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戈蒂安的手臂，示意他看外麵，後者卻不慌不忙地扶穩她的肩膀，垂下的暗紅眼眸浮現出些許猩紅，溫和說道：“您先忍忍，我盡快處理完回來。”

  洛維汐鬆開手，冷淡抬眼看向包圍馬車的殺手。

  戈蒂安優雅從容地打開車門下去，唇角勾起陰森的笑容，眸色猩紅地盯著四麵八方湧來的殺手，邊挽起袖子邊溫和禮貌地道：“得在十分鍾內解決掉這麽多殺手，還真是個不小的挑戰呢。”

  殺手們握緊刀刃，分別從幾個方向齊齊襲向馬車。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這個血族青年的實力，還沒靠近馬車就被踹飛了。

  洛維汐捂著胸口，視線有些模糊地看著外麵的戰局，心髒傳來的痛苦愈發劇烈，她似乎感覺皮膚慢慢撕裂，滲出的鮮血浸濕了裏衣。

  冰冷刺骨的冷意將她包裹，無論穿得多厚，也依然驅散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感覺自己快被凍成冰塊時，車門打開了。

  寒風趁著這個空隙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後又被隔絕在外。

  戈蒂安將帶血的手套脫下，取出手帕把刀刃上的血跡擦拭幹淨，隨後執起刀刃劃破掌心，捏著少女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將血液喂了進去。

  他做這些時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似乎隻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由於劇痛導致洛維汐的身體有些遲鈍，等她反應過來時血液已經被她咽下去了。

  知道自己喝了血的洛維汐表情一言難盡。

  如果以後要以這樣的方式活下去，她寧願死亡。

  戈蒂安取出幹淨的手帕纏繞住手掌，溫和平淡地道：“您的傷口愈合的不太牢固，需要服用一種獨特的獸血。”

  “獸血？”洛維汐眸光看向他的手掌，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戈蒂安微笑著解釋：“在沒接觸到人血以前，我喝的都是獸血。”

  洛維汐厭惡地皺起眉頭，異常堅決地說：“我不喝那東西。”

  戈蒂安不緊不慢道：“那就隻能選第二種方法了。”

  洛維汐狐疑地看向他：“什麽方法？”

  戈蒂安道：“我的血。”

  洛維汐表情瞬間嫌惡。

  她麵無表情地說：“我選擇死亡，謝謝。”

  聞言，戈蒂安眼中的血色深了些，唇角勾起完美的微笑弧度：“您忘了嗎？”他伸手撫摸上少女的臉龐，語氣輕柔得詭異：“我是不會讓您死的。”

  溫柔的聲音說著近乎殘忍的話語。

  洛維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是一件已經被送出去的禮物，連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即便被主人厭棄，她也依然屬於他。

  洛維汐看著那雙猶如惡魔般的暗紅瞳孔，盡管裏麵波瀾不驚，她卻覺得異常可怕。

  冰冷修長的手指貼著她的臉頰，他同樣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回答。

  洛維汐垂下眼簾，輕聲道：“我知道了。”

  戈蒂安滿意的收回手，彎起眼眸笑容優雅地對少女說：“我也會一直待在您身邊，直至永遠。”

  洛維汐勉強笑了下，她覺得這話更像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