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董臨走前對吳緲道：“吳總，希望我們以後又長期的合作機會。”

  吳緲笑著說道：“我隻負責價格，合不合作，你和我哥說。”

  趙董忙笑著對李岩道：“李總，高人。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李岩點頭道：“見麵就是緣，我相信緣分。”

  趙董雙手抱拳道：“對，李總說得極是，一切都是緣分。”

  好不容易送走趙董二人，代為對李岩說道：“小李，我們去看看上次留在這裏的兩塊玉，就在我們展覽廳。”

  杜鵑喜歡道：“就是，我就是想看看，我的那塊品紅現在是什麽樣子，嫂子趕緊帶我過去。”

  李岩卻對代為說道：“嫂子，我剛買下的原石就在裏麵，你這裏有沒有解石的？”

  代為笑道：“有的，有的，我疏忽了，現在的確是應該解幾塊原石出來，你看我，最要做的事都給忘了。”

  實際上這是代為故意選擇的忽略，李岩剛才極度不專業的手法，讓代為不忍心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這一堆原石上。

  代為剛要吩咐公司員工過來幫著拿原石，李岩已經捧著一塊較大的原石走了出來，在李岩左手裏還握著一塊小原石。

  代為心中不覺得笑了笑，“這個小李也是耿直，這麽大一塊原石，就自己抱著出來了。”代為搖了搖頭，趕緊指揮著房間內的兩個員工說道：“你們還站在哪裏幹什麽，把小推車推過來。”

  其中一個老點的員工，笑著說道：“我看到這個小夥子力氣這麽大，拿起那塊原石，就像是拿著一塊泡沫一樣，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岩笑道：“嫂子，不用他們，我就這麽拿著。”

  代為笑道：“不重，也不用你這麽拿，他們拿著原石走貨運電梯，而且他們知道解石在那裏的。”

  李岩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就再拿幾塊下去，正好現在有空，拿幾塊感覺好玩的，就先看個大概，也讓鵑她們看個熱鬧。”

  代為心裏暗自說道：“估計，是你想看個熱鬧。”

  看著李岩左右走了一趟，選了好幾塊原石，看著小推車基本上堆滿了一層，李岩拍了拍手說道：“就這些了，如果還有時間，再說。”

  代為內心裏又悄悄搖了搖頭，無聲地歎了口氣。

  原石走貨運電梯，實際上卻要比人走的路線要短很多，代為對李岩說道：“小李，我們也下去吧，我把公司的大師傅請過來。”

  隨著代為來到一間很大的場地內，這裏應該是在大廈的地下室，場地很大，到處都是鋼架結構，裏麵有著各種的加工玉石的設備。

  整個行程中，有著不同的加工聲音傳入耳中，李岩有些讚許地小聲道：“規劃很好，隔音做得很好，加工區域的布置流水做得合理。”

  代為側頭看向李岩，笑道：“小李，我差點忘了，你就是做設備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做得是什麽設備，但聽曉軍說你做得都是大設備。怪不得你來這裏的評價很別人不一樣。”

  李岩笑道：“

  職業習慣。”

  李岩用手指了指左手的一個方向問道：“嫂子，是那個地方嗎？”

  代為笑著點了點頭，隨意問道：“小李，你咋知道的？”

  “我聽到了一點點切割機的聲音。”

  代為笑道：“沒錯，你買的石頭應該已經到了，我們要多等一下，我去請個公司的老師傅過來，切割原石是很有講究的。”

  杜鵑在後麵說道：“不用，就讓我哥劃線就行，他劃過的。”

  代為詫異地往後看著杜鵑，問道：“小李會開石？真的？”

  杜鵑笑道：“當然是真的，我的那塊就是我哥自己切割出來的。”

  代為被杜鵑說得笑了起來，杜鵑被代為笑得有些急的說道：“我們在那個公盤，我哥都。。。”

  吳緲笑著打斷杜鵑的話，插嘴道：“嫂子，我哥真的會劃線，等一下你就放心讓他劃線，反正好壞都是他自己的事。”

  說鬧著就看到那個小推車就在眼前，上麵都是李岩新買的原石。

  李岩指著一塊被破壞出很多斷裂層的斜八字形的原石，對代為說道：“嫂子，先開這塊。”

  代為看著這塊原石，心中有些好奇，這塊石頭，代為第一眼看上去就失去了進一步再看的興趣，對於這種已經被破壞成這樣的原石，裏麵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好的成玉出現，即便有水種好的，利用率也會很小，而且應該是被裂紋雜質等破壞的很不值錢。

  代為用手朝站在一旁的兩個操作師傅招了招，然後說道：“聽他的。”

