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湧
作者:Shrimp      更新:2020-09-02 20:04      字數:4656
  阮衿就那麽跪著,傾身從李隅的睡褲中剝離出來性器,那模樣生得很凶險,即使隻是蟄伏著的半勃狀態,依舊尺寸驚人。

  上麵筋脈棱繞著,正在肉眼可見地被喚醒了。沒有什麽特別的氣味,很潔淨,那就是李隅的氣味。

  他沒有絲毫猶豫,低頭含住了陰莖的頂端,然後調動自己的舌頭輕輕的吞吐含吮了起來。

  說實在的,比他遙遠記憶中的大很多,他努力張大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收斂起自己的牙齒不讓自己有任何磕碰,濕潤的舌麵貼著灼熱堅硬的表麵往上。他試圖含得更深,但唇角邊緣被摩擦得生痛,而碩大的性器刺激著柔嫩的口腔不斷湧出津液,卻因為整根性器完全占據了他口腔中的罅隙。

  如果李隅一直這麽無動於衷下去,甚至不抽動幾下,它們隻會連流都流不出來,然後嗆回進嗓子眼裏。

  但阮衿想試試深喉,他正準備再含得深些時,額頭卻被李隅的手掌給推開,且不隻是推一下,直到那小半截性器完全從他口中退出去才鬆手。抽出的瞬間發出了些許黏糊鼻音,帶出幾段粘黏著的銀絲,遇到空氣就變冷,斷開後沾到嘴唇和下頷上。

  他狼狽地喘著氣,仍保持著被推開時在李隅胯下仰著頭的姿勢。

  李隅看起來微皺著眉,雖然的確是被弄硬了,但阮衿想那多半是因為本身易感期趨勢的功勞,因為他的口活依舊是十年如一日的生澀。

  “我……”阮衿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他覺得自己有點難堪。一滴汗順著順著額頭直落到眼角,酸澀疼痛,燒得人想流淚,被他用手背擦去了。複而又抬眼看著李隅的眼睛,誠懇道,“我深喉不太行,對不起,我……試試別的。”

  阮衿沒有給時間讓李隅拒絕他,隻是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李隅的膝上,湊得更近了,換成了用舌頭一下下地舔。

  水聲嘖嘖的,響徹了滿室,還有那些破碎的“唔”“嗯”的鼻音,都是從阮衿的那裏發出。

  還有一些低啞深沉的喘息,像是給予他的和音。

  沙啞的,冰冷的,細微的,像是覆蓋著薄繭的手指在皮膚摩擦過,亦或是深夜的潮汐拍打礁石。

  李隅爽到的喘息使阮衿亦是動情,他感覺自己小腹深處也伴隨著抽搐,緊緊隻是因為他的聲音,就已經產生湧動的濕意。

  濕熱柔軟的舌頭繞在性器的柱身遊曳,快感是一下接著一下疊加著的,細微的電流正逐加大,隱隱有鞭笞全身之勢。

  阮衿白皙的臉偶爾浮沉,睫毛如鴉翅收斂著,舌尖與嘴唇是淋漓的鮮紅。他舔舐,吮吸,舌麵在馬眼上摩擦挪動著,臉上是一副沉溺情欲中不可自拔的表情。

  這是一張在欲海中清純而淫蕩的臉,其上寫滿了乖順,臣服,渴望,這些濃鬱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的下流詞匯。

  他把自己伺候得很舒服.幾乎快要射出來,竟還謙虛著說什麽“不太行”。

  和他脫衣服是如出一轍的熟練。

  李隅一方麵正燒著,另一方麵卻逐漸冷下去,像是被割裂成了兩個人。他伸手去碰阮衿的後頸,手指按在他發燒的側臉和耳廓上,末端的指尖用力揉捏那處鼓起的腺體,就像捏碎一個成熟的果子,讓其馥鬱的信息素外溢地更多。

  “差不多了。”他這麽說道,“現在坐上來。”

  後續幾次的發情熱的幾乎都這麽解決的,真就如阮衿所說,他使用了阮衿。“使用”,純粹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不是帶感情的做愛,也不是惡意的性虐。

  那是一種介乎二者之間模糊的界限。

  就像一個不會反抗的泄欲工具,怎麽弄都無所謂,怎麽弄都會有快感。眼睛總是含著一汪霧氣,然後軟得不成樣子地倒在他肩上。

  到最後一次發/情熱結束,正是後入式,他的一隻手掌正按在阮衿起伏的肩胛骨上,沾了些許汗水和體液的後背更顯得滑膩不堪,觸上去皮膚熾熱而柔軟,指腹四處打滑。

  而擱在床頭的手機卻忽然嗡嗡震了幾下,李隅抬高手壓上去,摸到手機後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上麵正跳動著“李勝南”三個字。

