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拿出金針，並一瓶根據《十荒靈藥經》裏記載的方子煉製的獨門藥水，在蕭衍的身上做了一件事。

  做完這個，她便從珍稀藥材庫裏拿出天仙草，將那忘情仙蠱引了出來。

  那是一條紅色的蟲子，看起來胖得快走不動道了。

  就是它，吃掉了蕭衍對她全部的愛……

  它已成仙，青鸞殺不死它，便用一個特殊的透明瓶子將它裝了起來，放進了空間。

  ……

  屋外，扇兒問李瓚：“你不是一直討厭她嗎？為何還要跟她說那些？”

  李瓚想了想，說：“大概是一時衝動吧。”

  扇兒笑笑。

  “你說，會是什麽人對殿下下手的？”李瓚皺眉。

  “商稚已經被關了禁閉，一時半會出不來。”扇兒說。“我還真想不出來會是誰。”

  “忘情仙蠱極難養成，隻要查明是誰養的，就知道是誰下的蠱了！”

  “嗯。”扇兒點頭。

  ……

  這天晚上，青鸞一直守著蕭衍。

  但是不知道何時，她卻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她發現蕭衍不在床上。

  他醒了嗎？

  青鸞快步跑了出去，卻看到呂辛站在那裏。

  “呂辛，蕭衍呢？”青鸞問。

  “大小姐。”呂辛皺眉說。“殿下已經回去了。”

  青鸞一愣：“回去了？”

  “昨晚上，神後來了，親自將他帶了回去。”呂辛說。“神後見他遍體鱗傷，大怒，將蒼少主——也就是李瓚，並三公主一並帶了回去。”

  青鸞沉默不語。

  “我和老秦也要走了。”呂辛滿腹惆悵地看著她。

  “他醒來了嗎？”青鸞問。

  “醒了，當時，您被神後給弄得昏睡了。”呂辛說。“當時……他看到了您，可是，他已經不認得您了！”

  事實上，青鸞趴在他床邊，他連一眼都沒多看她。

  恐怕還以為是個守夜的丫鬟。

  青鸞沒說話。

  “大小姐，您要保重啊！”

  青鸞點頭：“你們也保重。”

  呂辛點點頭，化作一道黃色的光，消失不見。

  一夜之間，將軍府裏，空無一人了。

  青鸞回房去看了一眼。

  裏麵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大。

  但凡是蕭衍日常用的東西，全都不見了，隻剩下大件的家具。

  裏屋也是，衣物，被褥什麽的，全都沒了。

  就像此處從未住過人一般。

  神族太子曾經在這裏住過的痕跡，被抹得幹幹淨淨。

  青鸞想找一件他貼身之物做個紀念，竟也是不能了……

  她走了出去，久久地望著天空。

  “青鸞。”從外麵走進來一人，一身白衣，飄逸如仙。

  是塗山峻。

  “師父？”青鸞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這裏？”

  “聽說你被人陷害，卸了盟主之位，擔心你。他們都說，你可能在這裏。”

  青鸞的眼眶紅了紅：“師父，我沒事的。”

  “這將軍府怎麽了？為什麽一個人沒有？”

  “……蕭衍中了忘情蠱，我幫他拔了蠱，然後他就回去了。”青鸞說。“他徹底把我忘了個幹淨……”

  說著，她抬頭望天。

  抬頭望天，是為了把眼淚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