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玉真公主姓馬?
作者:本霸      更新:2020-09-01 09:49      字數:3910
  翌日一早,兩人帶著一壇上好的白酒,到玉真公主府邸拜訪。卻被告知玉真公主去了終南山樓觀修行,住在南山之麓的紫極宮。兩人無法,隻得等午後西市開市,買了一匹上好的白鬃馬,這才騎著馬、載著美酒往終南山去了。

  紫極宮,玉真公主的別館。位於終南山之南麓,掩映於鬱鬱蔥蔥的樺樹林中。所以上次在山肩處野營時,李夕四處眺望並沒有發現此地還有一座別館。

  等到白馬入院,李白翻身下馬,恰撞見一女道人手持扶塵,帶著兩名女弟子,輕如纖雲的從別館內出來,正是玉真公主。

  李白一見,忙快步上前,行了一個道家稽首禮,朗聲道:“無上真人(玉真公主法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李夕細細打量這位帝王胞妹,頭頂雲髻霧鬟,膚若凝脂半透;眉眼不沾紅塵,薄唇微啟似語;青蔥指輕拈白扶塵,青藍褂飄飄若閑雲……真是姑射仙子一枚。

  玉真公主一見是李白,回了一禮道:“原來是太白小友,今日怎想到來此?”

  “他叫你小友?”李夕心中驚訝道。

  “真人長我10歲,叫我小友有何不可?”

  李白這一講,李夕更是驚訝了。那玉真公主容貌也就27/8的樣子,正是後世女子的黃金年華,哪裏像50出頭的人。

  都怪自己沒有記住這些古人的生卒年。也還好是李白開的口,若他李夕開口定然要鬧笑話的。

  隻是不知她用了什麽保養之法,拿出來研究研究,定能賺大錢。

  麵對玉真公主的問話,李白也不拐外抹角,直接開口道:“今日來找無上真人商討一些事情。”

  “商討?是來求我的吧?”

  “真人這倒嚴重了,白真是有要事相商的。”

  玉真公主莞爾一笑:“聽聞太白小友近日新得了佳釀,帶著賀老、丹丘道人等在我這終南山頭宿醉,好不快活;又聞你與李龜年、平康坊裏的念奴開了一場演唱會,聲勢浩大。這些都沒想起我,現在有事倒想起我來了?”

  李白哈哈一笑,回道:“真人見笑了。上次在山頭飲酒皆是男子,故不好相邀真人。演唱會卻是怕真人不喜鬧騰,所以也未相請。不過白時刻掛記著真人,如今有一件於真人、與我皆有利的事,所以前來找真人相商!”

  玉真公主哪裏信,說道:“我正要前往樓觀習誦晚課。等我晚課結束再說吧。”

  李白一看天色離晚課時間尚早,知道是玉真公主故意如此說。他趕緊將掛在馬鞍旁的酒壇取過來,“真人,白這次來是想與真人商討一下白酒經營事宜的。”

  “白酒?”玉真公主聞著濃濃的酒氣,讚道:“果然好酒。想必就是小友最近所得的佳釀吧。”

  “真人請借一步說話。”

  別館,一間精致的小茶室內。玉真公主小小的嚐了一口杯中酒,微一皺眉,然後輕抿薄唇,又是讚道:“醇香而濃烈,一杯隻怕就要醉倒。真是從未見過的佳釀。隻是小友方才所說經營,不知是何意思?”

