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你生氣了?
作者:漫九君      更新:2021-05-29 23:28      字數:3110
  十五歲,剛好與百裏煥差不多年紀。可是他們兩人,卻是天差地別。

  “七皇子妃,我們這裏本來是有三名軍醫的,後來一名老軍醫染了風寒,不幸離世了,現在傷員眾多,兩個軍醫恐怕照顧不來,正缺人手呢,七皇子妃來得可真是及時。”

  楚鈺點點頭,“及時?老軍醫是前不久離世的?還是?”

  “前兩晚才入葬。”,宏桑神色有些低沉。

  “原來如此,節哀。”,楚鈺暖聲道。

  宏桑此時卻揚起了一張笑臉,“我看那老軍醫染了風寒挺難受的,或許離去才是解脫吧。”

  楚鈺歎了口氣,“或許是吧。太難受,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宏桑聽罷,奇怪地看了楚鈺一眼,而後也沒再說什麽。

  宏桑終究還是一個多話的孩子,沒走幾步,他便又忍不住八卦了起來,“七皇子妃,為什麽皇上派你過來當軍醫呢?又不是沒有其他的太醫。”

  楚鈺輕笑了一下,“你的好奇心真重。你為什麽不能認為是我自己要來呢?”

  “哪有女子會願意來軍營,我可不信。”,宏桑懷疑道。

  楚鈺笑,“你不信便罷了。”

  宏桑撇撇嘴,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她幾下。麵前的這個七皇子妃雖然戴著半截銀色麵具,但是卻絲毫擋不住她的美麗。

  “對了,七皇子妃,你是不是因為太好看了所以才戴著麵具啊?”,宏桑望著楚鈺,若有所思。

  楚鈺腳步一頓,側過頭看向一臉天真的宏桑,糾正道,“不,恰恰相反,我是因為太醜了所以才戴的麵具。”

  宏桑雙手抱胸,哼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七皇子妃,你說大話可是不厚道的。”

  “信不信由你。”,楚鈺沒有解釋太多。

  距離一個印著“醫”字大旗的營帳還有幾步,宏桑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提醒道,“哎,到了,前麵就是了,裏麵有兩名年輕的軍醫,大約是比姑娘你大了幾歲吧,不過,他們雖然年輕,可是脾氣就像是老頭子一樣,倔強的很! 你可要小心了。”

  楚鈺挑了挑眉,“哦?”

  宏桑用力地點點頭,仿佛是在怕她不相信。

  “宏桑,你個兔崽子,又在外人麵前說我們壞話!等下就讓你嚐嚐厲害。”,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來,雖然說的是威脅的話,仿佛下一秒裏麵的人就會衝出來揍他一頓似的,可是那營帳的簾子卻是絲毫未動。

  宏桑也不怕,還上前幾步一把拉開營帳的簾子,朝裏麵扮了個鬼臉。

  楚鈺看罷不禁失笑,看得出,這位小士兵在軍中蠻受歡迎。

  楚鈺正要走上前,便又見得宏桑被一個身穿白色布衣的男子提著耳朵出來了。

  “你這小兔崽子!整天在說我們,不好好幹活,你還想不想在這裏呆了?啊?”

  “啊!!疼!疼!雲大哥,你輕點兒!我耳朵要掉了!”,宏桑皺著一張小臉,委屈道。

  被稱作雲大哥的人並不理會他的叫喚,隻是又再問他,“知道錯了?”

  “嗯,知道錯了。”,宏桑哭訴著,仿佛十分後悔方才的舉動。

  “錯哪兒了?”

  “不該說你們壞話。”

  “再說大聲一點。”,白衣男子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不該說你們壞話!”,宏桑紅著脖子大喊了一聲。

  “這就對了!知道錯還是個好孩子。”,白衣男子總算是放開了宏桑的耳朵。

  宏桑一被放開便拔起腿跑了,也沒向白衣男子介紹楚鈺。

  楚鈺看著宏桑離去的方向,無奈一笑,旋即又輕咳了一聲試圖引起白衣男子的注意。

  白衣男子顯然早已經注意到了她,他轉過頭朝楚鈺拜了拜,“七皇子妃請隨我移步裏麵吧。”

  楚鈺點點頭,跟了上去。

  營帳裏麵很清潔幹淨,放著三張連著的桌子,桌子上放滿了瓶瓶罐罐,一旁處橫著兩張窄窄的床,剛好可以睡下一個人。

  白衣男子解釋那兩張床是安置受重傷的傷員的。

  整個營帳裏麵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聞到這股藥味,楚鈺內心感到十分的寧靜。

  “我叫雲敬,七皇子妃可以直呼我名便好。”,雲敬自我介紹道。

  方才離得遠,楚鈺沒能看太仔細,現在離他近了些,楚鈺才看清了他的長相。不似方才那般大聲說話的時候,雲敬身上有著一股讀書人的文靜淡雅,同時也有著為醫者的清高。

  他五官端正,一雙淡漠的雙眼顯得極為出塵。

  “好,雲敬,等下霜七將會將一些醫用品運過來,我不知道你們平常的醫用品是放在何處的,待會就勞煩你來將那些醫用品放好了。”

  “嗯,沒問題。”,雲敬點點頭,便又轉過身搗鼓起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楚鈺環視了一周,並未看見另外一名軍醫的身影,便好奇問道,“雲敬,另外一名軍醫現在在何處?”

