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一愣，“好搭檔？”

  “現在我們倆的關係，可以算是搭檔，”葉琉璃繼續完善圖紙，頭也不抬，“當然，我知道你不屑和我當搭檔。”

  實際上連翹剛要說他不屑，但卻被葉琉璃先說了出來，秉承著“慣性逆反心理”他也得改口，“切，什麽叫不屑？在你眼裏小爺我就是這麽小肚雞腸的男人嗎？小爺我君子坦蕩蕩。”

  “好，是我看錯你了。”葉琉璃專心的在畫，聲音多少帶了敷衍。

  連翹被無視略有不爽，“喂，作為搭檔，你說話的時候是不是要看著我，最起碼也對我表示重視不是？”

  葉琉璃歎了口氣，放下筆，抬起頭看他。

  突然，卻見葉琉璃將嘴唇嘟了起來，有種要親人的樣子。

  連翹一愣，“你……你要幹什麽？”

  “噓……噓……噓……”

  “啊？這是什麽？”

  “噓……噓……噓……”

  漸漸的，連翹有種想解手的感覺，隨後他才想起——媽蛋，這不是老媽子哄小孩尿尿用的聲音？這該死的麥當娜把他當嬰孩哄了還……很有效果。

  “閉嘴！”連翹咬牙切齒。

  “噓……噓……噓……”

  連翹終於無奈，跑去解手了。

  見連翹狼狽的離開，葉琉璃這才挑了挑眉，繼續開始畫了起來。“小樣的，和姑奶奶鬥，你還嫩。”

  ……

  葉琉璃用整整一夜的時間完善了圖紙，但這一次卻沒直接給胡國皇帝，而是通過找刑嬤嬤找了一些工匠，自己打造馬桶起來。

  這麽做並非故意吊皇帝的胃口，而是不能將所有圖紙全盤托出，否則皇帝若交給工匠做，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上杆子不是買賣！

  她屁顛顛的跑去送圖紙，非但得不到重視，反倒會打草驚蛇，畢竟她剛討好了皇後，現在又去討好皇上，不讓人懷疑初衷才怪。

  如今卲薇宮的情況是，隻要不出規定範圍，她就是把房子燒了皇上都不管的，何況是做個馬桶？

  刑嬤嬤將葉琉璃的想法向上匯報，果然，皇上大筆一揮，要求內務府派工匠全力配合。

  葉琉璃知道，皇上聽說她的想法，看見她的馬桶圖紙後肯定不屑一顧，這不重要，後麵會如何，大家走著瞧。

  十天的時間。

  胡國的能工巧匠已將圖紙上的馬桶燒製完成，不僅圓滿完成了任務，甚至還超額完成了任務。

  馬桶造型與現代馬桶差不多，內部是白色，其釉質細膩、布色均勻，而外麵可就精彩了。

  外部花紋描繪的是荷塘月色，夜空明月倒影荷塘之中，清風吹過嫩柳枝微微擺動，惟妙惟肖。

  這哪是馬桶，明明是個工藝品！

  那種放在拍賣行拍賣，工作人員觸碰需要戴手套，專家觀摩必須拿放大鏡的那種。

  葉琉璃有些不想安裝了。

  然而再喜歡也得安裝，為了大業！

  管道也是陶瓷的，圓柱形的管道在一側有一個多出一圈，這個圈子正好能將另一條管道窄口處插進來，經過土壤掩埋後幾乎能做到無縫銜接。

  用作積攢汙穢之物的池子也不大，畢竟隻是臨時做做樣子的，換句話說就是做誘餌。

  當馬桶安裝好，管道鋪設好，葉琉璃和連翹站在用作當成衛生間的房間。

  一身藥味的連翹站在衛生間門口，一隻手橫在腰上，另一隻手捏著下巴，“這東西……是用來……如廁的？”

  “當然，坐在上麵就行。”葉琉璃伸手指馬桶上。

  為了舒適，葉琉璃還讓宮女做了個馬桶圈，絲綢麵料繡著菊花。

  連翹還是無法理解。

  “我示範給你看。”葉琉璃說著就要坐在馬桶上。

  連翹大驚失色，“別！麥當娜你不會要在我麵前如廁吧？”一邊說著還一邊捂了鼻子。

  葉琉璃翻了翻白眼，“嗬嗬，不用你表現得那麽嫌棄，你想看姑奶奶也不給你看。”說著，未脫褲子直接坐在上麵，“就是這樣。”一攤手。

  “問題是，這陶瓷恭桶被固定在地上，怎麽更換？”連翹依舊不解。

  葉琉璃起身，將身旁早準備好的花瓣倒了進去，“看好了，”說著，拿起一旁的水盆，嘩啦一聲，將水倒入。

  奇跡出現了，卻見那滿是花瓣的水呈現旋渦狀湧入馬桶孔中，花瓣被衝得一瓣不剩，最後潔白的馬桶裏隻有清水淺淺蓋在馬桶底部。

  連翹目露驚訝，實際上還是無法摸透馬桶的好。

  “喂我說，你要不要上廁所？”葉琉璃擠了擠眼睛。

  “不要。”連翹道。

  “可以擠一點出來，感受一下嘛。”葉琉璃再次擠眼睛。

  “……”連翹。

  “來嘛。”擠眼睛。

  “……好吧，我試試。”連翹為難道。

  於是，連翹進了廁所，關了門。

  葉琉璃守在門外，等著第一時間聽反饋信息。

  等了好久，門內毫無聲響，也沒人走出來。

  葉琉璃皺了皺眉，問道，“連翹你怎麽了，便秘了？”

  門內的連翹險些衝出去砍人，“你才便秘，小爺我正常得很！你站在門外，小爺我擠不出來，你離的遠點。”

  葉琉璃聳肩，“好吧，事兒真多。”

  葉琉璃回了房間，靜靜等著，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連翹跑了出來，“誒我說……”

  “你洗手了嗎？”

  “還沒。”

  “為什麽不洗手？”

  “忘了。”

  “去洗。”

  連翹回去洗手，少頃，回來，“喂麥當娜你聽我說，你這馬桶真的很神奇，我從沒想過有一日竟不用換恭桶。”

  葉琉璃笑而不語。

  連翹眼神閃了閃，而後將門關好，湊到葉琉璃身旁，壓低了聲音，“雖然馬桶確實不錯，但你確定胡國皇帝會采用？”

  “為什麽皇帝不會采用？”

  “馬桶與恭桶最大的區別是方便，但皇帝需要方便？宮中這麽多下人，還用不上皇帝親自動手吧？”

  葉琉璃笑了笑，用白皙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除了方便，還有一個特點，你好好想想是什麽。”

  連翹思忖，“不知。”

  “是獨特性！”葉琉璃雙眸若金光閃耀一般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