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一聲長歎。

  “曦兒，這些年，爹爹不在，錯過了太多。你跟爹爹說說，你都是怎麽過的，好不好？”

  他看向夜曦玥，神色複雜。

  “就從——你是如何修複了靈根，從而踏上修行之路說起，如何？”

  ......

  夜鷺回了自己的庭院，臉色陰沉如水，開始指揮著下人們收拾東西。

  話已經說出口，他當然是不能繼續留在這的了。

  府裏的下人們不知道他們在大廳內談了什麽，但南山學院那邊發生的事情，已經在整個帝都傳開。

  夜衡突破了靈宗！

  隻這一條，就不難理解夜鷺為何會突然這麽做了。

  他和夜曦玥幾乎不死不休，如今夜衡出關，當然是要為自己女兒出頭的。

  沒有直接殺了夜鷺，已經是看在他為夜家付出多年的份上了。

  但其實夜鷺這會兒最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小庫房！

  他半轉過身，看向小庫房的方向，拳頭緩緩收緊。

  這些年，他無數次嚐試進入其中，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上次還被人偷偷溜了進去，差點就要暴露。

  若就這麽離開......

  他實在是不甘心！

  ......

  皇宮。

  沈玉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她屏退了所有下人，將房門反鎖，獨自靜坐。

  本來她是想去看看蕭玉姍的，但蕭澤不準，她就隻能作罷。

  四周寂靜無聲。

  沈玉蓉就那麽坐了好一會兒，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湧出。

  此時，她的心裏滿是後悔。

  她怎麽都想不到，事情竟是會鬧到這一步！

  她隻是想幫自己的兒子置換一道異靈根，可最後，那異靈根沒能取來，反而還把蕭玉姍也搭了進去！

  她甚至不敢確定，陛下有沒有懷疑到她身上。

  沈玉蓉哭的眼睛都紅腫了，但從頭到尾，她甚至連一點哭聲都不敢發出。

  她吞下了所有的哭泣和嗚咽，因為怕被外麵的宮人聽見。

  這個時候，她做什麽，都隻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

  夜家。

  夜曦玥將這幾個月的事情，挑著跟夜衡說了些。

  夜衡先前已經有了些了解，但此時聽夜曦玥說來，感覺卻又是大不相同。

  夜曦玥說完後，他沉默了許久，才閉了閉眼。

  “......曦兒，苦了你了。”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此時卻不知要如何說出口了。

  各種紛亂的情緒堆積在胸口，無法宣泄，最終隻得化成了這一句。

  他的曦兒，這些年來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他不敢想。

  夜曦玥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強烈的愧疚與自責，以及後悔。

  她心裏也像是被什麽擰了一下，酸澀的難受。

  “爹爹，其實那些事兒都過去了，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她彎唇笑起來，

  “何況您現在也回來了啊。”

  夜衡長舒一口氣。

  “不錯，爹爹回來了，之前欺負過你的那些人，都必將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另外——曦兒，你可知道，這次想要殺你的那個黑袍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夜曦玥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