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鄉曲聽得眼睛微微縮了縮，突然問杜鵑道“小姑娘，展覽廳裏的兩個玉件是你的，對不對？”

  杜鵑忙著點頭道“那個有品紅色的是我的，那個鵝黃色有雲朵的是茜茜姐的。”

  古鄉曲隨著杜鵑的眼神，也朝林茜茜看了眼後，笑了笑，隨後又問李岩道“李醫生，你和那兩件玉器有什麽關係？”

  代為已經搶著回答道“古伯伯，那兩件玉器的原石都是李醫生送給她們的。”

  古鄉曲聽聞似乎恍然，轉過身來正麵對著李岩，非常正式地對李岩說道“失禮了，李醫生原來你是玉石世家，不知祖上的名號是。。。”

  李岩幹咳一聲，代為見到李岩的尷尬，便拉著古鄉曲的手臂嬌聲說道“古伯伯，哪有你這樣的，李醫生現在已經不做玉石行業了。”

  古鄉曲眼中很明顯地露出遺憾，就連眼神都暗了些，停了大概三秒後，古鄉曲對李岩說道“李醫生，你開的這塊料，如果裏麵沒有裂紋，而且背後的玉不斷層，或者再深一倍，將是一塊極品，可惜的是中間被隔斷了，而且還是被分隔成好幾層，可惜了，可惜了。”

  李岩笑著說道“如果沒有隔斷呢？”

  古鄉曲露出笑容道“我也想沒有被割斷就好了。”

  李岩對代為問道“嫂子，你可以讓他們按照我畫出的線條進行逐步打磨嗎？”

  代為笑道“沒問題的，李醫生，你是覺得這塊玉裏麵還沒有看透？”

  李岩道“我的感覺是，這是塊好料，所以我想徹底把它解開了瞧一瞧。”

  古鄉曲笑道“這個好辦，小為，你就讓他們細磨進去，把外圈先打出來，暫時就不用劃線了，見到玉氣就停手。”

  李岩想了想也是，這裏幹活的都是整天都和原石、玉料打交道的，這些去皮的事幹得太多了，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擔心。

  果然在這裏切割完第二塊原石時，那裏已經打磨的差不多了，雖然聽到那裏有些‘咋咋’聲，但是古鄉曲卻暫時沒有顧及到那裏去，因為眼前這塊小原石是很出彩了。

  因為從四個小切麵已經可以很完整地看出一個很淺的黃色中間斜一點的位置有一蝌蚪狀的墨綠色。

  “天工造物，天工造物。”古鄉曲歎道。

  代為奇道“李醫生，這可是。。。”

  古鄉曲輕晃著的頭說道“唯一可惜的是種水略微欠佳，不過卻已經是難得的佳品。李醫生這也是那個掮客手裏收的？”

  李岩點了點頭，代為接過話題說道“這裏都是小李剛從趙董那裏收的，上麵還有。”

  古鄉曲納悶道“這次不大像是他們的貨，他們的貨，你父親收過幾次，也就是中等水平，還算比較穩定，不會起伏太大，可是這個卻是大漲了。而且這次原石和剛才那塊原石不是一處的。對了，那塊原石打磨的如何了？”

  代為道“剛才聽到那裏的喊聲，估計應該是打磨的差不多了

  。”

  古鄉曲朝那個方向看過去，大聲喊道“打磨完沒有？差不多了，就拿過來瞧瞧。”

  “古老，這塊料是好料，我再小心打點，馬上就給你送過去。”

  古鄉曲笑道“這家夥也是的，李醫生要不我們先再解塊料？我看你這裏還有這些。”古鄉曲用手指著小推車上的幾塊原石料。

  李岩指著一塊橄欖球大小的原石道“就這塊。”

  古鄉曲看了眼後說道“是塊老坑料，可惜的是中間有明顯的裂紋，而且是貫穿的，這種了基本上也就廢了大半了。”

  李岩笑道“那就從中間直接切開。”說著話已經在中間偏一些的位置畫了一條斜著的線，而且又挨著線劃了另一條，並說著“然後再從這裏切一刀。”

  兩條線間隔不是很寬，卻是在裂紋的兩側，隻是第二條線切斷了一部分裂紋。

  對第一條線古鄉曲並沒有什麽異議，但是第二條線古鄉曲就覺得有些不對了，裂紋是大壞，有貫穿裂紋的玉，即使再好也沒多大的價值。

  隨著切割機轟鳴聲的結束，第一塊玉石已被古鄉曲首先拿入手中，強光從露出的一個小窗口進入，一抹透亮的翠紅，就映了出來。

  古鄉曲吸了口氣後，說道“好，好，好。”三個好字，過後又對切割師傅說道“切小心點。”

