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霸南,見過恩師
啪嗒~
紙扇落地,老者目瞪口呆。
身旁隨從,赫然正是葉家家主葉擎蒼,他整個人呆站原地,如木雞般,動也不動。雙瞳也在此刻縮至麥芒大小。
柳霸南嘴裏的故人,是那江大拿?
似是看出葉擎蒼所想,柳霸南理所當然般,淡笑出聲:
“九荒將官,就是我嘴中故人,也是我的恩師。隱門之主,將銜之位,也是我授意張將官所為。沒想到多年不見,恩師已名震天下,被譽為當世神話,一個活生生站在我們眼前的神話。”
……
帥主來了!
當這條消息被呂老當眾公布出來時,蘇家大院人聲鼎沸,掀起陣陣嘶吸冷氣之聲。今日局麵牽扯愈廣,失態擴展愈大。
燕京四巨聯手,便是炎夏帥主都被請來。
“幸苦莫老帥主了,學生有愧啊。”
呂老動容自慚。
燕京四巨輸了,被江魚狠狠踩在腳下,等他飲足酒水後,就是反擊之時。麵對隱門之主,九荒將官,武神榜第一,暗榜第一的反擊,燕京四巨恐有傾覆之災。
安俊傑麵如土灰,狼狽不堪:
“他才二十歲,為什麽?我貴為燕京太子爺,在他麵前,為何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安俊傑仿佛人生觀顛覆,雙眼無神,如失生氣。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心中千不甘,萬不願。江魚二十歲就能力壓燕京四巨,那十年後,二十年後呢?那個時候,他又該站在什麽高度?
能壓江魚的,隻剩下莫老帥主。
蘇家小輩看江魚的眼神,幾欲噴火,憑什麽,大家相差不多的年紀,江魚卻能高高在上,連父輩都要仰望?
無論他們再不承認,也無法更改一個事實,今日,江魚一腳踩下燕京。所謂的燕四巨,在他麵前宛如笑話。
眾人看向江魚的視線,變了又變,如看神話,如看傳奇。
“帥主也難保你們,信不?”
江魚放下酒杯,幽幽的說了句,聽得眾人頭皮發麻,那胸有成竹、萬事握於掌間的模樣又出現了。眾人幾乎害怕看見他這個樣子,哪怕你變一下臉色也行啊。
呂老咽下口水,絕望閉眼:
“景輝,回去後,辭去家主一職。”
要不是呂景輝,呂家又怎會牽扯進來,到最後不得不動用莫老帥主的人情。呂老心中悔恨萬分,一想起江魚動輒雞犬不留,殺伐果斷的性格,仿佛置身冰窟。
呂景輝低下頭,滿腹苦澀。
“江將官,莫老帥主有請。”
呂老淡淡道。
莫天問,炎夏老一輩帥主之一,為大功臣,年輕時曾任黃埔副校長。以後炎夏遭難,莫天問棄筆從業,為炎夏立下汗馬功勞。當年太祖,曾親筆疾書,賜下‘國士無雙’之大名。
莫老門生遍地,掌半壁河山,他親自動身,江魚也不想駁他的麵。這樣的老先生,德高望重,但凡見者,皆持弟子禮。
既然身份有別,不宜拋頭露麵,親自走上一遭又能如何。江魚想殺之人,放眼當今世上,便是漫天神佛都不敢相保。
“小魚。”
蘇暖依忽然拉住江魚,那等級別出麵,可不是兒戲。
江魚淡淡一笑:“無妨,你們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來。”
哼~
安俊傑眼神怨毒,最讓他難受的不是自己和江魚的差距,而是對方徹徹底底的無視。那種人家都不願意正眼相看的感覺,仿佛被一雙無形大手扼住喉嚨,幾近窒息。
“莫老帥主出麵,我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大家雖然沒有明說,心中卻是在思考著個安俊傑一樣的問題。
“後悔了嗎?”