  “他啊,他估計是查看前線的傷員了。”,雲敬不以為然道。

  楚鈺哦了一聲,隨即又道,“對了,我以後會與你們一起做事,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楚鈺。”

  雲敬手一頓,而後道了一聲,“好。”

  當霜七拉著裝滿了醫用品的馬車來到“醫”字營帳的時候,兵隊也浩浩蕩蕩地回來了。

  傷員很多,今日有得忙了——掀開“醫”字營帳的簾子,楚鈺看到那些回來的士兵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個。

  雲敬前去接過霜七的馬鞭,將那一馬車的醫用品運到了“醫”字營帳後麵的那一個帳篷,隨即吩咐看守的人將其卸下放好便又趕回去治理傷員了。

  當他回來“醫”字營帳之時,便看見楚鈺和霜七已經在在各個傷員之間忙活了。

  楚鈺與霜七的動作嫻熟,仿佛是幫人處理過傷口幾百次。雲敬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一絲深思。

  有些受了傷的士兵見到是如此嬌美的兩個娘子來給自己清理傷口,竟然忍不住紅了臉害羞了起來。

  有知情人便悄聲對那年輕的士兵悄聲說道,“你可別肖想了,那人可是七皇子妃,你多看幾眼,小心你的腦袋!”

  說罷,這個知情人的眼神還往前方示意了一下。那臉紅的士兵往前方看了一眼,臉色霎時間發白。他看見一身銀色鎧甲的七皇子正一臉淡漠地掃視眾人,似乎還多看了他一眼。

  麵色發白的士兵趕忙低下頭,不敢再望。

  楚鈺不知道周圍的異樣,繼續低著頭給大家傷員清理傷口。

  三個軍醫,加上霜七給打下手,他們還是一直忙活到傍晚才將全部傷員的傷口給清理完畢。

  徹底忙活完了之後,楚鈺才真正意義上見到了另一位軍醫。這位軍中大夫看起來似乎是比雲敬更加年輕,隻有二十歲的樣子。

  “軍醫流秦,拜見七皇子妃。”,一聲墨綠布衣的流秦對楚鈺鞠了一個躬。

  他剛換完衣裳從另外一處營帳處走出來,便看見了一身白衣的戴著銀質麵具的女子,心中忽而想起這是七皇子妃,新來的軍醫,於是想著上前打聲招呼。

  其實他方才忙活著給諸位弟兄們清理傷口根本沒有留意到原來那抹白色的身影便是七皇子妃。

  楚鈺看著他那好看的眉眼,有些疑惑,“流秦?流秦你在軍營中待多久了?”

  流秦有些疑惑七皇子妃為何問他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回七皇子妃,四年了,臣在十六歲時便一直跟著柳師父在軍營,一直到現在,隻是可惜柳師父不久前染上了風寒。”

  楚鈺點頭,了然,原來他是死去的老軍醫的徒弟。

  “北澤與西涼大戰,恐怕會持續很久。以後我們一起共事了。你們以後叫我楚鈺便好。”,楚鈺笑道。

  “是,謹遵七皇子妃吩咐。”,流秦拱手道。

  楚鈺聽罷睨了他一眼,又叫七皇子妃?

  流秦失笑,“是,楚鈺。”

  雲敬在一旁笑笑不說話。

  此時霞光已經消失在山頂,暗淡的星光與發黃的月亮占據了整片夜空。

  一陣涼風吹來,楚鈺冷不防嗅到了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夾雜著血腥味的藥味,她皺了皺眉,便打算回去換身衣裳。

  正欲離開之時,意外的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們在這兒做什麽?”

  楚鈺轉過身,正巧看見一身冷氣四溢的七皇子往她這邊走來,楚鈺敏銳地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

  “拜見七皇子。”,雲敬與流秦朝七皇子拱手行禮。

  七皇子高冷地點了點頭,隨即對楚鈺說道,“跟我來。”

  楚鈺不疑有他,跟了上去。霜七跟在身後,正欲跟上,卻被楚鈺吩咐去準備沐浴的東西。

  雲敬與流秦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默契地對望了一眼,笑而不語。看來七皇子可是很緊張七皇子妃呢。

  “文瑾,你生氣了?”,跟在太子身後的楚鈺試探性問道。

  七皇子忽而停下了腳步。

  楚鈺覺察到他停下來,便也趕緊住了腳,在身後一拳遠的地方停下來了。

  七皇子轉過身,楚鈺便正好被他轉身的動作給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