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夫人立刻說道：“晚晚，你來京城日字短肯定不知道，這冰燈節是貴女們都會去的節日。若是誰家貴女沒被邀請，那恐怕以後就會影響姻緣了。我看你氣色還不錯，若是可以的話就去吧。”

  “原來冰燈節還有這些說法呢！那我是一定要去了。”

  餘晚噙著一抹笑，但是很快遲疑道：“隻是，我聽說去冰燈節是要冰鞋的？這個晚晚沒有，可以嗎？”

  “春蘭，你可有給晚晚訂冰鞋啊？”餘老夫人問道。

  費春蘭倒是不慌不忙，她早就想好了說辭，道：“冰鞋的樣式多，我想著讓晚晚自己去挑個喜歡的樣式呢！別到時候我挑了，她又不喜歡就不好了。再說，這鞋子還是需要過去量一量尺寸的。”

  這說辭騙騙不懂行的人倒也還行，可餘老夫人是誰啊？

  費春蘭這話一說出來，她老人家的臉上就是不屑，道：“就算看樣式，量尺寸，也要先去排隊啊！冰燈節還有幾日，去訂鞋子的人肯定多。哪裏有去了就能量尺寸的呢？”

  “是我考慮不周了。”費春蘭從袖口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遞給餘晚身邊跟著的青翠，道：“你等下吃了午膳就去訂鞋子，莫要管價錢，隻管你喜歡就好。”

  “真的麽？那女兒謝謝母親了。”餘晚禮貌至極。

  費春蘭嘴角勾了勾，心道：別急著謝，等去了你就知道那訂鞋的人排隊都排滿了，還輪得到你麽？

  就算是輪到了，怕也是做不出什麽精致的鞋子！

  餘老夫人知道費春蘭的心裏盤算什麽，道：“晚晚，你也別等著吃飯了，現在就去訂鞋。這會兒出去，都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來呢！”

  “好！那我現在就去。”餘晚剛好想要出去溜達一圈。

  費春蘭想要攔著餘晚出門，可無奈餘老夫人已經開口了，她隻好看著餘晚出了門。

  ……

  餘老夫人放下茶盞，沉著臉道：“費春蘭，你好歹也是餘府的大夫人。你看看餘晚身上的衣裳，你好意思麽？”

  費春蘭連忙解釋道：“老夫人息怒，是這年底了府裏的事情多，所以……”

  “行了！”

  餘老夫人懶得聽費春蘭的鬼話，道：“你去京城打聽打聽，誰家大夫人這樣對待庶子庶女？更何況，餘晚可是餘家的嫡女！你一個續弦刻薄嫡女，你這是讓未央遭殃！”

  “老夫人……”費春蘭低著頭死死擰著手中的帕子，道：“是我想岔了。”

  “你若是對餘晚好一些，那她要是做的不好，外人也隻會說她缺少教導，不會怪在你的頭上。可你連這麵子活兒都不稀的做好，那外人說的就是你和未央了，你可知？”

  “我知道了。”

  餘老夫人點點頭，道：“去給餘晚送些首飾，還有衣裳。萬萬不可落了別人的話柄。”

  “可是……那冰燈節……”費春蘭不知道怎麽說，現在餘晚是要去了，那她的未央怎麽辦啊？

  餘老夫人輕哼一聲，臉上露出了對費春蘭的不屑。

  “虧你當了這些年的餘夫人，連這點都想不到。”

  餘老夫人抖了抖錦緞衣裳，道：“餘家不止一個餘晚，那陳家也並非一個陳寶兒吧？”

  費春蘭兩眼一亮，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多謝老夫人指點，是春蘭愚鈍了。”

  費春蘭喜滋滋的走了，林嬤嬤添了些許熱茶，問道：“老夫人，這餘晚……”

  “餘晚雖然沒了親娘，可她外祖家是胡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胡家不進朝堂，可若是真有什麽事，也不是沒有能力幫襯。”

  胡家老太爺以前可是太醫院的院判，掌管整個皇家的身體健康啊。

  至於費春蘭，她家裏有什麽？什麽都沒有！

  餘晚和餘未央二人，餘老夫人自然是更看好餘晚了。

  林嬤嬤稍稍一想，也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讚同說道：“奴婢看大小姐就是有大家閨秀的氣質，若是能好好培養，以後必定是太子妃的人選。隻是……夫人怕是不願意的。”

  餘家誰不知道費春蘭在打太子妃的主意呢。

  “嗬。她倒是想的美。”餘老夫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熱茶，幽幽說道：“未央長相倒是標致的很，但就是少了一些沉穩大氣的氣質。一看就不是當正妃的料子。不過……若是她有本事嫁給太子，那餘家也沒什麽損失。”

  老夫人想了想，吩咐道：“去把我的那套紅寶石的頭麵給餘晚送過去。她到底是咱們餘家的嫡女，太寒酸影響的是餘家！”

  林嬤嬤笑著答應，道：“還是老夫人疼孫女！”

  ……

  餘未央得知費春蘭又讓餘晚去了冰燈節，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娘，她要去了，那我怎麽辦啊？”

  那帖子可隻有一張啊。

  “你也聽到了，陳寶兒說了，如果餘晚不去，她就不讓任何餘家人去了。”

  餘未央剛聽費春蘭說完餘晚要去赴約，就砸了桌上的茶盞。

  這也是在費春蘭的屋子裏，要是她自己的屋子，怕是屋子裏的花瓶擺件又要遭了。

  費春蘭蹙眉看著地上的碎渣，不高興地訓斥道：“未央，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要改改你的性子，你這樣有點事情就亂砸亂摔東西，以後怎麽辦？！當了太子妃怎麽能拿住別人？”

  聽到“太子妃”三個字，餘未央一下子就安靜了。

  不過很快她又鬧起來，埋怨道：“去年太子殿下就去了冰燈節呢！我還特意為了今年可以跟太子滑冰練了好久的冰鞋呢！現在好了，什麽都用不上了！”

  “都怪餘晚！要是沒有她，我就根本不用擔心這些！”

  “聽說那天馬車翻下去她遇見了劫匪，為什麽沒殺了她呢？”

  砰——

  費春蘭是真的聽不下去了，狠狠拍了下桌子訓斥：“瞧瞧你說的什麽話？！餘晚那是你姐姐，她是府裏的嫡女！”

  餘未央撇了撇嘴，嘟囔道：“要是沒有她，嫡女就是我的啊。”

  費春蘭：“……”

  “別說那些有的沒得。我問你，你想不想去冰燈節？”

  “當然想啊！”

  “那你給陳嬌兒去個信，讓她給你下個帖子。”

  餘未央頓時跳起來，高興喊道：“我怎麽沒想到呢！對啊，我跟陳嬌兒可是手帕之交呢，我幹嘛要受陳寶兒的那氣？！我現在就去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