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者:北噪鴉      更新:2020-08-27 09:22      字數:4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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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偷錢被孩子們趕出寺廟,在夜路上遇到惡鬼,以孩子們的命換自己的命作為交易,他熄滅了寺廟周圍的紫藤花香爐,放鬼進去,導致那些孩子幾乎瞬間遭到了屠殺。

  明明是已經快被遺忘到記憶角落的罪行,但站在這個人身邊時,那個日子再次變得清晰起來,仿佛就還在昨天。

  但是……不要緊。獪嶽在心裏安慰自己。這人是個瞎子,更何況距離那件事都已經過去快十年,怎麽可能認得出我呢?

  在信鴉的催促下,他最終還是加入了戰局。

  雖然呆在岩柱身邊總讓他心生退意,但這種時候一旦逃走絕對會被信鴉看在眼裏,甚至被主公大人瞧不起,那是他絕對不想見到的局麵。

  更何況這敵人看起來雖然很強,被岩柱打敗也是遲早的事,有個白白立功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吼——!”

  被閃著雷光的日輪刀砍中,渾身是血的男子再次發出一聲毫無理智的狂嚎,揮著手裏的刀向獪嶽砍過來,又被由鎖鏈相連的巨錘攔下,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不要冒進,這東西不是鬼,必須謹慎行事。”

  “是。”

  獪嶽啞著嗓子回答,同時心裏再次暗暗慶幸起來。

  他果然沒有認出我。

  但就在這時,仿佛是報應一樣,從身後不遠處傳來了某個聲音。

  “獪嶽師兄!”

  “……!”

  在我妻善逸的聲音響起的那瞬間,獪嶽下意識看向悲鳴嶼行冥,卻發現那人的神色絲毫不動,沒有半點動搖的意思,依舊專注於戰鬥。

  是沒聽見嗎?不可能。

  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念頭被壓了下去,理智告訴他,岩柱這樣的反應隻有一個解釋。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

  那東西的聲音,隔得老遠就已經聽見。

  “嗚啊……”

  我妻善逸看著站在戰場中間的血楓,眼神是非比尋常的恐懼。

  那聲音的恐怖根本不是自己往日所見過的那些可怕的鬼所能比擬,仿佛來自神話時代的古老戰場,僅僅是稍微接近,就能聽見亡靈的哀嚎聲與響徹雲霄的廝殺怒吼。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要過去,不要與他戰鬥,雖然看著已經遭到壓製,但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如果不謹慎點,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獪嶽師兄和悲鳴嶼先生都在戰鬥,我也必須……必須做點什麽才行。

  於是他也將手摁在了刀柄上。

  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靂一閃八連。

  ……

  在無限城的角落裏,坐著某個抱著琵琶的身影。

  “讓那些鬼殺隊士分散開,全部解決掉,不要讓更多人跑到我這邊。”

  “是。”

  鳴女在腦海中回應著無慘的指示,而下一刻,她突然察覺到來自身後的什麽東西。

  蛇之呼吸-貳之型——狹頭之毒牙。

  路線彎曲的刀路宛若劇毒之蛇向張開嘴,露出駭人的獠牙,在察覺到的一瞬,鳴女就迅速撥動了手中的琵琶。

  一刀落空的伊黑小芭內於半空中翻轉身型落在建築的邊緣,緊接著把同樣被拋到落空處的甘露寺蜜璃伸手撈了回來。

  “小心點,這家夥的血鬼術比較難對付。”

  “對、對不起!人家剛才稍微有點用力過猛,啊啊真是太丟人了!”

  甘露寺臉紅著道歉,然後重振架勢,看向那坐在原地始終未動的女鬼。

  他們剛才一到異空間,就接到指令,跟著找到這隻鬼的普通隊士趕了過來。

  “就算無法順利將其擊殺,也必須對她進行長時間幹擾,必須使她無法對無慘和其它戰場使用血鬼術。”這是輝利哉對他們下達的指示,“交給你們了,祝兩位武運昌隆。”

  一邊躲避隨時會移動的建築物一邊謹慎發起攻擊,甘露寺蜜璃卻突然察覺到什麽。

  “伊黑先生,你覺不覺得她的琵琶聲有點耳熟?”

  “琵琶好像多數都是這樣的聲音。”

  “啊,哈哈…也對哦……”

  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發色奇異的少女羞紅了臉,但她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並非隻是對琵琶感到熟悉,而是對這種血鬼術。

  “人家想起來了!在對戰衣以候的最後,好像也隱約聽見了這樣的琵琶聲。隻是當時太過關注伊黑先生,沒有留意……啊,人家什麽也沒說!”