  他把手機屏幕遞到阮衿側著的臉旁邊擱著,示意他去看。本來阮衿正半眯著眼睛,一副被弄得快受不了的樣子。但看清之後迅速睜大了眼睛,驟然失措起來。他伸手搭住李隅的手腕,衝他艱難而惶恐地搖了搖頭。

  不要接,阮衿帶著祈求的眼神看上去尤為可憐。

  李隅卻隻抬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一邊說著,他另一隻手掐著阮衿的腰,進到了更深的位置,阮衿“唔”了模糊的一聲,立即將臉埋在枕頭上。

  李勝南讓他回家裏去書房馬上找出一份國土局的規劃資料,說是那邊急著要用,明天會讓助理來老宅取。

  “您確定能拿到地麽?”李隅揉著阮衿脖頸後那一塊腺體,聽起來狀似關心,但實際上臉上沒什麽表情,“招標是在下周麽?”

  真是盲目的自信心啊。

  “嗯,剛和深城東城區的監察王副主任吃過一頓飯,還弄去了我園子裏一匹純血馬。”李勝南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子懶散和愜意,海風和海浪,還有周圍男人的交談調笑都顯得極其遙遠。李隅能想像到他現在的狀態,站在遊輪的甲板上眺望遠處黑暗的海麵,懷中摟著新寵Omega,對於這塊地已經十拿九穩,心情自然十分明快。

  “那好的,明天我回老宅去拿一趟,不過公司下班之後可能會晚點。”

  阮衿聽著他冷靜地撒謊,剛抬起一隻眼睛去看李隅,結果被按住肩膀用力猛撞了一下,阮衿被撞得猝不及防,“啊”出了極清晰的一聲,又立馬咬住自己的嘴唇。

  粗大的性器在濕滑軟熱的穴內碾轉一遭,複而又徐徐律動起來,生殖腔口嫩紅窄小,頂端不斷叩擊著那個布滿神經的小口,摩擦出的麻酥一遍遍地衝刷滌蕩,然後遍及了阮衿的全身。

  他實在太想叫出聲了,但是卻又不能,咬住嘴唇仍不斷有破碎的喘息聲和鼻音溢出來,隻得咬住了自己手背。

  電話那頭的李勝南本來就吵,僅僅隻捕捉到一點模糊淫靡的交合聲,很快了然老道地笑起來,說法很含蓄,“是‘在辦事’呢?”

  “嗯。”李隅應了一聲,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動著,感受著阮衿腹腔因為高潮將至所產生的陣陣抽搐,被吸得也很有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著稍急促了些。

  李勝南倒是不在意李隅這邊“辦事”辦得有多激烈,依舊氣定神閑地同李隅交談,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最近可能要你多幫忙,總是兩頭跑,也不方便。公寓那邊離家還遠,我看你還是搬回老宅更好些。”

  李勝南年紀大了,倒是開始洗心革麵想要享天倫之樂了,是想從李隅這裏找到一點點久違的溫情。

  而李隅方才特意鋪墊說什麽“可能會晚點”,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不太方便吧。

  李隅正說著,眼前阮衿的背仍然不正常地顫動著。

  頭埋在枕頭裏,側過來的小半邊臉憋出了不正常的紅。他把阮衿的臉掰過來,手指向兩邊撬開了緊閉的牙,指腹在舌麵上上下蹭動了幾下,然後垂眼做出了“呼吸”的口型,

  他一邊看著阮衿重新喘起氣來,一邊繼續和李勝南冷靜地說話,甚至適時地猶豫在一個地方,“因為家裏畢竟還有……”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方便的。他啊……”李勝南撿些漂亮的場麵話先說著,但提到阮衿好像也不知道怎麽去形容,掛在嘴邊好像也覺得不算個什麽東西。

  總而言之那是一種極近輕蔑的放心,“他就算在家也……性格悶,膽子小,連二樓都不怎麽下。”

  後麵的事隨便應和之後,李隅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隨手甩到一邊去了。

  把人翻過來,再低頭俯身快速抽插了百餘下,退出來的時候則射在了阮衿的小腹上,白濁順著肚臍往腰兩邊緩緩淌下,再度洇濕了深色的床單。

  李隅把他翻過來,看到阮衿緋紅的臉,眼神迷離得像是醉酒。他捏著阮衿的下巴,眼睛眯起來,像是自言自語般說,“性格悶,膽子小?”

