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病人死了。”杜凱很意外。

  “對。病人是長期吸毒者，血液中含有毒品，進而因精神高度緊張，誘發心髒病猝死。”醫生解釋道。

  “杜凱，怎麽會這樣，我們怎麽辦？”王芸很害怕，她很擔心被人懷疑，是她和杜凱害了王老四。

  “王芸，別怕，這事與我們無關。快，你報警。我馬上告訴陶瑢，讓陶瑢通知王老四的家人。”杜凱很沉著。

  “嗯。”

  ……

  “老婆，不好了，王老四突發心髒病，他，他死了。”杜凱來到陶瑢病房通報噩耗。

  “死了。老四他死了，怎麽可能呢？”陶瑢不以為然。

  “真的。就在醫院門診一樓手術室裏。老婆，你通知老四家人吧。”

  “杜凱，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老四在醫院的。”

  “老婆，你就別刨根問底了，快通知老四家人吧。”

  “杜凱，老四的死不會和你有關吧？”

  “老婆，你放心吧，不關任何人的事，老四是因為吸毒時間過長，突發心髒病猝死的。”

  “是這樣。啊，杜凱，你等一下，我讓他的兩個兄弟過來。”

  陶瑢給老大去了電話，交代老大和老七來醫院料理老四的後事，並讓老大通知老四的父母。

  “杜凱，你扶我到一樓看看老四吧。”放下電話，陶瑢想見老四最後一麵。

  “老婆，你身體不好，就別去看了。”

  “不。杜凱，我得見老四最後一麵。你扶我下床，我必須去看看他。”

  見陶瑢執意要去看看王老四，杜凱也就沒有阻止了，就對身邊的丁小甜說：“小甜，來，我們一起攙扶陶姐去一樓。”

  一樓手術室，古麗區公安局的警察有的對王老四的屍體進行拍照，有的在對主治醫生進行問詢。

  陶瑢想進手術室，被警察攔住了。

  “請問你的姓名？”在醫生值班室，其中的一個警察對王芸問詢。

  “王芸。”

  “你和死者是啥關係？”

  “普通朋友。”

  “死者送醫院前，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是這樣的……”王芸向警察敘述了王老四持刀來到夢幻大酒店對她進行敲詐以及王老四斷指自殘後，他和杜凱把王老四送到醫院治療的經過。

  “死者有吸毒嗎？”

  “是的。他的女朋友舒巧巧犯毒癮於一個月前在夢幻大酒店12樓跳樓自殺。後來聽死者說自己戒毒了，可沒想到他會繼續犯毒癮，還來酒店綁架勒索我。”

  “請你帶我們去夢幻大酒店你住的房間，我們要看看現場。”

  “好的。我帶你們去酒店508房間。”

  “王芸？”王芸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杜凱有些擔心，就喊她的名字。

  “杜凱，我帶警察去酒店看看現場，別擔心我。”

  “啊，你別害怕，好好配合警察把事情弄個明白。”

  “杜凱，我會的。”

  ……

  “杜凱，王芸怎麽了？警察會找她，不會是王芸害死這個人的吧？”丁小甜幸災樂禍的問。

  “說啥呢？人家警察就是了解一下情況，王芸和老四在餘大娘那裏合租過一段時間的。”

  “王芸和王老四是戀人關係吧。我怎麽不知道你？”丁小甜追問道。

  “丁小甜，你怎麽盡想些這樣亂七八糟的問題。”杜凱有些厭煩。

  “好了，杜凱，小甜，你們別說話了。我想靜一靜，我的頭好暈。”坐在醫院通道凳子上的陶瑢按奈不住身子，神情很沮喪。

  “老婆，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我還是扶你去病房吧。反正這裏有警察在工作，一時半會是不能進手術室見老四的。”杜凱看陶瑢低著頭打不起精神，就關切的問。

  “杜凱，等一會吧，估計，老四的兩個朋友馬上就來的，我們再等一會吧。”

  ……

  “你們是怎麽看病的，把我的兄弟醫死了，主治醫生是哪個，給我出來，出來。”老大和老七一來到醫院就氣勢洶洶的找主治醫生。

  “不許胡來。”一個警察警告老大和老七。

  “醫院要負責任，把我們的兄弟活活搞死，醫院要賠償，不然，我們就不把屍體運走。”

  “年輕人，別衝動。病人是吸毒者，是突發心髒病猝死的。”主治醫生從醫生辦公室走到老大和老七跟前解釋說。

  “心髒病？不可能呀，吸毒會誘發心髒病？我沒聽說有這樣的事。”老大很不理解。

  “不信，你去問法醫吧，法醫已經解剖過了，屍檢過了。結論和我們醫院診治的結果一樣的。”

  “真的是這樣嗎，警察，你說？”老大轉身問一名警察。

  警察仔細打量著老大，問：“你是死者的家屬嗎？”

