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

  “於總來了，坐。”

  正東影視，於琅過來自然找周政道。此刻已經是第二天。周惢得知韓為醒了自然第一時間過去，不過臨走時候還是從父親這裏得知了全部信息。

  兩人坐下，周政道開口：“於總來是為韓為的事？”

  於琅疑惑：“我知道韓為脾氣不好，不過陳楓也去醫院看過了。真的昏迷而且不醒。昨天剛醒過來她就過去了。你說他氣昏了我是不信的，可是眼前事擺在這他還真的昏過去了。”

  周政道搖頭：“是不是氣昏過去不重要，說實話我也不信。但是隻要他有生氣的理由就夠了。”

  “哦？”

  於琅思索片刻，看著周政道：“周總是想和星空視頻……”

  “是星空集團。”

  周政道靠在椅背上，看著於琅。

  於琅愣住，有些不確定，隨即失笑：“周總這什麽意思？是在察言觀色嗎？”

  周政道大方承認：“是。因為星空集團和星空視頻雖然是隸屬關係，但其實不是一回事。而且這個小圈子圍繞韓為，卻唯獨陳楓和你的綺麗傳媒我們是後合作的，重點是合作。”

  於琅搖頭：“我可是和周朵說了。哪怕是表態也好，我們陳楓以及小薇都是暫時切斷和星空視頻的合作。”

  “是星空集團。”

  周政道重新更正，隻是這一次意義不一樣。

  於琅表情凝固，看著周政道：“玩這麽大？”

  周政道開口：“這裏除了你們，其他人都是衝動行為。我一個商人按理說不支持這樣的處事原則，但如果說到信任，我更信任他們。”

  於琅哭笑不得：“這怎麽一致對外的時候反而針對我們？我們這說難聽的周總別介意，算不算熱臉貼冷屁股？”

  “嗬。”

  周政道笑著擺擺手，起身邀請於琅去休息區坐。那自然氣氛緩和很多，坐在辦公桌前和對方談話和坐在休息區和對方談話，關係是兩種區別。

  於琅也沒多說，助理上咖啡之後就離開。兩人繼續。

  “也別這麽說。”

  周政道開口：“宋楹小曼不提，兩人不管和韓為的關係以及和正東影業的關係，我們可以確保切割幹淨而且態度明確。董晴柔那邊和韓為的關係對你來說也不是秘密，還有鄭冰蘇靈韻這些都不談。”

  示意於琅：“我不是懷疑你的誠意，但我確定你也要承認，先不說陳楓，你肯定是權衡利弊做了決定。不過我說是針對星空集團而不是星空視頻你有點意外。現在要重新權衡了。”

  於琅收起笑容，這個身份談事有時候可以迂回，但是更多時候也是要挑明。

  “所以周總。”

  於琅抓到重點：“我重新權衡？而你已經是決定了？”

  周政道點頭：“你自己權衡好，如果和我們一起我就和盤托出，如果你們有別的想法我也能理解。畢竟拉來你們撮合我們到一起的是韓為，關係上我們兩邊和他相同。但我們彼此隻是合作，不強求。”

  於琅點頭：“那我的確要回去考慮一下。畢竟你知道，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隻是和星空視頻表態那倒無所謂，還有奇異果還有其他視頻網站。可是麵對一個集團……”

  “沒時間考慮。”

  周政道開口：“我們已經行動了。等你考慮完也已經不需要。”

  “恩？”

  於琅愣住：“這麽……這麽倉促又堅決？”

  周政道點頭：“如果你決定站在我們這邊，我和盤托出。如果不能的話……請便。”

  “沒必要吧？”

  於琅哭笑不得：“說好的合作結果逼迫成站隊。”

  周政道開口：“你該知道打仗之前一定要確保自己隊伍統一思想一致對外，先清除隊內其他聲音和不安定因素。”

  於琅疑惑：“這麽直白……是已經做好我們要撤的準備？”

  周政道開口：“我重申我能理解你們任何選擇，但你們也要接受選擇的後果。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尤其這時候涉及到的是韓為，不是我和你。我們之間互相不熟，但韓為幫了我這麽多我得有表示。至於你們如果和韓為關係一般，你們自己交代。我犯不著替他針對誰，尤其說句難聽的，我家周惢也隻是和他關係好，但他不是隻和周惢。”

  這話還真難聽，但是於琅心一沉。人家這話都說了，不背著你挑明了。於琅的確沒有騎牆的理由。隻能選擇。

  話說回來這次周政道有點誤會於琅了，他真沒想騎牆。他是已經決定不管怎麽考慮的吧，反正是推動陳楓和白淩薇這兩位綺麗傳媒頂流要和星空視頻表態一下的。

  不然這麽一個背靠星空集團的龐然大物的視頻平台，雖然一直表現溫和，但誰敢真的信？壓力很大的。

  “嗬。”

  突然於琅笑了，看著周政道：“其實這個選擇不難做，周總是小看我了。”

  周政道笑而不語隻是看著他，於琅拿起手機撥通，還是擴音。

  “於總？”