  李岩接過一支筆，在原石上簡單地劃了三道線。

  兩個操作師傅心裏好笑，哪有這樣劃線的，而且一畫就是三道。不過像這種廢料，想咋畫都行，就是不畫也可以，直接從中間一刀切開。

  不過玩原石的人不管有沒有錢都很講究的，所以操作師傅不會自作主張，而是會完全按照原石上的劃線進行切割，而且會很遵守先後順序。

  三刀下去，這裏的切割本來就很注意揚塵，一直都用水澆著，站在一旁的代為在切完第二刀的時候，就看出一點味道。

  至少可以說，裏麵的玉色品相很好，但第三刀下來，代為卻心中暗歎一聲，‘果然是這樣，白瞎了這麽好的種水。’

  就連切割的師傅關上切割機時也輕輕歎息一聲道：“種水不錯，可惜裏麵有雜質。”

  李岩卻笑道：“如果不是雜質呢？是不是就是好玉？”

  林茜茜很直接地說道：“種水很好，裏麵這麽深的顏色，如果不是雜質，就非常難得。”

  代為狐疑地拿過一個強光專業電筒，微側一點抵在預料切割麵往裏麵湊近了細看，許久後麵露疑色。然後耐人尋味地給自己父親打了個簡短的電話，隨後又打了個電話，說道：“古伯伯，我是小為，我在解石室，您有空過來一趟嗎？有塊石頭我看不透。”

  “小為啊，我馬上過來，你等我，很快的。”

  真的很快沒幾分鍾，就在李岩剛在新放在切割機上的一

  塊原石上畫好線，那個代為口中的古伯伯--古鄉曲，就出現大家視線中了。

  一頭短短的銀發一根根支棱著，從後麵射來的光，正好從不是很多的白發中間穿過，似乎帶著點仙氣。

  代為笑著迎上去問道：“古伯伯，你來得這麽快是不是又有好東西了？”

  古鄉曲看著代為笑嘻嘻地說道：“最近手癢，心裏發慌，就下來轉轉，就舒服多了。你說的是那塊石頭，你看不透？我看看？”

  代為首先把李岩一行介紹給古鄉曲認識，誰知道古鄉曲卻笑著對杜鵑說道：“我認識你的，你是杜軍長的寶貝女兒，很多年前，我還給你奶奶修過一個鐲子，那可是塊老玉。”

  杜鵑有些不好意思地招呼道：“古伯伯，你好。”

  代為吃驚道：“原來古伯伯認識鵑啊。”

  古鄉曲笑道：“我知道你是她的嫂子，小為，趕緊的，你說的石頭呢？”

  李岩臉上露出笑意，看著已到古稀的古鄉曲看到玉石就雙眼發光，心道：“這才是藝術中人。”

  古鄉曲讓人把原石放在平台上，而自己卻是趴在平台上，抵近了非常認真地往裏麵看著，沒多久就問道：“這是誰拿來的原石？你爸看過沒有？”

  代為忙著回道：“我爸應該是看過的。”

  又過了兩分鍾左右，古鄉曲又道：“剛解的？誰畫的線。”

  李岩笑著應道：“我畫的。”

  古鄉曲回頭低著頭，用眼神從下往上盯著李岩，確認道：“三刀都是你畫的？”

  “是的。”

  古鄉曲轉頭對代為問道：“小為，你剛才說他是你的朋友，是個醫生？”

  “古伯伯，他的醫術很厲害，不過他本人是開公司的。”

  “哦，怪不得，原來是同行，他的水平不錯。這塊原石是他的？還是。。。”

  代為忙著解釋道：“古伯伯，他不是同行，這塊玉是剛從趙董那裏買來的，所以就拿下來直接解開看看。”

  古鄉曲微微皺眉道：“趙董？就是那兩個掮客？他們的原石隻能算是一般，而且比較保守；像這種狀態的原石他們是不會收的。”

  代為疑問道：“為什麽？”

  “賭性太大，這塊原石屬於廢料，他們拿來隻會爛在手裏，不過他們這次估計是走眼了。”古鄉曲說著話，又用眼很有深意地看了看平台上的原石。

  隨後又轉頭對李岩問道：“我是跟著代為稱呼你是李醫生，還是別的？”

  李岩很禮節客氣地說道：“古老，你就叫我小李就行。”

  古鄉曲微微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道：“還是稱呼你李醫生吧，為醫者，救死扶傷，是大義。李醫生，從你畫的三條線，我就知道你是個行家，每一道線控製的很到位。”

  “過獎了，我也隻是估摸著畫的。”

  古鄉曲笑著問道：“這塊原石你既然買下來了，你覺得如何？”

  李岩道：“我感覺這裏麵的玉很清新脫俗，如雪中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