  “哦……”

  伊黑小芭內含糊地答了一聲,從未如此慶幸自己臉上纏著繃帶。

  然而兩人所不知道的是,在聽到衣以候名字的瞬間,鳴女彈奏琵琶的手頓了一下。

  是嗎?原來衣以候最後對上的是這兩個人。

  滿天飛舞的桃花瓣仿佛還停留在眼前,但那人已經不在了。心中稍有些苦悶,但她不知道是為什麽。

  我在惋惜什麽呢?獨眼之鬼悄悄詢問自己。

  是惋惜那人的美貌?還是力量?亦或是那宛若焚燒神明的怒火?不,都不是,她在惋惜的不是那些東西。

  ——而是她向自己發出合奏的邀約,低眉撫琴的那一幕。

  這很古怪,我與她從未見過,也不是什麽知音人,但為什麽總覺得她那種古樸的琴法有些熟悉?

  鳴女這麽想著,突然聽見一道清淺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仔細一看,還真像啊。”

  那人說。

  “你和清角。”

  ……

  此時,對戰鳳凰繭的戰場。

  “拳腳功夫不錯,小姑娘!”

  和看不見的禰豆子對了幾個回合,雖然招招狂亂,但鳳凰繭已經大致能摸清楚她的出招方式,於是在接下一腿後,對準某處猛地一劈——

  唰的一聲,符咒被撕成了兩半。

  半鬼化的少女兩眼旁邊泛著青筋,額上流血,但依舊狠狠盯著自己的對手。

  “你哥哥倒下了,看來他也不是聖人嘛,”鳳凰繭與她對視,眼裏竟然沒有一絲陰霾,“我不殺他,我隻是想帶你去找無慘大人,他說隻要得到你,他就能成為聖人啦。”

  “殺了……你!”

  “沒用的,你是鬼,鬼怎麽可能殺得死我……你要去哪?”

  看見禰豆子突然轉頭衝向昏迷倒地的炭治郎,鳳凰繭有些疑惑。是要帶著哥哥逃走嗎?但這點距離憑她的速度,估計隻需要寥寥幾秒就能追上了。

  真是天真,但她不討厭天真的孩子。

  這樣想著,她將內力聚於腳底,嘴角再次掛上輕笑。

  但就在下一刻,腳步停了下來。

  因為那跑到炭治郎身邊的鬼之少女並沒有將哥哥抱起來逃,而是抽出了被炭治郎攥在手裏的日輪刀,將刀柄笨拙地握在手裏,再次轉了回來。

  她伸手在刀身上一抹,血液四濺,日輪刀瞬間燃起了紅蓮般的烈火。

  必須得……保護哥哥才行……

  自己……打不過她……但是用刀的話……

  禰豆子腦內斷斷續續地想著,神色逐漸變得平靜。

  “咦?”

  眼見毫無章法的一刀刀向自己砍來,明明是非常容易躲閃的攻擊,卻讓鳳凰繭突然有種躲不開的錯覺。

  有什麽東西逐漸複蘇,與此同時腦海中傳來某人的話語。

  【“你所說的聖人,隻不過是個虛幻的影子,事實上所有人類都隻是平凡地活著。”

  “尋找心中幻影的路途無窮無盡,雖說鳳凰不死,但又有幾個春秋可以留在世間呢?你也說過,自己每次蘇醒,隻有四千六千日的生命可活。”】

  那是……誰在說話?

  正在思考這件事的瞬間,她突然聽見一個本應已經不該出現的聲音。

  “禰豆子,已經夠了,把刀還給我吧。”

  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站起來的炭治郎摸了摸禰豆子的頭,眼神柔和地看著渾身是傷的妹妹。

  “你做得很好,是哥哥不對,哥哥害得你獨自戰鬥了。”

  “哥…哥……”

  “嗯,已經沒事了。”

  這孩子的氣勢變了。

  鳳凰繭依舊帶著笑容,隻是這回,原本仿佛蒙著醉意的眼睛清明不少。

  他發生了某種變化,非常危險,仿佛核樞都直接暴露在那雙赫紅色的眼裏。

  如果不趕緊將他擊敗,恐怕就來不及。

  這樣想著,她提息運氣,但剛剛抬起的手掌卻又卸了力。

  但是。

  但是為什麽,我好像已經沒有戰意了?

  “為什麽分不清善惡?”向她走來的少年沉聲說著,“為什麽要幫助鬼王?”

  “你身為鳳凰,不造福於人,反而助紂為虐……你一直在笑,有什麽好笑的?”

