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之外，之前爭先恐後逃出的眾人聽到這動靜，紛紛看了過來。

  他們的視線從程起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裴青羽身上，滿是好奇和探究。

  察覺到這一點，裴青羽心中微動，又忍不住看了程起一眼。

  他們分明是一起出來的，不過錯了個前後腳，但這些人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他身上，而並未過多在意程起。

  程起這人，好像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顯得十分不起眼，不會引人注意。

  ——這樣的功夫，恰恰證明了他的能力！

  也是，連他都沒發現程起的暗中追隨。

  程起出來後，很快往旁邊走去，隨便找了個位置站定。

  隻有裴青羽知道，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其實都放在了那聖殿之內。

  想到這，他也回頭看去。

  大門緊閉，隔絕了裏麵的所有動靜。

  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

  他負在身後的手緩緩握緊。

  也不知這一次，小師妹能不能安全出來？

  此時，終於有人發現了什麽，驚呼：

  “夜曦玥好像沒出來！？”

  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紛亂。

  “好像還真是！”

  “其他人好像都出來了，就剩下她一個被留在了裏麵！”

  “怎麽會這樣……”

  “還能是為何？難道你們還沒注意到，雪夭對她格外不同嗎？這次，估計是故意將她留下的吧？”

  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同樣是來聖殿，怎麽就她的運氣那麽好？能得雪夭賞識？”

  有人陰陽怪氣，酸味兒四溢。

  那畢竟是靈尊強者！

  要是大家都出來了也就罷了，可現在就隻有夜曦玥留在了裏麵。

  她和雪夭共處，誰知道之後會不會得到雪夭的指點？

  更甚至，還有可能從雪夭那得到傳承！

  有人反駁：

  “那也不一定是賞識吧？我倒覺得那位脾性陰晴不定，留在裏麵還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先前說話之人不由冷笑。

  “換做別人或許不好說，但夜曦玥——你們難道忘了，剛才雪夭就是為了幫她，才對柳家動手的？”

  這話立刻引得眾人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柳文飛還在昏迷，蘇逸晨和兩位長老看起來也是頗為狼狽。

  哪兒還有半點世家大族的驕傲？

  雪夭對夜曦玥的態度很是不同，大家有目共睹。

  不少人麵麵相覷。

  “……大抵是運氣好唄……”

  “不能比啊！”

  “早知道當時我也跟著上台階了……還有雪夭彈奏的那一曲琵琶——”

  裴青羽聽得煩躁不已，眉心擰起，看向說話之人，清俊溫和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

  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想不到諸位心裏是這麽想的，既然如此，剛才何必跑那麽快？不如現在再去敲敲門，或許雪夭前輩一時善心大發，又開門了呢？”

  一番話直接將那些人噎得半死，想辯駁幾句，又沒有底氣，再加上忌憚裴青羽，他們最終都還是訕訕閉上了嘴。

  別的不說，就那青色火焰，此時進去，不是找死麽！？

  ……

  大殿之內，隻剩下了雪夭和夜曦玥。

  夜曦玥看向她：

  “雪夭前輩將我留下，究竟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