蘇養浩癱坐在椅凳上,他心中不止一次自問,是蘇家親手把江魚越推越遠。一條九天神龍,就這樣與蘇家擦肩而過。
若得到江魚支持,不出十年,蘇家必會衝天直上,屆時強如葉家,不過是玩弄之物。他不清楚江九荒到底代表什麽,那距離他太過遙遠。
但隱門之主,將銜之位,卻是真切的擺在眼前,摸得著,看得見。能作出三年內直升將官的承諾,足以看出炎夏對江魚的依重。
想著,蘇養浩竟是留下一行悔淚,後悔,當然後悔。
“蘇兄。”
有人輕聲開口,不禁潸然動容。
陳山河負手走來,語氣淡漠: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葉歡走到蘇養浩麵前,尊敬一拜:
“小歡,給蘇老祝壽了。現在你們可知道,為何說蘇家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了?你們身為江大拿的外公外舅,到頭來,卻是親手把江大拿推走。”
蘇養浩閉上雙眼,沉默不言。
大壽當日,蘇家上下人人皆悲。
陳山河接而開口:
“你們可知道,今日來人除了莫老帥主,還有誰?”
蘇養年苦笑問:“誰?”
陳山河一字一頓:
“柳霸南!”
……
酒店門外,江魚卓然定站。
身旁左右,跟隨著四巨一眾人等,因為所見之人身份太過特殊,很多人想看最後局麵,奈何沒有資格。
可想而知,今日的最後局麵,無論誰輸誰贏,都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江魚能不能扛過莫老帥主,不止燕京四巨在想,燕京整個上流,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能逼得燕京世家把莫老請出來,江大拿此生足以自傲,哪怕他低莫老一頭,也無人再敢小看。
“江大拿,你可想好了,往前踏出一步,你所有的優勢就都沒了。”
韓正德快步衝出人群,抓住江魚手臂。
好不容易招來真龍女婿,韓正德是最不願意看見江魚出事的人,某種層麵上,今天莫老的態度,代表著炎夏的態度。
身後,韓家眾人臉色各異。
江魚若和輕語成親,韓家是繼蘇家之後,和江魚關係最親的人。要說悔恨,他們比起蘇家,猶過之而無不及。
早知道江魚如此優秀,還讓韓輕語嫁給安俊傑幹什麽?安俊傑在年輕一輩中,即便再優秀,對上江魚也不值一提。
兩者間,便如螢火皓月。
江魚微笑道:
“韓叔叔,你認為我江魚,就隻有這幾把刷子?”
其他豎起耳朵偷聽的人,聞言心髒猛跳,聽他話中之意,難不成還和莫老認識不成?倘若這樣,今日燕京四巨再無希望。
“不可能的,江大拿絕對不認識莫老。”
呂老心中定言。
莫老可是燕京四巨的保命王牌,一旦打出,自可活命。大家心知這點,按照莫老護短性格,得知江魚大鬧燕京,到時怪罪下來,江魚承擔不住。
韓正德看見江魚運籌帷幄的模樣,嘴裏歎息,放開江魚,任由他邁步踏出。死就死吧,反正江魚還有將銜加身,又貴為隱門之主,貌似還是什麽虛無縹緲的江九荒。
到時候莫老也不能做的太過分,最多就是雙方平局,四巨奈何不了江魚,反之,也是一樣。
江魚拉著韓輕語的小手,一路往前,酒店大堂中有十幾人身穿便裝,氣場極大,眾人剛入內裏就感覺自己被鷹顧狼環。
瞬間十幾道警惕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他們的五指,看起來蒼勁有力,仿若能捏斷金鐵。腰間同樣鼓囊囊的,不用想都知道是手槍。
總統套房門口,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江魚麵如平湖,並無不可,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裏麵站著幾名男子,老幼皆有。
呂安二老急忙跑到莫老身前,彎腰拜見:
“莫老,您來了。”
莫老笑容平常,看了看身邊柳霸南,又意味深長的掃了呂老一眼。呂老何其聰明,頓時從那一眼中反應過來,莫老好像是在救自己。
柳霸南?
大家呆住,怎會又來一名帥主。
江魚冷峻的目光,在看見柳霸南的時候,逐漸柔和下來。
完了,連柳霸南都來了,韓正德心中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看向江魚。
然而。
在道道視線匯聚處,柳霸南站起來身來,對江魚拜道:
“霸南,見過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