  裏麵傳來聲音。於琅開口：“和星空視頻接觸，就說綺麗傳媒公司內部藝人資源調整，陳楓和白淩薇與星空集團暫時擁有的合作結束之後，將不洽談任何項目。”

  “額……於總？”

  對方愣了一下：“星空視頻？”

  於琅看看周政道，直接開口：“星空集團。”

  “於總！！”

  對方趕忙開口：“星空集團旗下很多業務呢，不止是視頻網站。還有好多廣告時尚資源，你想全部切斷啊？！之前不是這麽說的。”

  於琅不耐：“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還有。立刻馬上！”

  “於總你再考慮一下吧。”

  對方顯然也是高層，不是聽命的助理。

  於琅開口：“這就是考慮後的結果，你不做我找別人了？”

  “別別！”

  對方無奈：“您是老板，您說了算。我現在就去。”

  於琅沒多說，掛斷電話看著周政道：“周總。和盤托出？”

  “嗬嗬。”

  周政道笑了，也算滿意。隻是看著於琅的目光，突然收起笑容：“林正東認識嗎？”

  於琅驚訝，不確定探身：“正東投資？董事會常務副董事林正東？您說他？”

  周政道開口：“正東影業就是他讓我進娛樂圈開辦的。我倆公開關係是董事局的股東合作夥伴，私下我倆認識20年，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於琅似乎明白什麽，恍然大悟：“您是說之所以針對星空集團而不是視頻，林董參與了？”

  周政道點頭：“正東投資在星空集團是有股份的。還不少呢，隻是我們平時你知道這樣的大集團，運營權掌控在創始人以及總裁馮先軍手裏。我們平時也不去開董事會，表達信任也是不想爭權。”

  於琅鬆口氣，之前的決定說實話，做得艱難。隻是表現出來好像是舉重若輕似的。

  “不過就因為……”

  於琅目光變幻：“因為韓為……”

  “當然不止是為了他。”

  周政道開口：“如果隻是為了他出氣搞這麽大，我也怕他不好承受。他性格如今大家都知道，隨手幫忙是覺得好玩，卻沒圖誰回報。”

  手指敲著桌子：“但是高田不是不知道我們有個小圈子。韓為私人宴會和你於總的慶功宴她高田都來了。現在針對韓為是隻針對他嗎？”

  “早晚要碰到的。”

  於琅到底是心機過人城府深，思索片刻點頭：“看似倉促卻占得先機，果然是周總和林董。”

  周政道擺手：“不至於。但是敲打一下是應該的，我們正東投資已經在娛樂圈布局。說起來星空集團起家也不是在娛樂圈，後來才進來的。大家都是看中娛樂圈的利益，憑什麽你們星空集團仗著家大業大就可以在娛樂圈橫行？我們做不到也不想這麽做，那他們也得收斂一些。”

  話說的霸氣，但於琅認可：“沒錯。”

  皺眉鬆鬆衣領：“隻是星空視頻倒還好，但背後總看到一座山一般的星空集團，壓力很大。不得不去巴結，但是還要被星空視頻拿捏，包括大娛樂公司和頂流大咖藝人都算上。”

  “所以……”

  周政道開口：“要敲打就敲打星空集團，不然隻敲打星空視頻就算奏效也好像我們低一頭似的。星空視頻背後有人，誰背後沒有？大家一起守規矩發展事業就算了，誰想強壓誰一頭，那不是規模實力的問題，那是聲譽問題。”

  “也是麵子問題。”

  於琅開口：“普通人的麵子有時候很幼稚，但到了我們這個層次麵子就相當於影響力。”

  “說的好。”

  周政道主動握手：“於總可以這麽想我就放心了。大家想法統一，目標就一致。”

  於琅也誠懇：“怎麽行動說話就行。”

  周政道之後和他重新私談，林正東去開董事會，這邊他們也要齊頭並進，隻是綺麗傳媒，隻是陳楓和白淩薇是不夠的。

  也容易成出頭鳥，還要集合宋楹，董晴柔，金小曼，甚至鄭冰蘇靈韻，至於林妃嵐那邊，和韓為關係不錯，但到底不是那種男女關係那麽牢靠。

  聊著聊著兩人也哭笑不得，雖然陳楓和白淩薇不是於琅的女兒隻是旗下藝人，可是他的感慨和周惢父親周政道一樣。

  這麽渣這麽不靠譜這麽上不了台麵的男女關係居然成為此刻堅實的鎖鏈。還沒算歐瑤童曉萌這樣的小咖，不過周惢如今也是小紅了，加上是周政道來運作，沒周惢也不可能。

  這加起來多少了？

  不是要算人數，娛樂圈多少藝人呢？這麽幾個在數量上不算什麽。

  卻要看流量和影響力。

  宋楹陳楓白淩薇都是頂流了，董晴柔稍差一點，可是流量咖位也不低。加上周惢金小曼這樣的年輕一代當紅藝人。

  這份實力星空視頻都要震動。

  其餘的，看林正東那邊的董事會，怎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