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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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 更新:2020-08-29 18:49 字數:4336
第100章 吃醋了
他字字句句透露著鳳凰一族的高冷與傲氣,由上而下緊盯著雲殷,在說話時牙齒仿佛在摩挲,似要將雲殷塞入口中,將他骨頭都嚼碎一般。
雲殷受到這樣的威脅沒有後退,反而更加不屑,全然當做耳邊風。上前一步拽過青唯的另一隻手,大眼瞪小眼。
他挑釁地注視著鳳鳩,一字一句道:
“某人不對自己媳婦兒好,偏偏看到他人對那好了才懂得心急跟心焦。本雲君認為,這種人,根本沒資格跟阿唯在一起!
——你說是嗎?
童、子、雞!”
他說前麵話語時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卻在末尾處加了絲俏皮,尤外強調‘童子雞’三個字。
“——噗!”
眾仙家聽聞到‘童子雞’,瞬間看鳳鳩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一個二個打量著他褲衩,仿佛要透過這一縷縷布匹,去看穿他下麵那個寶貝到底有沒有問題。
而其餘人亦是隨著這樣的目光張望來去。
‘童子雞’三個字簡直是直戳鳳鳩要害,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深刻的打擊。青唯歎了歎,對鳳鳩表示一定程度上的同情。
眾人皆知鳳鳩叱吒風雲法力強大,殊不知關鍵還很純情啊……
鳳鳩聽聞,一張俊美的臉蛋瞬間紅得不堪入目,他口幹舌燥有些焦急,“閉、閉嘴!你說誰童子雞呢傻狗?!”
話雖如此囂張,可他另外一隻手卻不自覺地捂在褲襠前,生怕別人看著什麽。
雲殷聽見鳳鳩叫他傻狗,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他挺直了腰身,將青唯捏得更緊,惡狠狠回絕道:“你才傻狗!你全家都是傻狗!”
鳳鳩亦是狠狠攥緊青唯,生怕她從手中逃脫,怒了:“勞資不是傻狗!——勞資全家也不是傻狗!你找死是吧?
你全家才是傻!徹頭徹尾的傻!”
雲殷冷哼一聲,甩了甩頭,更加張狂:“傻狗又怎麽著!總比你全家都是童子雞來得強!”
鳳鳩瞪大了眼,絲毫不敢相信雲殷有這麽大的膽,“你說甚麽——?勞資全家童子雞?!你——!”
“——夠了夠了!你們都夠了!”
青唯看著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對罵。對罵就算了吧,還罵的特別沒水準,沒含量!
她百般無語,左手鳳鳩,右手雲殷,直接將兩人一掀開,讓他們清醒。
自身憤恨道:
“你們兩個全家就隻有一個人!詛咒全家什麽?
敢情他倆在對罵的時候還不忘把她打賞,真‘夠意思’。
他這麽一開口鳳鳩就不服氣了,用一種幾近蔑視的眼神盯著雲殷,用力一甩,把青唯護在身後。
“嗬!未來媳婦?雲殷你這傻狗要不要臉!她是勞資的正牌夫人!”
“——正牌夫人?”雲殷佯裝十分詫異的模樣,“喲嗬正牌夫人了不起啊,你倆牽過手嗎,嘴對嘴親過嗎?
在軟榻上十指交纏翻滾過嗎?
童、子、雞!”
雲殷一字一句步步緊逼,似要將他逼退一隅無法反抗,鳳鳩被這麽一說,感覺到心底嘔血。
一雙鳳眸如同刀刃般注視著雲殷,似要將他按在案板上一刀刀淩遲。
然而說得再好,也不如實際做得妙。
“——好!勞資現在就親給你看!”
說罷他猛地扭轉回眸,惡狠狠地瞪著青唯,以一種視死如歸的姿態緊緊相擁著她,然後……
其實青唯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全然是愣在那的。
……“唔!”