  見玉真公主似乎有興趣,李白趕緊回道:“實不相瞞,這是白獨家掌握的釀造之法。隻等酒坊開起來,便是大生意。但白人手不夠,雇的人又不放心。所以想邀真人入股,借白一些人手。”

  一聽是入股,玉真公主搖頭道:“這經商賺錢之事,小友怕是找錯人了。我一心向道,已多次懇請皇兄去我公主號,罷我食邑,以作國庫用度,或賑濟災民,隻奈何皇兄不肯。你現在找我入股經商,豈不讓我自打臉麽。”

  居然有人不愛財?李夕活30年還是第二次聽說,真是活久見。正想找李白要過話語權,親自勸說玉真公主。卻聽李白已開口道:“白與真人相識數載,豈能不知真人一心向道。隻是修道也並不一定非得把錢財當做身外之物。我這白酒本就價值不菲,賺的都是富貴人家的錢。等我們賺了他們的錢,再把這錢財以作國用,或行善舉救濟蒼生,豈不善哉。”

  玉真公主眉眼一轉,輕輕點頭道:“太白小友說的倒有幾分道理。那你打算給我多少?”

  “2個點!”

  “小友方才也講,這酒價值不菲,一年下來僅長安城估計就能收入近百萬貫。就予我2個點?我看小友不是來邀我入股,倒是想借我這棵樹來擋風的。”玉真公主也不客氣,一語戳穿兩人前來的真實目的。

  從視錢財為糞土,到2個點嫌少,這女人變化也太快了些。看來開始那幾句都隻是客套話,後麵才是慢慢談籌碼。

  “那給她5個點?”李夕在心裏趕緊給李白支招。

  “那我予真人5個點。”

  “10個點!”玉真公主斬釘截鐵道。

  10個點?這女人獅子大開口啊。兩人都無語了,一時間誰也沒想好該如何回絕。

  就說嘛,自錢幣被賦予購買力以來,除了馬大師,誰會對它不感興趣,誰會對它無動於衷?

  玉真公主見李白愣住,知他心中為難,便接著說道:“想我在東都、揚州等地的產業仍在,可以幫你在各處建立分號,10個點不過分吧。你也知道,近年來各地不時有災荒,按小友所說救濟蒼生,可要花不少銀錢,10個點我都怕不夠用的。”

  “好,那就10個點。”李白也不同李夕商量了,直接拍板,“那事不宜遲,真人這就給我安排人吧。”

  玉真公主見李白答應下來,眼神中多了許多讚許,“太白小友果然氣度非凡。隻是皇兄讓我代巡名山大嶽,這幾日就要出發。所以這事你去找張垍,我府上人丁、產業大多由他操持。”

  李白趕緊回絕:“別別別,換誰都行,就是別讓我找張垍。”

  “張垍是誰?你和他有仇?”李夕對這種不太知名的角色研究的不多,聽李白的意思仿佛與他有仇,所以在心裏有此問。

  李白在心裏回道:“玉真公主的侄婿,聖人之女寧親公主的駙馬。倒算不上什麽仇,隻是這人沒有識人的本事和薦才的氣度,他推薦的人怕是不能長用。”

  玉真公主對張垍和李白的不對付也有耳聞,見李白不同意,也不勉強。便手寫了一封書信交於李白:“既然是經營酒坊,那你去找我府上的管家李宗質,他對釀酒也頗為了解,想必對你幫助更大。”

  “那就多謝真人了!”

  “我既入股,就用不著這麽客氣。若沒別的事,我要準備去習誦晚課了。這幾日又忙著準備巡訪的事,就不留你說話了。”說著便要準備離開。

  “真人請便!”

  “慢著。”李夕在心裏喊道,“我還有事要問公主。”

  李夕接管話語權,開口道:“真人且慢!白還有一事。”

  “嗯,還有何事?”

  “我觀真人氣色紅潤,皮膚彷如少女,冒昧問一下真人有何秘方?”

  玉真公主見他一男子來打聽這事,甚是好奇:“小友問這做甚?”

  “嗯那個……受人所托,故有一問!”

