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北噪鴉      更新:2020-08-27 09:22      字數:3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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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過程有些顛簸,但在親眼目睹九原柊和禰豆子都對不死川實彌的血無動於衷後,也沒有人再提出異議,於是在主公讓兩人退下後,灶門炭治郎和禰豆子就被蝴蝶忍請去了蝶屋進行修整治療。

  在跟著隱隊士來到蝶屋後,炭治郎就看見已經躺在病床上的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善逸,原來你也進山了啊!”他感動地說著,然後就注意到眼前金發的少年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有點變小了?”

  “紋逸這家夥中了毒,手腳都縮短了,上廁所的路上走的跟個鵝似的。”伊之助在旁邊發出嘲笑,“對上一隻蜘蛛就被弄成這樣,你也太弱了。”

  他完全沒想起來自己也隻是對上了一隻蜘蛛而已。

  “別這麽說,伊之助,善逸他已經很努力了!”

  “就是!而且你這種需要拄著拐杖才能動的家夥根本沒資格說我吧!?”

  “啊對了。”炭治郎突然想起來什麽,打斷了差點吵起來的兩人,“柊先生被留在柱合會議上匯報任務,會晚一點過來。”

  “老子知道,那個長頭發的女人已經跟老子說過了。”

  “什麽長頭發的女人,那是蝴蝶香奈惠大人!”善逸瞪大了眼睛,“藥那麽苦,但光是看著她的臉我就能吃下飯了,你也給我好好叫她的名字啊!”

  “你吃不吃的下飯關老子什麽事!”

  “啊我懂了!在山裏長大的伊之助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女性的美吧?真是可憐啊!”

  結果還是吵起來了。

  當然善逸不知道,其實對伊之助來說,沒有亂叫香奈惠的名字就已經是對她很高程度的尊重了。

  在將禰豆子安置在特地為她準備的房間後,炭治郎躺在了善逸和伊之助旁邊的病床上。他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修養起來倒也需要費些時日。

  我妻善逸是三人裏受傷最重的,大概是過於勞累,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大家都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換上病號服的少年將雙手枕在腦後,扭頭看向伊之助和善逸,“說起來,伊之助是柊先生的弟子,那你認識錆兔先生嗎?”

  “……你提他幹嘛?”

  伊之助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爽,但既然這個反應,也就是認識的意思了。

  “剛才在主公大人那裏的時候,身為柱的錆兔先生也在。”炭治郎將視線轉向天花板,眼神有些疑惑。

  “他一直散發出茫然又有些痛苦的氣息。柊先生本來也是如此,結果在聽到是錆兔先生將我和禰豆子推薦給鱗瀧師傅之後,他就突然變得有些憤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伊之助沉默一下,然後翻了個身。

  “老子不清楚,木原沒提過。”

  ……

  “那田蜘蛛山上有複數的鬼,但他們之間沒有形成真正的合作關係,隻是在下弦之伍的支配下模仿著家庭構造進行行動。”匯報著那田蜘蛛山戰況的九原柊道,“我在將下弦之伍和被其支配的一隻鬼擊殺之後,就遇到了趕來支援的水柱大人。”

  聽到這個稱呼,錆兔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剛想說些什麽,但身邊有人比他更快地開了口。

  “雖然能站在陽光下,但你的確是鬼對吧?”蛇柱伊黑小芭內用異色的眼睛審視著九原柊,“身為鬼,你是怎麽擊殺鬼的?”

  鬼之間基本不會發生戰鬥,因為無法給彼此造成致命傷,根本沒有意義。

  “我曾經也是鬼殺隊士,戰鬥的時候會使用含有猩猩緋砂鐵的掌套,因為身為相樞不生不滅,所以我不會被自己的武器傷到。”

  “那個……”

  用有幾分羞怯的聲音開口的,是舉起手的甘露寺蜜璃。

  “稍微打斷一下可以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還沒有弄明白……那個相樞是什麽?”

  雖然主公大人剛才簡短地將其解釋為萬生眾相的核樞,但她還是不太懂。

  有這個疑惑的人其實不在少數,隻是在產屋敷耀哉對九原柊表達了信任之後,下意識地暫時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可那並不是能夠言說的東西。

  九原柊想了一下,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但下一秒就聽見產屋敷耀哉開口:

  “是否告訴他們是你的自由,柊,但如果你還將自己視為鬼殺隊士,他們就有知道的權利。”

  “但是……”

  “無需擔心,在場的都是自戰國時代以來最優秀的獵鬼人,請你相信他們。”主公溫和地笑著,微微頷首。

  “我明白了。”話已至此,九原柊不再推辭,直接站了起來。

  “失禮了。”

  緊接著毫無預兆地,他睜開了額上那隻毫無感情的猩紅色眼睛,將視線向在場的九柱投去。

  “……!”

  敵襲?

