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喝了一杯酒：“說氣力去年的今天我們剛畢業。”

  “這麽快，我們畢業一年了。”周天白接上去。

  “好快，我們好好工作，爭取在下一年賺更多錢。”成青雲也喝下了一杯酒。

  群裏又響起來，是李欽。

  “我升職了。”

  “恭喜。”

  “恭喜。”

  “恭喜啊，太子。”

  過了好一會，李欽才回道：“祝我力挽狂瀾。”

  這個詞過於沉重，成青雲問道：“什麽意思？”

  “連續3個季度財報利潤下跌30%”

  “為什麽啊？”陳深心直口快。

  “成本高市場需求小了正側也開始不扶持。”

  這幾個陌生的詞將三人砸暈，周天白率先回道：“不行裁員或是投入新業務吧，欽哥堅持住，一定可以。”

  “也要注意休息。”

  “欽哥加油。”

  “好的，等我好消息。”

  周天白又給兩人倒酒：“掌權人有掌權人的煩惱，打工仔有打工仔的憂愁，來再喝一杯。”

  陳深有點擔心：“李欽不會也像那個首富一樣吧。”

  山西那個首富給他們的印象太深了，大二那年光是他們學校就有很多人去參加了婚禮拿到了紅包。去年就上新聞說離婚破產，短短幾年。

  太快了。而且還都是傳統企業，富二代。

  這句話一出來讓氣氛都暫時無故凝重了片刻。

  周天白給他倒了一杯酒讓他少說話：“不至於，李欽挺清醒的，還有他爸他哥看著也不像豪橫鋪張的人。”

  成青雲沒有說話，想起了自己之前待的公司，自從跳槽後他再也沒關注過。

  他打開手機，點開了那個久違了的APP，還是橙色的開機畫麵，還是各種商店，他點開其中一個商品，買不了，提示發生錯誤。

  他又點了幾下頁麵，都有提示錯誤。連溫馨提示都沒了，直接直晃晃的錯誤提示框。

  他又看了一眼版本更新日期，是上個月前的事了。

  這樣說，李威接手沒多久公司就徹底黃了，那是他被坑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還是新業務沒做起來呢，他看了APP的微淘頁麵也是有分享功能的，隻是寥寥無幾，都是些商家的自導自演，隱蔽處都還有留有測試人員放出的測試消息。

  他又打開了他之前競爭對手的軟件，更慘，一點開，直接死機。他們也倒閉了麽？他再打開網一海淘，一片耀眼的紅，很熱鬧。上線沒多久流量就比之前公司最鼎盛的時候多。

  微微的，他覺得有些悵然，那是自己真的為之努力奮鬥並心存希望的產品，他喝了一杯酒將情緒咽下，這應該很正常，世界上失敗總比成功多。

  見成青雲神色有異，知道他想起上家公司，周天白給他倒了一杯酒問道：“青哥，我看滴滴現在打折力度很大，都比坐出租車便宜好多，滴滴應該能走到最後吧。”

  “希望吧，也不止滴滴有力度在搶市場，快的滴答現在也在搶市場，優惠券遍地發。”

  “說的是，我昨天還領到滿30-20的劵，說起來我上次教的那個李強，我建議他爸去開滴滴，現在也賺了不少呢，還是互聯網好，利民方便。”陳深也跟著喝了一杯。

  說起李強，他問周天白：“他去你那，沒露怯給你添麻煩吧。”

  “沒有，這一批都是新人學生，半斤八兩，放一起差不多，沒有特別差也特別好，不太起眼也不容易有錯。”

  “那就行，我就怕寫出點什麽大bug，說起優惠，現在很多APP都在瘋狂打折送劵，我公司的你我貸，馬上就要改名叫輕鬆貸了，也在瘋狂拉人頭。”

  “你不怕以後跑路？”

  “住嘴吧你，我就是不知道搜到這些錢之後都拿去做什麽？”

  “搞別的投資？”

  “或許吧。”

  “反正等他要倒之前我通知你們把錢取出。”

  “不知道我的錢現在被貸給了誰？”陳深又聊起別的話題。

  “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看看數據庫，幫你找出來，順帶給你聯係方式，給你兩相個親？”

  “這就不必了。”

  三人吃完飯喝完酒就各回各家了，周天白一回家就倒在了床上。

  第一天，宿醉過後的他醒過來打開了電腦，第一件事是先看比特幣的漲幅，還不錯，維持在六百多美元。

  他洗漱過後就出了門，他約了徐來，他去了滴答，剛好和青哥是競爭對手。

  “滴答怎麽樣啊？”

  “還好，雖然沒有滴滴風頭強勁，但起碼加班少一些。”

  “我宿舍老大就在滴滴。”

  “哦，那我們還是競爭對手了。”

  “哈哈，是。”

  “估計明年這場打車大戰就會有結果了，到時我們贏了估計會有些小錢，輸了的話我再跳槽有個大廠經曆也是好。”

  “嗯嗯，可以啊。”

  “你呢？”

  “我公司產品現在穩步上線，拿了筆項目獎，現在在主做運營擴張，我們後期再加些功能修修改改。”

  “挺好，我看你們現在運行的挺好，今年放在那的錢應該能小賺一筆。”

  “也說不定，我老大那海淘去年不照樣搞得紅紅火火，今年就黃了。”

  “幼苗期承受風雨的能力總歸是弱一些，我們現在的公司已經度過了凶險的幼苗期，隻是看最後能不能成為參天大樹。”

  周天白被這一比喻逗樂了，一想，也找不到話來回懟，隻能笑：“是啊，如果從幼苗成長參天大樹，那豈不是能得到更多養分。”

  徐來也被自己這個比喻惡心到了，他改了口：“我也想找創業公司，一開始還麵了幾個，隻是我覺得能走到最後的太少，或許我也不想賭，風險和收益掛鉤，我覺得選擇也和風險掛鉤。”

  “嗯，難有兩全事。”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然後去了酒吧蹦迪，在燈光閃爍人影瞳瞳中他想起年初李欽說的投資，也正是來的酒吧做調查，昨天他還說家裏公司利潤下滑被臨危受命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他端著杯酒，繞開了人群，坐回卡座裏，打開手機，私聊他：“李欽，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