萬花島中的風有些冰涼,
但比起洪荒中似刀刃的朔風感覺好了許多。
那樣帶著甜腥味的海風柔柔地刮在她皮膚上,像是愛人指腹間親昵的摩挲。
他冰涼似錦緞的墨絲柔順地搭在她裸丶露的香肩上,觸感十分柔滑,仿佛那天蠶冰絲比起那一襲墨發來,也不過如此。
她驚愕地瞪大著雙眼,琥珀色的眸子裏倒映著一個美麗絕倫的人影。倒吸一口涼氣,甚至忘了該如何呼吸。
腦中一片空白,身體的氣力都被抽幹了,
仿佛海岸中一個落海的漁人,在漆黑夜中看到一盞燈塔,她湧動著身子,隨著燈塔的光亮前行。像等待救贖的信使。
他眼瞼微顫,好似十分享受這樣短暫的寧靜。
纖長的睫毛像一隻蝴蝶在微微煽動著翅膀,蝶翼觸碰到她麵頰,有一絲癢癢的,酥麻的感覺。
指骨分明的手掌緊緊捏住她的手腕,蔥削般的白玉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柔將她摁壓在自己麵龐。
最粉嫩櫻色處,柔軟交合,
像兩片初春的桃花迷離落下,飄然紛飛,帶著雨露的甘甜與旋然墜落的霸道。
天旋地轉,
卻也終止於此。
他從未感覺到唇瓣相合,也能如此的舒心與愜意,卻在他開口的一瞬,幡然醒悟過來,匆忙地將他推開。
“鳳鳩!我……”
他濃黑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喉結自下而上滾了滾,一把拉住想從他懷中掙脫的青唯。低垂著眸子,臉已紅到耳根,他尷尬地命令道:
“親吻不是你這樣親的……臭狐狸、閉眼!”
他還想要更多關於她的一切,那樣美好的柔軟他還想要繼續掠奪索取。
青唯顫了顫身子,對於這樣的鳳鳩她感到極其陌生與恐慌。
——明明,他們兩人的關係不是這樣,也不該是這樣的!
他也知曉她有喜歡的人啊……
她看著他,眼裏全然顯露出迷茫與探索。
鳳鳩別過眸子,雙手不自覺地環胸,攫著嘴唇道:“本仙君才不是刻意想去親你呢,別這麽得意好不好,還不是那隻傻狗。”
“——靠!童子雞!誰讓你動小爺家阿唯的!”
雲殷勃然大怒,拔出青銅斷劍十分憤恨地瞪著鳳鳩。
而鳳鳩裝作無事人一般,將青唯放開,聳了聳肩。“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嗎?”
雲殷寶寶有小脾氣了,雲殷寶寶不滿了,雲殷寶寶生氣了!
“不行,本雲君也要親!”
他一把拽住青唯閉上眼欲要朝其襲去!
然而青唯有了上一次經驗,對雲殷的行為恐慌得很,可又來不及躲開……
“——蹭!”
鳳鳩瞬間擋在青唯麵前,而雲殷的吻恰好落下,不深不淺不遠不近,恰好磕在了鳳鳩下巴上。
雲殷見碰著實物,他狠狠地“啵”了兩口,似乎還有些不滿的,再努力攫著嘴唇,發出“茲茲茲”的聲音,左旋轉右旋轉。
某鳳黑著臉:“……勞資……”
某狐狸詫異之餘憋笑:“……”
眾仙家:“……那、那個戎德雲君大人,您這樣不大好吧……”
一個男人親吻另一個男人、的下巴,委實有些難登大雅之堂啊!
可雲殷正沉浸在美好的氛圍之中,對那些仙家罵罵咧咧道:“別吵吵,沒看見我正同唯兒親吻嗎?
有沒有點對單身狗的同情心啊?!啊?!”
眾仙家支支吾吾:“……可是……”
鳳鳩額間青筋暴跳,儼然忍無可忍:“……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身形壓下,光背著他投射而來,有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雲殷的心理麵積上。
雲殷寶寶顫抖地搖了搖頭,哭喪著臉隻差沒殉葬了。
“啊啊啊——阿唯我對不住你!我的初吻啊!居然被一隻童子雞給奪去了!
不行了,現在貞.操不保,事到如今,我唯有——”
說著,雲殷一腳踏在假山上,將四麵敞風的衣襟撩開,作勢便要脫去褻褲,對鳳鳩惡狠狠道:
“來吧!你下我上,今兒個就把事情給辦成了,小爺我對你負責!”
鳳鳩見自己被誤吻了便罷了,他這小小雲殷竟然還敢當眾調戲他?!
真是反了!
而一旁的回幽看向鳳鳩的刹那,眸子中有著別樣身材,他指尖輕輕敲打著玉笛麵。
他哀色道:“美人兒啊美人兒,想不到你從他也不肯從本上神……唉。”
原本親吻了青唯他的臉就紅得無比,現在雲殷調戲,回幽打趣,他整個臉皮完全不知擱哪兒去。
憤恨道:“勞、資、不、是、死雞佬!”
