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雄記魚頭粉
作者: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2429
  “把手貼上去!”兵士麵無表情地看著苟旦。

  苟旦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心裏祈禱:破石頭,千萬要失靈,千萬要失靈!

  與此同時,遠遠地看著他的周流雲也是一臉緊張。

  “喂!你倒是快點!”那兵士不耐煩地喊,雙手握住苟旦的手,朝乾力測試石貼了上去。

  一陣透心涼!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感覺。真當苟旦要把手撤回來時,全身猛然一顫,好像每個細胞、每根筋脈都在震動,身體內的所有乾力如過江之鯽,不受控製,全往右手跑去。

  媽呀!完了!

  眼前那顆臉盆大的乾力測試石開始有了微妙的反應,雖然那名兵士還沒有注意到,但苟旦明顯感覺它在輕微顫抖,溫度越來越高。再延遲片刻,估計在體內玄度境那充沛的乾力攻擊之下,這石頭隻怕不保了!到時,不但進不了城,隻怕還要賠人家石頭,那就虧大了!

  可那兵士還死死地按著苟旦的雙手,一邊訓斥那些插隊的百姓。

  測試石的顏色開始有了變化,由原本的灰色開始變得通透,周圍的光暈也越來越深。一旁的那名兵士也感覺到情況不對,扭頭一看,滿臉狐疑地盯著苟旦。

  正在這時,周圍的兵士開始騷動,全往一個地方跑去。苟旦旁邊那兵士也跑了過去,臨走前要苟旦不要亂動。趁著機會,苟旦把右手離開石頭半寸,裝模作樣地好像還貼在石頭上。

  遠處,一句騎著高頭大馬的英俊青年往南門邊趕來。

  “南將軍!”眾兵士一齊高聲喊道。

  那英俊青年與眾兵士打了聲招呼,把南門守衛隊長叫了過去。

  黃沙城有四個城門,東南西北各一個,由四名將軍負責守衛。四名將軍分別名為東一、南二、西三、北四,全是六級功力以上的修煉者。最重要的是,他們經過北極宮的認證,絕對忠心,額頭上都有一道顯著的金色太陽徽記,代表著絕對的忠誠。來的這位,正是守衛黃沙城南麵的將軍,南二將軍。

  整個黃沙城由北極宮,令城和外郭城三城組成,由內向外,地勢逐漸降低。位於中位,也是最高地勢的,就是黃沙城的核心——北極宮。這裏是城主宋承一和家眷居住的地方。往外就是令城。所謂令城,是大將軍和其他重要人物的辦公和居住場所,也是黃沙城所有命令的發布之地。最外一城,就是外郭城了,居住著整個黃沙城五十萬人,有商鋪,屠宰場,夜市等各種區域。

  整個黃沙城內有兩萬精兵,而其中的金甲和守城四將則是精兵中的精兵,號稱無敵精銳。這南二將軍是守城四將中最有威信的一位,因為黃沙城是麵南而治,南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今日負責南門守衛的隊長和一幹兵士,齊齊整整地列好隊,在南二將軍的馬下聽令,想知道將軍有什麽命令要交待的。

  南二卻跳下馬,與一眾兵士到處查看了一番,言語間並不嚴肅,輕輕鬆鬆地聊了會天,與隊長耳語了幾句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騎馬進城了。經過苟旦時,瞟了他一眼,那道淩厲的眼光,讓苟旦也不禁心中一驚。

  南二走後,城門又恢複了正常秩序。那名負責守衛測試石的兵士被調到其他地方去了,朝苟旦走去的是那名南門隊長。

  “喂,小夥子!測完沒有?”隊長朝苟旦大吼,一臉不耐煩,“今天我們可忙得要死,怎麽還磨磨蹭蹭的?”

  苟旦連忙回答,表情誠惶誠恐:“大人,已經測完了,這石頭怎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嘿,難道你希望有反應?告訴你,有反應你今天就進不了城了!趕緊滾吧,後麵還有好多人等著呢!”隊長把苟旦推開,朝後麵喊道:“快快快!你們這些人,難不成想在這裏過夜?”

  後麵立即呼啦擠過來一堆人,爭先恐後地去測試,把苟旦擠到了城門裏。

  原本,測試完後,城門門洞裏的守衛還要照例問幾句話的,但剛才隊長與苟旦的對話他們也聽到了,就不再盤問,讓苟旦通過兩道關卡,直接進城了。

  直到進到城裏麵,苟旦還是一臉懵逼,似乎不敢相信,這號稱整個禁州最難進的黃沙城,自己就這樣進來了?都沒來得及和周流雲打聲招呼。

  進到城裏的苟旦,抬頭一看,我的媽呀,果然是禁州第一城!人頭攢動,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他正麵對的,是一條寬近百米的大街。街道的兩側都設排水溝,種植了榆樹、槐樹等行道樹,在大街的入口右側有一塊高五米的石碑,上麵寫著四個一米見方的大字:

  鐵劍大街!

  鐵劍大街為整個黃沙城的中軸線,南北走向,起於城中的北極宮,南抵南城門,寬一百零八米,可容八駕馬車並駕齊驅。劍尖指正南門,東西兩側整齊排列著數目與麵積相等的街市店鋪。鐵劍大街猶如一柄從天劈下的巨劍,把一切妄圖破城的其他勢力封殺在南門之外。

  黃沙城是個正方形的城池,東西方向和南北方向都是長二十裏,因此,這鐵劍大街從北極宮起到南門止,也是長二十裏。遇到大戰時,城主可帶領兩萬精兵沿鐵劍大街長驅直下,摧枯拉朽,殺出城去。就這氣勢,也是多年來,無人敢冒犯黃沙城的原因之一。

  看了看大街兩側的店鋪,讓苟旦頭暈目眩、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他抬頭看了看天氣,剛過正午,肚子有點餓了,得先找個地方把肚子喂飽再想下麵的計劃。至於城外的周流雲,他功力雖高,但人不怎麽精明的樣子,還真有點替他擔心。不過,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是聽天由命吧。

  街旁的店鋪,幾乎都是擠滿了人,想找個吃飯的館子都擠不進去。

  苟旦隻得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一裏多地,終於看到了一家稍顯冷清的吃食店。從外麵看上麵,店鋪陳舊,連房簷上都是油煙熏黑的痕跡,油光錚亮的,一塊不知掛了多少年的牌匾上寫著五個潦草的大字:雄記魚頭粉。

  走進店鋪,二十多張桌子隻有五桌坐了人,其他全空著。整個店鋪沒有看到跑堂的夥計,似乎隻有一個人在後廚忙著。

  那五張桌子上的人,每人抱著一個比臉盆稍小的大碗,也不與旁邊的人交談,個個在埋頭吃飯。有的在吸著粉條,有的在喝著湯,那樣子,似乎美味極了。這情景,讓苟旦的肚子更餓了!

  “老板,來碗魚頭粉!”苟旦朝後廚喊道,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等。

  喝完三五杯茶,後廚還沒把粉端來,連個回應都沒有。初來乍到,苟旦不敢太過放肆,隻能耐著性子等著。要是在其他地方,他早衝進後廚把老板罵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