  在場的人一瞬間都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但下一秒他們就意識到了不同。

  不是鬼。

  而是某種比那更為單純而殘忍的惡意,瞬間就像濃霧般充斥了整個空間,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雖然看不見也聽不到,但是的確能感受到。

  就在你的身邊,甚至就在你的頭頂。

  ——有東西在看著你。

  相樞能夠輕易蠱惑人心,令世人供其驅策。

  換作普通人恐怕早就受不了這種恐懼,但在場的柱雖然都或多或少露出戒備的神色,但在主公的麵前也克製著沒有拔刀。尤其是雙手合十,拿著佛珠的悲鳴嶼行冥,他甚至完全麵不改色。

  九原柊也沒有任何害人的意思,他隻是稍稍放鬆了對相樞的限製,放任其去接觸了一番在場所有人的核樞。在幾秒後他便默默將相樞的眼睛合上,重新麵向產屋敷耀哉單膝跪下。

  空氣瞬間一鬆,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

  “如果不是柊,現在這種力量就會出現在鬼舞辻無慘身上。”產屋敷耀哉道,“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接受他的存在。”

  “主公大人。”九原柊道,“無論是相樞亦或太吾,是人還是鬼,我都會以自己的意誌,以斬殺鬼舞辻無慘為目標。”

  最終,在將自己目前掌握的血鬼術匯報給產屋敷耀哉後,他就先行離開前往蝶屋。

  “錆兔先生,雖然您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在九原柊走之後,蝴蝶忍看向錆兔,“但我記得九原先生好像和您關係挺好的才對?”

  “是吵架了嗎?”用響亮的聲音說話的是煉獄杏壽郎,“有誤會就要趕緊講清楚才行!”

  畢竟在如今的世道,誰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明天。

  錆兔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向來是有問題就當麵找人說清楚的類型,但在那之後,無論他怎麽找九原柊,那人總是能先一步察覺到他的核樞,消失得無影無蹤。

  “義勇,”在尋人無果了一陣之後,錆兔找到了同樣留在本部的富岡義勇,“你說要怎麽與別人和好?”

  和好?

  富岡義勇難得露出了有幾分驚訝的神色,“錆兔是和誰吵架了嗎?”

  這真是少見,由於殺鬼效率高,而且總是在第一時間救人,對其他低等級的隊士的態度雖然嚴格卻從不過分,錆兔在鬼殺隊裏幾乎到哪裏都是一片向他打招呼的聲音,可以說非常受歡迎。

  “是不死川嗎?還是伊黑?”大概也隻有那樣脾氣的人才會跟錆兔吵起來吧。

  “不,”錆兔麵色凝重,“是阿柊。”

  為什麽?義勇皺起眉,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微微睜大眼睛。

  “你真的砍他了?”

  “嗯。”

  聽到錆兔幹脆的承認,義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然後他低下頭去,“抱歉,如果我早一點阻止你……”

  他真的沒想到錆兔會這麽有行動力。

  “不是義勇的錯。”錆兔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是我誤會你了,結果弄成現在這幅局麵。現在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一直躲著我,就算遇到了也會很快離開,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義勇想了一下,“道歉的話,還是送點對方喜歡的禮物吧?”

  “你說得對,那阿柊喜歡什麽?”

  “你的劍技?”

  “嗯,可我就是用劍技砍了他的手臂。”

  “……”

  完了。

  義勇再次低下頭去,他發現自己根本想不出來,於是兩人又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也許你可以去問問別人。”最終,他選擇了放棄。

  但聞言,錆兔卻突然想起什麽,站了起來:“你說得對。”

  ……

  “伊之助,阿柊平時都喜歡什麽東西?”

  正在走廊上跑著的,戴著野豬頭套的少年停下腳步,看起來興趣缺缺,“木原喜歡什麽你直接問他自己不就行了?”

  “他不肯見我。”

  伊之助愣了一下,然後捂著肚子笑起來:“哈哈哈你個鏽頭也有今天……”

  然後就被錆兔用手往頭上一敲,直接趴在地上。

  “你突然幹什麽!”

  麵對作勢要跳起來的伊之助,蝶屋工作的小女孩們趕緊過去將他攔住,“伊之助先生!香奈惠大人說你現在還不能劇烈運動!”

  “該死,這頓打你先給老子記住!”

  因為無法繼續交流,於是錆兔又去問了炭治郎。

  “柊先生喜歡的東西嗎?”炭治郎想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後腦勺,“抱歉,我好像……啊。”

  “想起什麽了嗎?”

  “雖然我也不太確定,但柊先生之前誇過禰豆子的箱子木工很好,”炭治郎想起在蜘蛛山上不知為何鑽進箱子的九原柊,有些猶豫地道,“他還自己進去過,應該是喜歡的意思吧?”

  錆兔眼睛一亮,“幫大忙了,謝謝你,炭治郎。”

  “嗯?”雖然不知很明白,但炭治郎還是點了點頭,“能幫上您我很高興!”

  幾日後。

  “錆兔?”義勇注意到錆兔手裏拎著的用霧雲杉製成的箱子,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這個是用來裝鬼的?”

  和炭治郎用來安置禰豆子的箱子看上去很像。

  “是的,我這就要去找阿柊。”錆兔說著,向義勇笑了笑,“謝謝你,給我這麽好的提議。”

  “……?”

  我給你什麽提議了?

  義勇看著錆兔離開的身影,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覺得自己的朋友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吾密聞:

  柊喜歡促織。

  但不論前世還是今世都沒什麽時間去玩,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提起來的時候總會被當成在開玩笑,所以他也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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