  “可是想討好那念奴娘子?”玉真公主饒有興致的問道。

  咳,不止念奴,楊玉環我也想討好呀,隻要舍得花錢的女子我都要討好!李夕心裏想著,嘴上卻道:“是我家小奴近日臉上長有小紅瘡,久治不愈,托人四處尋方呢。”

  “是這樣啊?也不是什麽秘方,我日常將花瓣搗碎泡水,既可內服,也可繼續搗成漿汁狀,塗在蠶絲帕上敷臉。你讓她試試,或許有效。”玉真公主並不懷疑‘李白’的話,竟和盤托出,全然沒有把這當回事。

  我靠,這是最早的麵膜嗎?等回去試驗試驗,又是一筆發財的買賣。李夕心下高興,連連道謝:“那謝過真人了,我回去讓她試試看!”

  告別玉真公主,兩人立即騎馬返回長安。別宵禁進不了城那就不好玩了。

  李白還不太明白李夕為何要問玉真公主那些話。好奇道:“方才為何誆騙公主,套取她的法子?”

  李夕得意的回道:“照你所說玉真公主已是50出頭的年紀,我看她卻仿若20多歲。她這保養之法可不又是一個賺錢的良方!自古以來女人的錢最好賺,等我回去把她那法子再改進改進,必定風靡大唐的貴婦圈。”

  回到住處,五兒已經備好了下酒菜,就等她阿郎回來。

  看著案上兩碟肉,一碟涼菜,一壺酒,一雙筷。穿越以來要麽是他與李白在外忙,要麽是五兒在家蒸酒忙,這還是第一次愜意的享受晚餐。李夕喚五兒道:“五兒,再添雙筷子來!”

  “阿郎一人用膳,為何要兩雙筷?”

  “你也過來坐!”李夕指著桌案旁的小木榻說道。

  “阿郎,奴不敢。”五兒雖說日常敢吐槽李白,但這自古以來的等級禮儀她卻不敢打破。

  李白也不知李夕要幹什麽,心裏問道:“這是何意?”

  李夕知道,唐朝雖說是最開放的封建朝代,但等級製度依然森嚴。父子尚且不同桌,何況主仆呢。

  “沒別的意思,在我那個時代,無論男女人人平等。何況五兒近來辛苦,主仆同食也算對她一種獎勵。”

  李夕一麵在心裏回答李白,一麵開口向五兒道:“有何不敢,在你阿郎麵前何必拘於這繁文縟節的禮法。從此你不必再稱奴,阿郎也並不把你當奴看待。”

  這些年來雖說李白待她也是不錯,但這種話還是頭一次說。若不是近來習慣了李白古怪的行事風格,五兒怕是這就要奪門而出,去請法道來給她阿郎除邪祟了。

  五兒開始還有些膽怯,不過一坐下倒也釋然了。一麵自己吃著,一麵為她阿郎斟酒。

  李白本也不是個拘於禮數的人,同意李夕對五兒的做法。不過對李夕‘人人平等’的言論卻有些不同的看法,在心裏道:“人人平等聽起來挺好,想必在你那個時代也隻是一句妄言。自古以來,不同的人出生不同、經曆不同、學識不同。無論是上蒼給予,還是帝王恩賜,其所獲也定然不同。人有不同,則有比較;有了比較,也就有了三六九等。這卻去哪裏尋人人平等?”

  李夕哪想到李白對這種話題來了興趣,回道:“你說的也確有道理,在那個時代,人人平等的理念深入人心,但社會結構依然呈現不同的等級。即便麵對平等的機會,層級高的人其產出比也遠大於底層人。所以沒有絕對的平等。

  不過當大眾有了這種觀念,這種思潮,至少權貴對蒼生的擄掠將不再是理所當然,民間疾苦也將得到極大的緩解。”

  李白若有所思,顯然對這種人人平等的觀念還要慢慢消化、理解。

  李夕也不想再討論下去,他的水平還難以駕馭這種話題。他開口對五兒道:“明日不用蒸酒了,你騎馬出城,去采些芍藥花。嗯…再采些蘆薈回來!”

  “阿郎要這些做甚?”

  “暫且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