  代為想要接過古鄉曲手中的半塊原石，古鄉曲卻道“等等，我再看看。”

  即使耳旁響起著切割機的轟鳴聲，也絲毫沒有影響古鄉曲認真打量手中半塊玉料的關注力。

  “李醫生，你真的沒有涉足玉石業了？老朽能否再嘮叨一句，你祖上的名號，可否告知老朽？”

  李岩有些為難，當時隻是隨口說那幾塊玉料是祖傳的，誰知道這就讓人一直誤以為自己的祖上是從事玉石行業的。

  李岩張了張嘴，才要解釋，杜鵑已經說道“古伯伯，我哥現在和玉石行業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哥隻是喜歡琢磨，再高深的技術，我哥隻要一琢磨，基本上就都會了。”

  古鄉曲看向杜鵑，不覺笑道“這個識玉可不是隨意琢磨就能會的，這需要長期的經驗累積的。”

  代為此時已從古鄉曲手中接過半塊開了窗的玉料，剛才隻是借著古鄉曲的手看到了一點，這時細看心頭冒出許多的疑問。

  如果隻是一塊原石出彩或許可以說是運氣，可是這才解開了三塊原石，第一塊玉的種水極好，可惜有雜質很分層，雖說沒有大出彩，但也不算是多大的失手，至少玉的種水是極好的。

  第二塊，可是大大地出彩了，種水不如第一塊，卻也達到玻璃級，但從外麵的表象來對比，就算是大漲了。

  這第三塊，已經被判為廢料的原石，其中這半塊卻是如此出彩，即便隻有露出窗口的這一小塊，也是大漲的。

  代為聽到切割機停止的聲音，便轉頭看向還固定在夾具上的半塊原石，代為已經看到了同樣的一抹透亮的

  翠紅，還往外透著一絲霧氣。

  古鄉曲歎道“好，極好。”

  代為心中也道“真的是極好。”隨機看向李岩，說道“李醫生，你要是再說你不識玉，打死我都不相信。”

  這時那裏打磨第一塊玉料的大師傅親自用小推車把玉料推了過來，這是對好玉才有的做法，如果隻是一般的品相，那裏會有如此待遇。

  推近了，代為看到玉料下還墊這一塊毛氈，這就說明打磨師傅對這塊玉料非常看好，隻是奇怪他們在玉料上蓋了一塊薄紙，大師傅用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上麵，深怕紙張跌落下來。

  “古老，這可是撿到寶了。”

  古鄉曲笑著罵道“幹什麽，還擋著不讓我看了。”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衝擊嗎？”說著話，大師傅這才把手拿開，同時蓋在上麵的紙也隨著被拿走。

  古鄉曲幾乎是把眼睛睜得最大的程度了，然後扭頭看向李岩嘴唇有些抖索地說道“李醫生，你剛才是不是說這是‘雪中蘭草’？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剛才我冒然說了天工造物，現在看到這個，才真的是天工造物。”

  吳緲在李岩左側擠進一個腦袋，歎道“好好看啊，真的哎，就像雪裹著蘭草，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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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鄉曲眯著眼，聚著眼神，悠悠地說道“我從業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根本不需要雕琢的精品。小為，把你爸趕緊叫來，快點。”

  代為本想說自己父親正在處理冷董的事，但是見到古鄉曲的神情，還是拿出手機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

  古鄉曲轉著圈打量著，又用手虛虛地比劃著，嘴裏一張一合嘀咕著，但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在說什麽。

  古鄉曲嘀咕了好一會，轉頭對代為說道“小為，給你父親打電話沒有？怎麽還沒來？”

  代為忙著說道“古伯伯，我父親正在冷董那裏。”

  “小冷啊，你把電話打通了，我給你爸說。”

  代為沒辦法隻得又打通了父親的電話，然後說道“爸，古伯伯找你。”隨後就將電話遞給古鄉曲。

  古鄉曲接過電話，直接說道“代總，趕緊過來，這裏有好東西，我要和你當麵說道說道，趕緊的，馬上過來，好東西。”

  也不知道電話對麵的代宗慶是如何回答的，古鄉曲點著頭，已經掛斷了電話，繼續對著玉料底部開始琢磨。

  李岩喜歡自然的東西，在李岩眼裏現在的狀態似乎是很好的，雖然還有不少瑕疵，但就因為有這些瑕疵，才覺得舒服。如果一點瑕疵都沒有，看著就過於精致，不食人間煙火了。

  “李醫生，有件事我們商量一下，這物件就交給我，放心不需要動太多的，我已經在想用什麽在下麵配上托架，這個還不是很好找的。”

  李岩笑著應答道“沒問題，古老看得上你就拿去，還有上麵的原石，我也沒準備拿走，古老喜歡，你隨意挑。”

  代為驚道“小李，你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