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汐抬頭看他：“怎麽了？”

  季遲一手攬住她的腰，抬手指向右側隔壁的院子。

  衛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隔壁院子裏站著一道白影，由於太過漆黑，並不能看清白影的模樣。

  但以身形來看，明顯是個女人的身形輪廓。

  看了幾秒，衛汐微微挑起眉梢，似有些驚訝：“懷孕了？”

  季遲看了一眼，以他的視力隻能看見一道模糊的白影。

  季遲似想到了什麽，低頭貼近衛汐耳邊輕聲說了句：“她就是陳素。”

  那道白影不知道聽沒聽見季遲的話，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就消失不見了。

  衛汐轉過頭，由於季遲還保持著說話的姿勢，她轉回來的時候側臉幾乎擦著對方嫣紅柔軟的薄唇過去。

  衛汐倒是沒注意到，季遲明顯怔了一下，臉龐莫名有些發燙。

  …

  夜色褪去，村裏也漸漸有了人煙。

  王三死了。

  一大早，幾乎全村的人都在往村長家趕。

  聽說是村長今早起來喂豬的時候，發現王三死在了豬圈裏，身體被斧頭砍成了好幾塊，還被豬吃了一半，豬圈裏滿地都是血。

  村長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

  先是王三媳婦自殺，現在又是王三死在自家豬圈裏，大夥兒明麵上不說什麽，但背地裏都在猜測是不是王三媳婦兒的冤魂來索命了。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股壓抑沉悶的氛圍中。

  村長顯然也認為是陳素殺了自己的兒子，畢竟她死得極為不詳。

  剛醒過來就衝進堂屋裏，對著棺材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嚴齊可能是因為怕了，今天說什麽也不肯離開院子。

  所以衛汐和季遲去了村長家。

  王三的屍體已經清洗幹淨，因為棺材還沒運來，此時屍體就放在棺材旁邊，用一張白布蓋著。

  村長可能是罵累了，被兩個村民扶著進屋休息了。

  季遲不動聲色的靠近棺材，棺材還沒封死，以他的力氣輕鬆就能打開。

  趁著沒人注意，他悄悄把棺材蓋往旁邊挪移了一點，裏麵是一具穿著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屍，女屍肚子高高鼓起。

  不知道是不是季遲的錯覺，他好像看見女屍的肚子動了一下。

  鬼胎？

  就在季遲想要仔細看時，皮膚青紫的女屍突地睜開眼睛，沒有眼白的漆黑雙眼死死盯著棺材上方的季遲，裏麵盡是怨毒。

  季遲連忙把棺材蓋移回來，抬眼環顧周圍的村民。

  外麵的太陽漸漸大了，季遲沒在屋裏找到衛汐，便抬腳朝外麵走去。

  昨天看見的那幾個農婦依舊在院子裏幫忙，切菜的切菜，洗碗的洗碗，忙得熱火朝天。

  隻是昨天跟他聊天的那個婦人不見了。

  季遲抬腳過去，又伸手遮擋額頭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語氣隨意道：“不是說要曬屍嗎？現在這太陽夠大了吧。”

  正在切菜的婦人聽見季遲的話立馬就笑了：“誰跟你說曬屍體要在白天了？”

  季遲更茫然了：“難不成是在晚上？”

  “算是吧。”婦人道：“在屍體周圍點上一圈蠟燭，不過明天就要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