眾仙家對此汙言穢語唯有“噫!”對,簡稱汙言噫對!(無言以對)
青唯完全搞不懂雲殷是什麽神邏輯,萬花島中的海風吹拂而來,刺激著她的鼻尖,弄得她癢癢的。
輕輕地打了個鼻涕,渾身打了個冷戰,連忙抱緊自己意圖取暖。
她能感覺到窺天境破碎的瞬間,那裏邊散發的華光隨著崩裂一點點還原回她的軀體。而且……
青唯攤開雙手,看著手掌上的紋路,總覺得有什麽東西鑽入了身體之中。體內逐漸變得有些灼熱,可身體外邊卻比尋常更加怕冷了。
她搓了搓被鳳鳩親吻的雙唇,麵色有著不輸於鳳鳩的尷尬,仿佛方才的溫度還殘留在唇邊。
其實……
鳳鳩的唇瓣,真的很軟。
之前在仙桐林中,她被壓入水池底偶然親吻,當時太過著急未有什麽感覺。
此刻的親吻來得十分意外,盡管腦海一片空白,身體卻莫名的記住了這樣的感覺。
真是……
可怕。
青唯顫了顫身子,把衣襟朝裏裹了裹。在心底暗自期盼著陸墨離不要知曉此事才好,否則,她難以交代。
另一邊,鳳鳩跟雲殷在那‘纏纏綿綿’糾葛在一齊,其餘仙家見窺天境已碎,所謂的“得窺天者得天下”的說法自然不存於世。
仙家們一個二個和顏悅色,不顧自身還負著傷,臉上還掛著彩,便是笑嗬嗬的打攏在一齊。好似方才眼紅血腥的爭奪之戰從未出現過。
甚至還互相誇獎了起來。
“哎喲哎喲,剛才河田仙君一招狂風卷龍大.法真是使得妙啊!”
“哪裏哪裏,哪兒有你琳琅仙君腰間紫玉葫蘆法器來得靈光。”
“嗬嗬嗬嗬,紫玉葫蘆再好,也比不過寶元仙君的繩扭乾坤呐——!”
“咳咳咳咳,這可就說虛了,寶繩扭轉乾坤,那也敵不過河田仙君的狂風卷龍大.法厲害喲!”
“……”
就這樣,沒有利益的爭奪,幾位仙家又像是沒事人一般,好‘兄弟’,和諧共處。
而回幽淡淡地瞧了一眼被他關在結界中的萬華君,揮袖間綠光閃過,結界已然撤去。萬華麵上依然帶笑,隻是這笑容更加高深莫測。
大抵是嘲笑他回幽最終什麽也沒得到。
網狀結界已然崩裂,回蕪蜷縮著身子扭到了回幽身旁,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等待著責罰。
回幽看著回蕪千嬌百媚不停撒嬌示好的模樣,心中不忍責怪,歎了口氣。
大掌撫上回蕪的發髻,輕輕地揉了揉,寬慰道:“乖,沒事了。”
回蕪不肯點頭,亦不敢肆意啃聲。
他甩了甩暗綠色衣袍,將翠笛重新插入腰佩,再度睨向萬華,豆綠色的眸中已無其他顏色。
掀著唇瓣,摟過身旁的回蕪,再看向萬華時略有一絲同情道:“好自為之。”
萬華君拱首,笑意盈盈,看著地麵上騰起的暗灰色霧氣,隨著萬花島中的花瓣漂浮,再帶霧氣散去時,回幽已不在了此處。
窺天境已碎,他應無甚麽擔憂的了。
所有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青唯、鳳鳩、雲殷,你們各自珍重,好自為之。
他望向熱鬧的眾人,卻是喉嚨間一甜,猝然咳嗽開來。
一旁的小仙見此,連忙低過隨身攜帶的絲帕。萬華接過,捂唇咳嗽,咳聲劇烈,仿佛要將心肺咳出似的。
再將絲帕解開時,上麵布滿一絲血紅。
萬華暗了暗眸子,麵色儼然轉冷。
他將絲帕不著痕跡地折好、留下,像是沒事人般,對已經顫抖的小仙道謝:“多謝你的物什,這張絲帕我很喜歡,贈與我可好?”
並非萬華喜歡這普通的絲帕,而是上麵沾染了血汙,怕是留不得了。
見到已經數十萬仙齡的仙君駭血,這小仙若說心底不怕,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萬華君淡定的模樣,她又無法言語其他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