說話的眼睛時,頓時,腦袋一陣眩暈,心髒像被重重擊了一下,而後全身血液凝固,打了個寒顫,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