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它還是掉了下來。

  塗山峻走到她麵前，拿了一條潔淨無塵的手絹，幫她拭去眼淚：“別哭，還有師父在。”

  青鸞淚眼朦朧地看向他。

  塗山峻突然伸手，摟住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的話，就哭個夠吧！在師父麵前，不用忍著。”

  青鸞靠在塗山峻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

  後來，塗山峻送青鸞回了家。

  青鸞往忘憂閣走的時候，卻發現卓明月和那個一直跟著她叫女兒的老頭在一塊玩石頭。

  那老頭換上了府裏仆人的衣服，看起來幹淨順眼多了。

  “姑姑，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青鸞湊過去問。

  卓明月見了她，拉過她去，指著一地的石頭說：“你看。”

  “看什麽？”青鸞就看到一地大大小小擺得亂七八糟的石頭。

  “這是個陣法。”卓明月一臉激動地說。“元老伯擺了個陣法誒！”

  那老頭自稱姓元，於是，大家都管他叫元老伯。

  “陣法嗎？”青鸞圍著轉了一圈。“你確定這是個陣法？”

  “是啊！”卓明月指著石頭陣中的一隻滑蟲。“你看，這隻滑蟲在裏麵爬了三個時辰了，愣是沒找到出去的路！”

  青鸞盯著看了一會，那隻滑蟲，俗稱蟑螂，果然在石頭間轉圈，爬來爬去就是爬不出去，最後，貌似終於放棄了，四腳朝天一躺，不爬了。

  隻偶爾動一下的腳，顯得充滿著絕望。

  “你看，它都累得裝死了！”卓明月顯得很興奮。

  青鸞忍不住笑了起來：“姑姑，你是有多閑啊？居然會花三個時辰看一隻蟑螂？”

  “我不是在看蟑螂，我是在看陣法！”

  “你慢慢看吧。”青鸞說。“我先回去了。”

  卓明月失望地揮揮手：“回吧回吧！”

  然後，她繼續蹲在元老伯身邊。

  那元老伯用慈愛的語氣說：“明月，這裏，這樣一動的話，就出現了生門。你把它翻過來，再讓它爬，這次它肯定能爬出來……”

  青鸞無語。

  這年頭，做隻蟑螂也不容易……

  當然，做個夫君跑了，還被停職自省的卓盟主更不容易。

  自從伍德上了位，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伍德本就在朱雀盟二三十年了，方方麵麵熟悉得很，靈盟的實權很快被他接手了去。

  青鸞雖然還在盟主的煉丹房裏呆著，卻形同虛設，成了個透明人，毫無話語權。

  好在，小啾啾還是聽她的話的。

  青鸞曬著初冬的太陽，看著窗外飛來的啾啾，愉快地伸手接住了它。

  它嘴裏，銜著個小紙條。

  青鸞取下來看了，微微一笑，將紙條燒毀。

  半個月後。

  靈盟在城郊挺遠的地方。

  靈盟眾人中午一般都在山上吃食堂。

  這天中午，青鸞正在等著小寶他們拿午飯來吃，門外響起楚容音的聲音：“盟主，盟主！”

  青鸞出去一看，她背著渾身是血的小寶，正往她這裏跑來。

  “小寶這是怎麽了？”青鸞問。

  “盟主，你快看看他！”楚容音說著，將小寶放在長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