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者:關山越      更新:2020-08-24 19:17      字數:2620
  等到上了台階,推開客廳的門,進去就是漆黑一片,所有透光的地方都用黑布遮上了,家具的輪廓不清晰,雜物散落一地。隱約看到沙發旁邊倒著一個藤箱,過去用手機的光照了照,赫然一個血手印,當即讓我倒吸一口涼氣,把箱子掀出老遠。

  褚澤嗤笑道:“出息。”

  我辯解道:“我不害怕,就是這個血手印出現得太突然了!算了,不跟你說了,挽挽,我們走,別搭理他們。”

  單挽應了一聲,跟我一起往樓上走。

  他認真地告訴我:“向希哥,你抓緊我的手,我會保護你的。”

  “你別了,我保護你吧,要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知道多少人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宅子很大,房間很多,我回頭用手電筒照了照,沒見到人影,不知道他們拐進哪個房間了。

  有一間看起來像是女孩住的,梳妝台上有翻亂的妝奩,一個人偶詭異地對我笑,我再次驚出一身冷汗,抖著手把妝奩合上。

  前有菱花鏡,漾漾地聚著光。

  我呼出一口氣,趴在鏡子前麵照了照,單挽也湊過來,金色的銅鏡裏映出兩張模糊的臉,一個豔麗一個清秀,我心裏一動,忽然側過頭,吻住了單挽的唇。這次他沒有躲開,纖長的睫羽顫了顫,慢慢遮住了眼睛,認真地和我接吻,舌頭糾纏在一起,鏡子裏的兩個人和我們動作一致,荒誕如同默劇。

  忽然腳腕一涼,一隻蒼白的手從梳妝台下扣住我。

  我尖叫了一聲,跳到單挽的身上,單挽摟住我,和梳妝台下長發披散的、負責扮鬼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然後他紅著臉說:“你好,能麻煩你出去一下嗎?”

  鬼沒有嚇到人,尷尬地穿好白色長袍,出去嚇其他人了。

  屋裏就剩我們兩個人,單挽的眼神再次躲閃了起來,我從他身上下來,覺得很丟臉。

  但一想,一不做二不休,屋裏這麽黑,我與其去找鬼,不如和單挽好好談戀愛。

  我扣住了門鎖。

  然後把害羞地縮到牆角的單挽,撲到了床上。

  “你別害怕,”我對單挽說:“第一次都有點疼的。”

  我們兩個人互相扒光了衣服,單挽全身都羞紅了,像是個熟透的果子。我本來想讓他舔濕我的手指,我來替他潤滑擴張,可看他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裏的樣子,決定先給他來點舒服的。

  我跪在他兩腿之間,給他口。

  “向希哥,不用這樣的。”他把我拉起來,撲到我的身上,眼角濕紅。

  第一次就臍橙,我咂舌道:“你會疼死的。”

  單挽道:“可是,是你更疼啊。”

  我心想,這什麽虎狼之詞,他是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多了,真的覺得自己太緊,可以把我夾斷?

  不過看在他這麽可愛、這麽可口的份上,我就由著他吧。

  “讓我來吧,我上網查過資料了。”單挽道。

  這麽積極?

  我心滿意足地躺在他身下,任他做了下去。

  我肛裂了。

  流了很多血。

  一切都是因為,單挽太大了。

  褚澤是預言家。

  我確實屁股開花了。

  出鬼屋的時候,我是被單挽背出去的。

  褚澤和蘇簡安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褚澤本就不耐,又見我賴在他小寶貝的背上,立刻沉下臉罵我:“向希,滾下來!你是腿斷了嗎?還要別人來背你?”

  單挽跟他對視:“你不許罵他。”

  褚澤被單挽一懟,就閉麥了。

  單挽的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你讓顧景琛開輛車過來,快送向希哥去醫院吧,我,我把他弄出血了。”

  “弄出血?”蘇簡安麵色蒼白地看過來。

  單挽托了托我的屁股,讓我在他背上趴得更舒服。然後他在太陽下垂著頭,從眉骨到下頷骨都滲著羞紅,低聲宣布:“我和向希哥……在一起了。”

  我肛裂的事情受到了我市上流社會的廣泛關注。

  圈子裏的人都在傳:當日顧景琛被單挽一個電話叫過去,開車把一名不明身份的年輕男子送去醫院,全程單挽和那名年輕男子十指緊扣、眉來眼去。最後醫生診斷年輕男子的病症是肛裂,直接坐實單挽被騙了初夜的事情——本身這件事就很勁爆了,但據知情人士透露,該年輕男子的身份更勁爆,他是蘇簡安和褚澤包養過的小情人。試問誰不知道蘇簡安暗戀單挽?誰不知道褚澤前段時間還為了這位小情人和某某大打出手?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蘇簡安、褚澤的笑話,同時等著單岐出差回來收拾我。

  我從我一個朋友那裏聽說了這些沸沸揚揚的謠言,磕得津津有味。

  距離此事已經過去三天,單挽送我去醫院、帶我檢查,每天跟我形影不離。

  我從來沒發現他這麽黏人。

  吃下單挽給我喂到嘴邊的蘋果塊,我隨口問了一句:“褚澤後來沒有找你麻煩吧。”

  單挽不太高興地哼了一聲:“他敢呢。”

  那天單挽宣布完我跟他在一起的事,褚澤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直接從單挽背上把我扯了下來,咬牙切齒地罵:“老子今天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你什麽時候跟單挽關係那麽好了?想報複我?你個作精,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又忙著添一筆新的!流血了是吧?跟我回去,老子今天好好給你治治你這騷病!”

  說著就把我扛在肩上,手臂禁錮住我的腿,肩膀頂著我的胃,直接穿過草坪往門外走。

  我掙紮了一下,被他一巴掌扇在屁股上,立刻嗷地一聲叫出來:“挽挽,你看他!”

  褚澤森冷道:“現在你叫誰都沒用!”

  單挽追上去,攔住褚澤,極難得地生氣起來:“你幹什麽?你跟向希哥算什麽賬?他跟我在一起關你什麽事!”

  褚澤勉強擠出一個笑,可笑意太冷,漆黑的眼睛滿是煞亮的刀光劍影。

  “挽挽,你年紀還小,容易被人騙……之前你生日宴上我就跟你介紹過了,向希是我男朋友,我們在一起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勾搭你,隻是在跟我賭氣而已。”

  單挽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無辜地回望他,他就有了底氣。

  “你才在騙我,向希哥早跟我解釋過了,他跟你沒關係。你之前在三亞不是也告訴我,你們就隻是普通朋友?”

  我補充道:“對啊,挽挽,你聽我的,他是喜歡你,所以現在才這麽陰陽怪氣的。”

  單挽看著褚澤的眼神奇怪起來。

  褚澤惱羞成怒,刀子般的視線戳到我身上:“還有力氣胡說八道?小婊子,閉上你的嘴!”

  單挽似乎被褚澤罵我小婊子的話激怒了。

  “褚澤哥,你現在把他放下,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否則你就是侮辱我男朋友,我直接代表單家跟你翻臉。”

  烏發紅唇,表情冷如山澗雪。

  我從來隻知道單挽又軟又甜,卻不知道他還能又A又帥。

  我承認,我那一瞬間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然後下意識地去看蘇簡安——

  他隻是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我們這一場鬧劇,眉目間全是不染紛爭的漠然。

  我的心陡然一涼。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也許蘇簡安也沒有那麽喜歡單挽。

  他誰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