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關山越      更新:2020-08-24 19:17      字數:2834
  顧景琛開車帶褚澤去醫院處理傷口,褚澤非要把我帶上,我不去,他直接把我塞進了車裏。

  他們一個朋友就是醫生,在辦公室給褚澤傷口消毒的時候,調侃了幾句:“褚澤你最近怎麽老來我這上藥?不是很久沒幹老本行了嗎?你爸都洗白上岸了,結果你又混回去了。這次跟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你?”

  褚澤冷道:“關你屁事。”

  “你可猜不到是誰。”李二道:“他跟單挽打的架,不對,是單挽單方麵打的他。我們褚哥還是憐香惜玉的,不舍得對挽挽動手。”

  “挽挽?”醫生拿著酒精球的手都抖了一下,沒輕沒重地按在褚澤被打破的顴骨上,褚澤的額角當即就爆了青筋:“操!你能不能專心點?”

  “抱歉抱歉。”醫生繼續跟李二聊天:“為什麽啊?挽挽會打人?想象不出來,你怎麽不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哪來得及拍照片,當時那架勢嚇死個人,我跟景琛要是不攔著,我都怕要出人命。”

  “真的假的?所以到底為什麽會打架?”

  “他嘴賤。”顧景琛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挽挽剛交一個男朋友,正稀罕著呢,結果玩大冒險,褚澤讓挽挽男朋友給他口。你說挽挽生不生氣?”

  章鵬朝我的方向一努嘴:“看,那邊站著的就是挽挽男朋友。”

  醫生朝我這掠了一眼:“長得挺像蘇妲己。褚澤,眼光不錯。”

  褚澤道:“你見過蘇妲己?廢話真多。”

  聽到他們的談話,我貼著牆站得筆直,盡力讓自己變得透明。

  褚澤上完了藥,在那邊翹著二郎腿玩手機。其他人都在勸褚澤不要跟單挽計較,說單挽年紀小,這次被騙身騙心的,一時情緒失控——況且又是褚澤自己先嘴賤的。打就打了,大家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千萬別有芥蒂。

  章鵬又罵李二多嘴,單岐分明已經安排好了,結果他又把事情提前抖了出來。

  嘉蘭沒心沒肺地說:“那挽挽現在單身了,我可以追他了嗎?”

  章鵬道:“大小姐,你就別攪局了。這件事還沒完,挽挽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可別跟褚澤學著蹚渾水。”

  他又拍了拍褚澤的肩膀,意味不明地瞥了我一眼:“褚澤,你剛才把他拽過來幹嘛?別跟我說你是色心不死,想重新包養他。你上次為他打架,他不管不問,隻關心蘇簡安有沒有被誤傷,這次你和挽挽打架,他還是就站在那看著。你那個趙玨都知道上前裝裝樣子,我看他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聽兄弟一句勸,少跟他牽扯。”

  褚澤一直低著頭玩手機,聞言還是沒有抬頭,隻招了招手,示意我過來。

  等我站到他麵前,他才把手機放到一邊,不顧眾人都在這裏圍著看,把我拉到他腿上坐著。

  然後陰晴不定地盯住我,緩緩問:“你男人把我打了,你打算怎麽負責?”

  “你自己嘴賤,活該。”我小聲說。

  “你說什麽?”

  “沒什麽。”

  我見他一張俊麗的臉被打得都是淤青,覺得有些想笑,費力地憋住了。

  李二看熱鬧不嫌事大:“褚澤,別裝沒聽到啊,剛才他說你嘴賤,被打活該,你好歹給些反應。現在脾氣變得這麽好?別是軟了吧。”

  “滾,少跟我貧。”

  褚澤把我的腦袋按進他的懷裏,他衣服上有很熟悉的味道,銀質十字架掛在外麵,抵在我的臉頰上,冰涼得像秋日的雨絲。

  我覺得褚澤有點不對勁,他好像拿錯了劇本,脾氣好得過了頭。

  最終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還是沒能勸住褚澤,他把我帶回了家。

  顧景琛看他手也被傷到,開車不太方便,屈尊給他當了司機。我跟褚澤坐在後座,他一邊倒車一邊跟褚澤閑聊:“你之前還投資了挽挽的慈善晚宴,他租的小島不就是你的?現在打算怎麽辦,挽挽如果知道了,估計會連夜改掉策劃案,讓你投進去的錢全都打水漂。”