  不顧一切地背著李勝南爬上了舊情人的床,說出了“你可以使用我”這種話的人,原來在李勝南麵前是屬兔子的,還真會看菜下飯。

  “什麽?”阮衿有點不明就裏地看著李隅,他並不清楚李隅剛剛最後和李勝南說些什麽,隻是覺得李隅的眼神現在很冷。

  而李隅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站起來去淋浴了。

  阮衿則費力地坐起身,他靠在床頭上,感覺兩腿之間那些兜不住的體液全部都難堪地湧出來,聽著浴室裏麵淅瀝的水聲有些出神。

  李隅的易感期已經宣告結束了,阮衿能感覺得的到,那些外放的信息素和情欲正在逐步消退下去。

  他已經不那麽需要自己了,那麽李隅還會繼續和他保持這種不倫的關係嗎?

  而且李隅回老宅住這件事,李勝南原來是完全不知情的。

  為什麽呢?忽然間搬回來,阮衿也不敢把這個原因往自己身上靠攏,畢竟李隅都已經拿那種眼神看他了……我還能做些什麽嗎?阮衿攤開自己的手指,又重新握緊了。

  在李勝南回來之前,他真的,真的,連一點也不想戴上那枚戒指。

  李隅洗完澡出來,正用浴巾擦著頭發,發現阮衿仍斜靠在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仍保持著一副精神恍惚的表情。

  不知道是怎麽的,李隅發現阮衿的身體好像變差了很多。做完一次要躺著休息許久才能恢複力氣,恍惚,失神,且容易喘不上氣。

  比起記憶中的那個能抗揍,能翻牆,能背著他上山的人來說,完全已經談不上體質健康了。

  他正欲皺著眉說些什麽,電話再次響了。

  但發呆的阮衿比他更早收回神,把剛才隨意甩到被子上的手機摸索著找到了,伸手遞給了李隅。

  李隅接過去看了,簡寧打來的。

  他一邊接著一邊朝陽台走去,拉開玻璃門又關上,夜風在黑暗中鋪麵襲來,“怎麽了?”

  “李少,那邊批下來了,我覺得這回指定能成了。”

  那邊是簡寧興奮的聲音,他絮絮叨叨又講了一堆自己這段時間的實地考察,說他和呂楠這一趟特別順利,多虧了他派來經驗豐富的財務和法務,讓他長了不少見識的同時酒量也見長,學習了不少人情世故。

  李隅也沒仔細聽他說什麽,估計是一頓慶功宴結束了,喝得有點微醺,正在向他得意洋洋地邀功,他隻是在黑暗中徐徐點了一支煙。

  “不到土地轉讓合同簽完,一切還沒有定數。”李隅赤裸著上身站在風中,像一棵筆直樹,煙被吹得明明滅滅,一截煙灰還沒墜落到地上,很快被風打碎成齏粉席卷走,“更何況連招標都還沒開始。”

  “可是我們有政策扶持,遞材料證明,還有該打點的關係也都打點了呀……其他三家公司,說實話,有比我們強的,但招標畢竟不是競拍,我們還是更合適……”簡寧倒是笑得很輕鬆,“忙碌了這麽久,下麵一周終於可以輕鬆點了,我聽說深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下麵一周,才真正是關鍵。”李隅打斷了他,“你們最好躲起來,別四處露臉。”

  “額,這是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小白雖然容易掌控,但是什麽都不懂也完全是真的。

  “你知道串通中標嗎?”

  “額,李少,你是說,會有人向我們和評估小組的人行賄嗎?”簡寧還不算太笨,這些灰暗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懂。

  “嗯。”

  簡寧霎時有些結巴了:“啊,可……可是,那得花不少錢吧,這前前後後多少人。而且我們也不接受啊。萬一有誰舉報了呢。”

  就算是舉報,李勝南也有辦法全身而退,人脈網這種東西,永遠都說不清的。

  李隅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片氤氳的煙霧,“所以說讓你們最好躲起來。”

  隻要讓法人不出現在招標會上就行了,如果說行賄和暴力都是為了達到此種目的的手段的話,那麽顯然是後者更快速,見效。

  李勝南總是很擅長讓人消失。

  短暫的,亦或是永久的。

  講完一通電話之後,李隅正在考慮安排一下安保措施。思索著轉身準備進屋,但阮衿正站在他身後。他肩上隨意披掛著一件外衣,手正扒著推拉門的邊緣,臉上的神色是尷尬,但焦急更多,“對不起,我偷聽了你講電話了……”

  李隅看著他,臉淹沒在大片藍灰的煙氣隔膜中,被他抬手輕輕撥散了,非常言簡意賅地直奔主題,“說吧。”

  他知道阮衿有什麽要說的。

  阮衿回望著李隅,深吸了一口氣,“是深城A區的工業用地對嗎?那塊地有問題,最好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