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回憶過去

  原來那天我們能夠從生死邊緣裏徘徊進來，是因為後來趕到的程煙。

  她居然不顧生死衝了進來，為了給慕臨寒分擔，她扶著我，而艾瑞克則是扶著慕臨寒率先衝了出去。

  可是在最後一步的時候，房梁上的木板被燒的支撐不住，終於坍塌下來。

  或許是天意弄人，故意要讓這場災難在我們所有人的心裏留下痕跡。

  在最後關鍵的時刻，程煙將我推了出來，而她被火苗燒到，雖然最後被及時趕到的專業人員給救了下來，可是她的臉還是被火苗燒到，受了重傷。

  到現在為止，她都還不願意見任何人。

  包括慕臨寒，而我還在昏迷中，所以慕臨寒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也沒有去看望過她後麵的情況。

  慕臨寒說的所有畫麵都生成了畫麵鮮活的浮現在我的眼前，隻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程煙會做那樣的選擇，如果當時她沒有推我出來，那麽現在躺在醫院裏的人應該是我。

  我的心情沉重下來，對程煙那樣的行為我是又氣又心疼，我懊惱的拍著自己的腦袋，“她其實是可以不用救我的。”

  慕臨寒抓住我的手，“我們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葉苒，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彌補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傷害。”

  我睨著慕臨寒，有些戚戚道，“你發現了麽，隻要是我們倆在一起，我們周圍的人就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瞳孔一暗，“你又要打算退縮和逃避嗎？”

  我搖了搖頭，“不，不是，隻是覺得有的時候我們太自私了。”

  他沉默下來，沒有多說什麽。

  其實我更多的是覺得因為自己，所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唐瑩瑩，程煙，不都是因為我，所以才落得了這樣的下場麽？

  在醫院的第三天，慕臨寒公司有點緊急事情需要處理，我早上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溜了出去，墨鏡幾乎遮住了我大半張臉，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我，一路出來，順暢了很多。

  車子是艾瑞克的，他將鑰匙丟給我，一邊訕訕道，“這要是被慕總知道了，我不止飯碗不保，怕是連小命都不保了。”

  我笑了笑，“不會有那麽嚴重的。”

  上車之後我搖下車窗對他道，“如果在他到之前我還沒有回來，麻煩你告訴他，我隻是出去見一個人，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很快會回來。”

  艾瑞克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我，“這可是你說的，你一定要在慕總回來之前回來啊！”

  離開醫院，我一路疾馳，來到程煙住的醫院，心裏的情緒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我欠了她很多。

  我沒有辦法想象，一個那麽漂亮而又精致的女人，如果毀了一張臉，她會怎麽樣。

  站在病房門口，我的心驟然一緊，反複的呼吸了幾次，我才敲了敲病房的門。

  裏麵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然後就是什麽東西砸在了門上破碎的聲音。

  “滾啊！你們都給我滾啊！”程煙嘶聲力竭的呐喊著。

  我微微蹙眉，但還是下意識的推開了門，程煙躺在病床上，她的臉還沒有拆下紗布，所以現在是還不能看清楚她的樣子的。

  她隻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看到我她微微一愣，旋即笑出聲，“我以為他會來看看我，卻沒有想到你。”

  我知道她是在說什麽，我手上捧著一束鮮花，可是才發現她桌子上的花瓶已經被打碎，無奈之下隻好將鮮花放在了她身邊的桌子上。

  “對不起。”我說。

  長久的沉默過後，程煙才開了口，“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我睨著那雙清澈而又魅惑眸子，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當時要那麽做？”

  她像是消化了一下我的問題，隨後坐直了身體靠著床頭，長長的睫毛微微浮動，但是眼睛裏卻含了一絲笑意，她直直的看著我，半開玩笑道，“如果我說是為了拆散你和慕臨寒，你信嗎？”

  “什麽？”

  “我救了你，如果我就那樣死去，那麽我就永遠是他心上的朱砂痣，明月光，是你們以後的隔閡，所以我幹嘛不救你呢？”

  有的時候我覺得程煙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她總是讓人覺得出乎意料，然後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

  這樣錯綜複雜的感覺讓我對她更加的好奇。

  我一直直直的站著，她看了我一眼，有些戚戚的笑道，“你都來了，他卻不願意來，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他這麽討厭我自己。”

  “他隻是還不知道怎麽麵對你罷了。”我說，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其實當時你不應該救我，對不起。”

  她擺擺手，毫不在意道，“目的我都告訴你了，信不信都由你，反正我當時是真的沒有想著要救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慕臨寒。”

  我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說辭，從認識她到現在為止，盡管我們接觸的不多，可就是那麽短短的幾次，我就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脾性，從第一次她在皇朝酒店出手相救開始，雖然她也會想要給我難堪，可是她也說過，那是兩個人公平的競爭。

  我緘默了。

  “蕭葉苒，我問你，你真的愛慕臨寒嗎？”

  她突然丟出一個問題出來給我，我不懂她怎麽會突然這麽問，便挑了挑眉。

  “你知道慕臨寒是怎樣的人？你了解過真正的他是什麽樣子嗎？”她的眸子發著一種讓人說不上來的光，我竟然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抬手，示意我坐下。

  我依言而行。

  “我認識慕臨寒的時候，還沒有納蘭玉，沒有其他的女人，他不過才十八年華，一個最讓人覺得深刻的年紀，可是十八歲的慕臨寒就已經是眾人中脫穎而出的人，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好的，那個時候的他就已經是慕氏的二把手，已經在開始打理慕氏的生意了。”

  回憶起過去，她的眼睛裏泛著一些微妙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