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白畫出自己的時間結點圖，又對著那份簡略的需求估摸價值和周期，最後決定與王權合作。

  合作前，他先坦誠了自己的情況：“如果你急的話我們是合作不了，我一般8點下班，有時候可能更晚，我隻能保證每天至少有2小時的空閑時間來寫。一到兩月就可以寫好。”

  “行，我給你寫的項目也差不多那時候交付。”

  合作成立，周天白開始白天上班晚上兼職，連坐地鐵吃飯的空當都在想該怎麽樣實現功能。

  好在公司這邊已經也沒出什麽大岔子，可以不用太費多餘精力，每天十來個小時敲鍵盤，一點也不覺得累。

  勤勤懇懇吭哧碼了一個月之後插件完成，自己的外包項目也完成了，同時交貨。

  插件交出去之後他打開項目，自己又看了兩天，改了一些bug優化了一些流程之後他才交出去。

  對方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當天把十萬塊錢給他打了過來。

  小賺了一筆的周天白很開心，轉手給秋風客發了個紅包。

  “多謝兄弟，上次給我的那個項目二手販子和我合作了。”

  “可以啊，比我還快。”

  “多謝兄弟。”

  “不客氣，改日喝酒。”

  “好。”

  跟秋風客道完謝他又往宿舍群發紅包。

  陳深搶完之後問道：“你不是剛扣了錢嗎？”

  “我又賺回來了。”

  “厲害厲害。”

  成青雲上線：“扣了什麽錢？”

  陳深有點不好意思：“上次我不是把一個遠方親戚推去他那麵試了麽，上個月犯了錯誤，讓天白被扣錢了。”

  “刪庫了？”

  “刪庫就該開除了，改bug改到生產環境導致客戶金額數目不對。”

  “這也足夠被開除的。”

  周天白出來打圓場：“及時解決了，還好，現在人小夥還是挺刻苦的，沒犯什麽錯了。”

  “那就好，不然再連累你我可沒臉見你了。”

  周天白將話題轉開：“你們多玩玩知乎吧，公眾號也行，我從知乎上撈到了一個好友給我介紹了項目合作人，就是你們上次見的那個秋風客。他認識一個外包項目二手販子，給了我一個項目，我找了幾個計算機大學生來寫，賺了點小錢。你們想嚐試的話，我也把人推給你們。”

  陳深懶得動：“不用，我寫遊戲就好。”

  成青雲倒是想了一想，但時間精力不允許也拒絕了：“挺能折騰。”

  “生命在於折騰，趁著年輕不賺錢，老了又沒時間精力來賺錢。”

  成青雲無法反駁，隻發了一個表情。

  很快，周天白又接到了項目，這個項目略為複雜，不是小網站小APP，他有很多版本不同的功能，業務場景也很多，幾乎可以看成是一個中型獨立的商業軟件。

  自己手頭上的人肯定不多，就算寫完，可用性方麵也容易不達標準，這些要求和規模在這錢卻隻比上一個項目多百分之二十，不劃算。

  “有稍微小一點的項目嗎，這個項目我目前可能吃不下。”

  “暫時沒有。”

  周天白想了一會，還是拒絕：“那期待下次合作。”

  怎麽會這麽快就沒了項目？周天白打開電腦，找到了幾個程序員專門接項目的垂直網站，在其中的一個猿項目上看到了和自己上一個項目一樣，隻是名字換了一個，酬金低了一萬。

  他逛了逛網站，找了一個小一點的項目分給了自己找的兩個大學生，讓他們繼續寫。

  這邊新項目開工，那邊王權又來找自己。

  “天白，你再給我加個功能唄。”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別這樣嘛，等你看到成果之後你會樂意繼續加的。”

  “什麽功能。”

  “我發你郵箱。”

  周天白收到郵件之後開始著手寫，功能不複雜，隻是量大，需要做一份明星數據庫和實時日程表，在某明星的日程裏，一搜索他就將前端換成明星的照片。

  他不太理解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又不是給粉絲用，還需要如此貼心，但他沒多說還是吭哧吭哧給他寫了。

  寫完後他沒有再要求而是問：“你覺得這是我們用這個搶票自己來做黃牛好還是賣給黃牛和站長會長好？”

  “站長會長是什麽？”

  “粉絲會粉絲站的人。”

  “不能雙管齊下自己用又賣給別人麽？”

  “不太好有點不道德。”

  “你還有道德？”

  “沒有道德，但稍微有點底線。”

  “那就賣吧。”

  “好，等賣完我把錢打你。”

  周天白沒有太當回事，能賣不賣出去還是一回事，就算賣出也不一定能賣多少。

  他還是白天上班，晚上查看學生寫的項目，同時把所有賬號都打開，音響裏放著新聞。小小的房間裏，熱鬧非凡，眼看手打耳聽一個都沒浪費。

  過了近半月，他收到王權的12萬塊錢和一張付款截圖還有一份同樣簡略得過分的合同，不過蓋章了，是真合同。還真賣出去，賣了三十萬？黃牛這麽有錢的嗎？

  他去問王權：“怎麽快就賣了？”

  “嗯。我可是把問了一圈還確定了一個大黃牛又談了三天才賣了，不過價錢低了點，反正回本了。”

  “厲害啊。”

  “那是，關鍵是我找人找的準。這大黃牛以前是專職倒爺，現在年紀大了，不太用會用上網，搶不過年輕人，都是靠的熟人拿的票，線上這塊一直想做又礙於自己手速不行。”

  “那你還賣給人家？他會用嗎？”

  王權抽了根煙：“我不是說了我還是有底線的嗎？我待在他那兩天專門教的他，現在搶得比我都快，要不是看他和我是老鄉又上了點年紀，我才不賤賣給他。”

  倒爺，好像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流行過一陣子，周天白住的那個村莊就有人跟著倒爺走南闖北收東西，他有個遠方舅舅還跟著去了俄羅斯。這樣一算，是有點年紀了。

  “隻賣給他一人了吧？”

  “我跟你說半天我有底線你就是不信是吧，兄弟，你這樣，我們以後很難繼續合作啊。”

  “你這人龜毛，別介意。”

  “嗯，算了，我去給人投票了，等我想到新想法再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