  “不，不是。”老大低頭答。

  “不是死者家屬，就呆在一邊去。”警察很嚴肅的告誡說。

  ……

  “老……大，老……”陶瑢的聲音很低。

  “陶姐，你怎麽也在這裏？不是說你病了？”

  “老大，老七，不要去鬧事了，老四該死，就讓他安靜的走吧。哎呀，誰讓他吸毒呢，這不，現在總算解脫了。”

  “陶姐，我們可以跟醫院大鬧一場的。這醫院不去鬧，是不會補償的，老四死了，我們總得為他鳴不平吧，醫院總得賠償幾十萬吧，沒有二三十萬我們善不擺休。”

  “老大，你們就積點陰德吧。老四是病死的，又不是醫院害死的。你們通知過老四的父母嗎？”

  “通知過了，他的家屬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傍晚就會到的。”

  “老大，老七，你們聽著，老四的父母來了，你們好好把情況介紹一下，多勸導勸導他們，讓他們把老四的屍體運回去。你們兄弟一場，就幫著料理料理後事吧。”病重的陶瑢心底也變得善良起來。

  “可老四父母做生意虧得很慘的呀，而且，老四已經四年沒有和他們父母相認了呀，要是他們大鬧醫院，那怎麽辦呢？”

  “鬧醫院有用嗎？老四已經死了。醫院沒有責任的。這樣吧，你們三個對我都不錯，老四也可憐，我這銀行卡裏有20萬元錢，等他們父母來了，你就把這銀行卡交給他們父母，讓他們回去好好把老四埋葬了吧。”

  “陶姐，你自己生病也需要錢的呀，怎麽可以用你的錢呢。”

  “老大，我們得對得起共患難的兄弟呀，我不這樣做就是我陶瑢無情無義了，拿去吧，你們代我替老四多燒些紙錢吧。我就不能回去送老四了，我……”陶瑢說著說著，就流淚了。

  “陶姐，你放心。我們會幫助老四父母料理好老四後事的，你就好好在醫院養病吧。”

  “老大，老七，往後，我不能幫你們了，你們自己去找份工作過安穩生活吧，謝謝你們過去對我的協助，希望你們好好的居家過日子，不要學壞，明白嗎？”

  “……”老大，老七點頭不語。

  杜凱定神的看著老大，老七，心想：“就是這兩個人，是陶瑢的幫凶，如果不是看在陶瑢的份上，早就送他們去公安局了。希望王老四的死對他們的靈魂有所觸動，如果他們還死不悔改，結局一定會很慘！”

  “杜凱，小甜，我們回病房吧，我頭痛得厲害。”陶瑢又犯頭痛了。

  “老婆。來，我背你上樓。”

  ……

  王芸帶警察來到酒店508房間，警察對現場進行了勘察，又詳細問詢了酒店財務部小馬和酒店的兩名保安，證實了王芸所說的事發經過。

  王芸還帶著警察來到餘大娘家，從王老四租住的房間裏，警察發現了用來吸毒的吸管、針筒等吸毒工具，還對餘大娘進行了問詢，確認，王老四是一個毒癮很重的癮君子。

  醫院裏勘察的警察也證實：王老四是死於因吸毒誘發的心髒病突發猝死。

  回到酒店，王芸全身發抖，麵色蒼白。

  “王經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財務部小馬見到王芸好奇的問。

  “小馬，別提了。我的508房間，你讓人整理一下，我不敢住了。”

  “好的。我就和客房部說一下。”

  “小芹姐，我……”王芸暈暈忽忽的來到方小芹辦公室，進門，就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了。

  “王芸，你怎麽了，怎麽了？”方小芹一把抱起王芸。

  “小芹姐，我害怕呀。”

  “怕什麽怕？王老四又和你沒關係，公安方麵我已經問過了。王老四是死於突發性心髒病，是吸毒誘發的，和我們酒店沒有任何關係。”

  “我怕鬼呀，王老四死了，我晚上不敢睡了，餘大娘那裏我也不敢去住了。”

  “別怕，晚上你就跟我睡，好不好？”

  “嗯。我……”

  “王芸，你想說啥？”

  “小芹姐，說心裏話，我曾經有過救贖王老四的念頭的，他也表示過要追求我，可我心裏隻有杜凱，就沒有理他，如果當初我答應和他戀愛，也許，也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悲劇了。沒想到，王老四會有斷指悔過的勇氣，可這一切……”

  “王芸，這事你就不要自責了，愛情的選擇權在你心裏，他王老四自作自受，不關你的事的。好了，就別多想了。好好工作，等會吃了晚飯，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陶瑢。希望你多多寬容陶瑢一些，明白嗎？”

  “嗯。我再也不會和陶瑢記仇了，我會對她寬容的。”

  “這就對了。王芸，別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了，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