  “他沒那麽幼稚。”

  “我看你們倆都挺幼稚的。”

  車平穩地開出了停車場,我降下了車窗,夜風從外麵吹進來,裹著汙濁的、混雜的空氣。車廂內一時靜寂無言,顧景琛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是很風流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似笑非笑,讓人骨子裏都起膩。

  我當然能讀懂他眼睛裏的內容,同為男人,某些想法自然也是如出一轍的髒。

  他對我感興趣,從第一次見麵就暗示過。

  我對他眨了眨眼,然後兩人心領神會,默契地同時移開了目光。

  顧景琛若無其事地問褚澤:“送你回哪個地方?你在市裏的房子,還是郊區的別墅?”

  “去別墅吧,清淨。”

  我一直盯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路燈和廣告牌的光連成一條虛幻的光帶,一片荒涼的虛假繁華,倒映在晶瑩的瞳孔裏。直到我看得眼眶酸疼起來,才闔上眼睛,重新把車窗升起,隔絕了外麵嘈雜的空氣。

  正昏昏欲睡之際,忽然唇上一重,緊接著就有一隻溫熱的手握住我的腰,發力帶著我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摟著褚澤的脖子,溫順地和他接了一個吻,放任他的舌頭闖進來恣意攪弄。

  “我看你也沒什麽不能接吻的怪癖。”我靠在他的肩頭上喘息:“為什麽剛才不肯和趙玨接吻?”

  “真跟他親了,你不會吃醋?”

  他的語氣裏滿滿都是高高在上的俯就之意,好像我該為他的“潔身自好”感恩戴德似的。

  可是我會吃他的醋?

  他怎麽會有這種可怕的念頭?

  我一言難盡地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盯著他沒說話。

  可他卻以為我是默認,挺胯用某個硬挺的部位撞了撞我,我被他頂得沒坐穩,又重新倒在他的懷裏。他的手就順勢撫摸上我的臀部,色情地揉了揉,聲音很啞:“小婊子,這段時間跟著單挽,都要樂不思蜀了吧。你算算我們多少天沒做了?”

  當初是他跟我結清了嫖資,擺出了要一刀兩斷的架勢,現在又說這種話,好像是我不給他操一樣。

  “那今晚上補償你。”

  我也想起之前跟褚澤做愛時的縱情刺激,身上有些發熱,就存了欲拒還迎的念頭。緊接著又被他隔著襯衫捏乳頭,更是眼餳骨軟,連欲拒還迎的念頭都沒了,心想做就做吧,就把他當個自己會動的按摩棒,反正跟他做也挺爽的。

  我咬著唇,用股縫去蹭他箍在西裝褲裏的東西,把他蹭得呼吸都粗重起來。

  “我還在這,你們能不能注意一點?”前麵的顧景琛無奈地提醒。

  褚澤二話不說,把擋板升了起來,把車後座隔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然後粗暴地撕開了我的衣服,也不考慮我待會兒該怎麽下車。不過我也顧不上說他,因為我已經在解他的皮帶了,還難舍難分地吻著他的唇。

  他盯著我急切地扒他褲子的動作,沉聲道:“這麽浪?挽挽把你教成這樣的?”

  他提到挽挽,我心髒又很隱晦地疼起來,臉上的笑都凝起來。

  但很快我就調整了過來。

  “挽挽怎麽會教我這些?他在床上害羞得很。”我知道他對單挽有意,故意氣他:“每次爽得射出來的時候也隻會哭,連騷話都不會說。不過他哭的樣子特別可愛,漂亮極了。”

  “他漂亮?可我怎麽聽他說,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看都不看他,隻盯著我?”

  我什麽時候隻盯著他了?那是單挽在那瞎說好不好?他當真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剛才單挽質問我的時候,亂七八糟說了一堆,最後竟然得出了我喜歡褚澤的結論。我們都知道他隻是口不擇言,腦子氣得糊塗了,但是褚澤不會當真了吧?

  操,他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他吧?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對我的態度就這麽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