  【“去造福於人,去行善於世,做點什麽吧。”】

  “啊……”

  【“這樣一來,雖然找不到聖人,但你自己也能成為聖人了。”】

  “這到底是……什麽……?”

  她捂著自己的頭,從始至終掛在嘴邊的微笑一點點淡了下去,跪坐在地。

  【“你這話好生古怪!我是鳳凰,怎麽可能成為聖人?”

  “未曾試過,怎麽知道不可能。”

  “那我去幫那邊的刀匠為您做一具天樞玄機如何?這樣一來,等四千六千日一到,我歸於塵土,甚至等您的壽命走到盡頭,它也能造福於世!”】

  看著那似曾相識的耳墜,那似曾相識的刀與火焰,鳳凰繭終於想起了在生死輪回中消磨殆盡的記憶。

  “緣一……大人?”

  金蠶吐絲結繭,金光翩然起舞。

  是了,我根本不是什麽鳳凰繭,我的名字是金凰兒。

  我在四百年前,就已經見到了‘聖人’。

  雖然當時有所頓悟,但那些話語逐漸被淡忘在時間的洪流裏,過去的時光再也不會歸來,隻餘下尋找聖人的執念還殘留於心。

  我都做了什麽……

  看著已經重新站起來,接過日輪刀,擋在妹妹身前的灶門炭治郎,金凰兒的視線迅速被淚水模糊。

  “我……我錯了。”

  “什麽?”

  悲傷痛苦的氣息難以忽略,炭治郎愣了一下,警惕地看著眼前突然落下淚來的異族少女。

  她手中柔光一閃,變出一盞色澤清美的酒。

  方今之世不再有什麽聖人,有的隻是人類而已。

  “祝你們武運昌隆。”

  金凰兒將那酒對著炭治郎和禰豆子潑灑而來,炭治郎還未認清她的意圖,剛想躲開,可一眨眼,眼前便什麽也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補償了,增添糖分小番外。

  原梗是最近很有名的那個‘猜猜我是誰’,b站就有視頻。

  注意:沒有修羅場,隻有打情罵俏。

  柊:錆兔。

  錆兔:(日常養護日輪刀)

  柊:你在幹什麽?

  錆兔:(繼續養護日輪刀)

  柊:……

  (過去捂眼睛)

  柊:你猜我是誰?

  錆兔:哦,呃,是誰呢?手上沒有太多劍繭的話,原來是你啊。

  柊:再摸我的手就把你脖子折斷。

  錆兔:一上來就這麽狠嗎……等一下明明是你先把手放我眼睛上的吧?

  柊:來猜猜。

  (錆兔沉默)

  柊:你睡著了?

  錆兔:哦,稍微打了個盹,可能是我最近太累。

  柊:快回答。

  錆兔:問題是什麽來著?

  柊:我是誰。

  錆兔:還能是誰啊,當然是我親愛的師兄。

  柊:嗬,看看這小子動腦筋的樣子。

  錆兔:我說真的,放手吧,感覺眼珠要被扣下來了。

  柊:師兄是誰?

  錆兔:你玩上癮了是不是,師兄能是誰?

  柊:閉嘴,給我說名字。

  錆兔:千年老木頭怪。

  柊:沒有那種東西!

  錆兔:疼疼疼別扣眼睛!……可惡你真的覺得我不知道嗎!?

  柊:別耍花招了,我看你今天就是想挨揍。

  錆兔:你現在是在威脅我?是嗎?

  柊:說個名字有那麽難?

  錆兔:這不是名字的問題,是你到底為什麽今天要沒事找事的問題!

  柊:那就走到底吧,我用伊之助今晚的天婦羅賭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要賭什麽?

  錆兔:……你就不能對伊之助好點?

  柊:慫了?

  錆兔:這跟我慫沒慫有關係嗎!?伊之助很可憐啊!

  柊:嗬,看看這小子轉移話題的樣子。

  錆兔: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手。

  柊:最後的機會應該是我給你的吧?

  錆兔:現在再也無法回頭了,那樣也沒關係嗎?

  柊:好,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人中總有一個沒飯吃。

  錆兔:那數到三,我們同時說出初吻的地點。

  柊:……能想到隻有那個嗎?

  錆兔:你不好意思了?那就快放手。

  柊:別耍嘴皮子,開始吧。

  錆兔:一

  柊:二

  (錆兔停頓)

  柊:你又怎麽了?

  錆兔:說你名字之前,還有件事。

  柊:說。

  錆兔:剛剛沒回答你是我不對,但我刀掉地上很久了,能讓我撿一下嗎?

  柊:……

  柊:不能,兔崽子。

  to be tinue.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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