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關於我的身世？”我追問道。

  老頭再次搖頭：“你就沒仔細想過你為什麽會是契約者嗎？千年難得一遇，多少強者眼巴巴等待著的契約者，為何就落在了你身上？還是說你真的認為僅僅隻是個巧合？”

  他竟然連我是契約者這件事都知道！

  “你到底是誰？”我深深蹙眉：“你為什麽會來到我的夢裏？為何會說這些古怪的話？還有我的劍，還我！”

  老頭什麽都沒說，緩緩轉身，他要離開了，我連忙在後麵叫：“你跑來我的夢境裏說這些話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到底知道什麽？你至少該告訴我點方向吧！”

  老頭腳步一頓：“我什麽都不知道，僅僅隻會隻言片語的預測罷了。”

  “你知道該告訴我一個方向吧，我該如何去找你提出來的這些疑問？”我再次問。

  他一隻腳已經踏進了牆裏，沉默幾秒後，背對著我說：“酆都鬼煞，去找她，她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不過她是否會告訴你，就隻能看你的造化了。”

  酆都鬼煞……

  “若想見我，跟著這股氣流來吧。”老頭手一動，我看到從他手指中出現一條灰色的長條形狀像空氣帶似的東西，飄進我身體裏。

  我還想問什麽，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所有東西全消失了。

  ……

  我猛地睜開眼睛。

  天還黑著，魑魅還在我眼前熟睡，冷陌的手臂還搭在我腰上，冷陌也在熟睡，說明這夢境很短，我沒睡多長時間。

  我拉開冷陌的手臂，冷陌咕噥了句什麽，又將我拉回他懷裏。

  “冷陌我上廁所。”我小聲說。

  他應該是聽見了，迷迷糊糊的這才放開了我，我坐起來，跳下草垛。

  那夢境是真的嗎？還是說因為今天白天和老頭交鬥過，被他的瘋言瘋語擾亂，日有所思，所以晚上才做了這個夢？

  我蹲下去上廁所的時候，猛地看到自己胸膛上有一小股灰色氣流。

  灰色，氣流？！！！

  我提上褲子站起來，伸手去碰，碰觸不到，這氣流若有似無的，但又確實存在，與夢境中那老頭的氣流一模一樣！而且這氣流隱隱約約在指著一個方向，也就是說，剛才我做的那個夢，全是真的！

  那老頭說的話也都是真的了！

  酆都鬼煞，她知道你所有一切……

  老頭的話又隱隱在我耳邊響起。

  酆都鬼煞……

  等宋子清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去酆都找鬼煞！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先跟著這條氣流去找那老頭，看看那老頭到底還要對我說些什麽。

  事不宜遲，我也不清楚這氣流到底會什麽時候消失，回去之後我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冷陌，魑魅，綠龜，大概與他們說了下老頭的情況，不過我多了個心思，沒把夢境中老頭對我說的那些話一並告訴他們。

  也不是不想告訴他們，隻是事情沒落實，說了也是疑問擺在那兒，況且……如果現在我說出來，紅紅肯定也能聽到，而我做的夢紅紅是接觸不到的，自從那老頭出現之後，紅紅就出奇的安靜，待在我身體裏幾乎不多說一句話，與之前的表現截然相反，我現在對紅紅充滿了很多疑問，暫且不說，也不會有什麽壞處。

  我讓綠龜重新變成我的腰帶，們短暫收拾了一下之後我們便跟著我身體中這條氣流出發了。

  這氣流果然是在引導著我們，飄在前麵，我們跟著氣流繞過無數複雜的巨草，越走越深，我們穿出草叢，遇到了一片迷霧。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霧，霧很濃，氣流流進了霧氣裏，告訴我們，要朝裏麵走。

  我正要走，冷陌卻拉住我，一臉凝重：“這片霧很古怪，消失叢林的氣候從來不會起霧，更別說這麽濃的了。”

  “但是氣流指引我們朝裏麵走去，不管怎樣，反正消失叢林我們也走不出去，指不定那老頭會告訴我們些什麽事，而找到那老頭，也有幾率拿回我的斬屍劍。”我堅持道。

  冷陌沉思片刻，旋即點頭：“可以進去，但要走我身邊。”

  魑魅從另外一邊上來，站我旁邊：“二貨甭搭理他，我會保護你。”

  我顧不上聽他們吵架，先走進了迷霧裏。

  霧氣太濃，即使冷陌和魑魅就在我身旁，我也看不到人了，這霧氣，果然古怪。

  沒一會兒，在我們前麵的霧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城的樣子。

  走近了，原來真的是座城，隻是破爛的不成樣子，看樣子應該是千萬年前的遺跡。

  我們走進城內，到處都有打鬥後遺留的痕跡，我們三人微微分散了些，魑魅在一處草叢的地方撿起了個牌匾，上麵自己依稀可辨，寫著一個‘鬼’字，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

  灰色氣流再次出現了，我急著跟著氣流追去，也沒再在意這個鬼字了。

  氣流指引向破敗城的大殿。

  正中間的主殿雖然經過時間的洗滌，滄桑了很多，但依舊還是能看出，這座建築往日的恢宏。

  “應該是座王宮。”冷陌分析了這建築的雕刻和裝飾。

  “王宮？”會是誰的王宮？人類的應該不可能，因為我們壓根不知道這個地方，怎麽可能回來建立古都，隻有可能是山精鬼怪，或者地府、冥界人建立的。

  我看了眼冷陌，冷陌也正在看我，而後，我推開了大殿的門，魑魅也跟了上來。

  撲鼻而來的是一大股灰塵味，我咳嗽了幾聲，打量向四周。

  這座大殿沒有一點陽光，布滿濃重的黑暗和陰冷氣息。

  常年沒有光，使得這裏也充滿了灰塵，牆壁上刻滿了張牙舞爪的怪物，以及十八層地獄各種折磨人的方法，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假的，十八層地獄是遊樂場，一看這刻畫的樣子，就知道是你們人界建的宮殿。”冷陌在旁邊說。

  “人建的？”我很吃驚，實在想不到是哪個人，會在這裏建造宮殿。

  我順著這些壁畫一幅幅看過去，總覺得，怎麽說呢，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二貨，你看。”魑魅忽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