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者:關山越      更新:2020-08-24 19:17      字數:2575
  我把還在跟我胡說八道的蘇簡安搞到了浴室,把他扒了個幹淨。

  然後打開花灑,兩個人都淋了濕透。

  浴室裏點了香氛蠟燭,燈光就調得暗了些,隔著水霧看過去,蘇簡安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很朦朧的漂亮,泛著玉質的冷光。他望著蠟燭,眼裏映出融融橙光,水流從他的肌理線條淌下來,在大理石的瓷磚上匯成涓涓細流,流進出水口。

  他靠在我身上,身體的溫度很高,呼吸更是灼熱,噴在我的耳邊。

  然後他微微喘息,曖昧的聲響灌進我的耳廓,色氣到了極點——

  我麵無表情地把水溫調成了涼水,把兩人都澆了個透心涼。

  “說你婊還不承認,剛拒絕完我複合的要求就勾引我?蘇簡安,就憑你喝醉酒這尿性,我保證,你今晚肯定會一直作妖,直到成功誘奸我,明早清醒了又會端著,跟我說對不起,是我的錯,就當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過。”

  蘇簡安沒聽懂,琥珀色的眼睛,很溫柔地盯著我。

  我又心軟了,把水溫調高,給他洗澡。

  然後他得寸進尺,沒過多久就把我按在洗漱台上,去摸我的腿根,然後指尖試探著戳了戳那個緊閉的地方。他平時不會做這種大膽主動的事,我覺得很稀奇,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蘇簡安,於是有意縱容,想看更多。

  他說:“褚澤也碰過你這裏。”

  天呐,又提褚澤。

  到底有完沒完?要doi就doi,難道不提褚澤他就硬不起來嗎?

  “還有你高一那個男朋友,也碰過,他是第一個碰過你的人……”

  我想起之前褚澤說的,蘇簡安對我的誤會,連忙趁機澄清:“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初夜給的你!你腦子裏少想些亂七八糟的!什麽高一那個男朋友,我連他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都忘了,你怎麽還記得?”

  “他是你第一個男人,我當然記得。”

  選擇性耳聾?隻能聽到後半句?

  我於是換了語言順序:“別管我跟過褚澤還是高一那個誰誰誰,反正初夜絕對是你的。”

  “為什麽要跟褚澤?世上很多好男人,希希,為什麽偏偏是他?你知道,我是他是發小,交際的圈子都是一樣,你跟了他,我就要常常看到你們在一起……”

  好嘛,又隻聽前半句了。

  我放棄了跟他溝通,直接把他蹭硬,跟他在浴缸裏玩了臍橙。

  他果然分不出心思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第二天清晨。

  我起床的時候,身側的被窩早就涼了,蘇簡安走了。

  他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希希,是我的錯,抱歉。我們都忘了昨晚的事吧,我會補償你。”

  我嗤笑了一聲。

  看嘛,我料得一點也不錯。

  把那張紙條團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裏,徑直走開了。

  片刻後,卻又折回來,沒骨氣地把紙條從垃圾桶裏找回來,看著皺巴巴的紙條上,留著的清雋字跡,怔怔發著呆。

  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到紙上,墨跡暈染開,像是一團汙得發黑的心頭血。

  為了不讓褚澤把我搞得屁股開花,我吃過早餐後,約了單挽見麵。

  我決定一整天都和單挽黏在一起,褚澤就算有再大的火,也絕對不敢在單挽麵前發作。

  單挽乖乖的,一口答應了我的邀約:“我在泡溫泉呢,簡安哥也在,你要不要來?”

  蘇簡安?

  真好,他也學會了褚澤拔屌無情的技能,早上剛從我的床下來,就巴巴地去找單挽泡溫泉。

  我不去惡心他一把,我“向希”的名字就倒著寫。

  被穿著和服的女孩子領著,繞過前台,就到了一間日式的旅館,門前栽著花期已過的櫻花樹。

  我換了浴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胸膛上都是香豔吻痕,隻得攏了攏衣襟,掩住了。

  往泡溫泉的地方走,隱約看見遠處有一棟廢棄的建築物,流線型的白房子,圍著黑色的鐵門,似乎許久沒人住了。破敗的後牆上攀著爬山虎,蛇虺一般,枯死的、黢黑的藤蔓。

  我和女孩子聊天:“那是什麽地方?這麽貴的一塊地皮,開發商怎麽不開發成旅館和餐館?哪怕開成個棋牌室都行啊。”

  女孩子有些神秘地對我笑:“那是鬼屋哦。小哥哥,你如果不害怕,晚上可以去看看,很多人在那裏探險的,還可以玩劇本殺、密室逃生之類的遊戲。”

  我又看了一眼,那棟白房子覆著碧青琉璃瓦,花園裏滿是鬱鬱蔥蔥的雜草,蓬勃的綠意升騰起來,在白灼的陽光下都鬼氣森森、泛著冷意。我笑了一聲:“這有什麽可玩的?我又不怕鬼,進去一點刺激感都沒有。劇本殺倒還蠻有意思的,我可以問問我朋友願不願意去玩。”

  說笑著,就走到了溫泉區,單挽站在門口等著我,腳上躡著木屐。

  一張豔若桃李的臉,眼睛裏盈著豐潤水汽,周圍人路過他,都不免多看幾眼。

  他看到我就迎上來:“向希哥。”

  瞟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上次分開時的尷尬場景,又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話了。

  我和女孩子告了別,然後跟單挽一起往裏麵走。

  我悄悄拉住了單挽的手,他隻輕輕掙了一下,都沒舍得用力氣——我當然沒鬆手,他也就任我握住了,頭垂得更低。

  我在心底歎口氣,單挽這也太好哄了。

  褚澤和蘇簡安那麽多年都沒把單挽哄到手,怕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

  “就你和蘇簡安兩個人泡溫泉嗎?”

  單挽點點頭。

  “他沒對你怎麽樣吧?有沒有親你摸你之類的?”

  單挽有點生氣。

  “向希哥,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跟誰都能親親摸摸嗎?”

  我啊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笑著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挽挽,所以你是隻讓我親了?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擔心你被壞人欺負嗎?”

  單挽嘟囔著說:“你就會逗我玩。”

  說著自己往前走了,我連忙追上去,他這次主動握住了我的手,唇角悄悄抿出一個笑。

  不同湯池用屏風隔開,繞過一扇雲母嵌綠鬆石的屏風,首先看見的就是蘇簡安,他泡在溫泉裏,闔著眼睛。白皙的手指撫著水麵上的朱漆托盤,裏麵放著紅酒杯。

  “簡安。”

  他抬起頭看我,視線首先落在我和單挽交握的手上。

  麵色陡然一變。

  單挽溫順地坐在我的旁邊。

  我坐在溫泉的石頭上,隻把腳浸在水裏。

  瞥了一眼蘇簡安手邊的紅酒杯,我笑了笑:“還喝酒?你一喝酒就容易犯錯,還是少喝吧。”

  搭了搭他的肩膀,然後我順手從漆盤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單挽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那是簡安哥的杯子。向希哥,你們關係好像很好。”

  “他沒跟你說嗎?”我道:“我們認識十年了。”

  十年,足夠一個人記住另一個人,刻骨銘心。

  “沒說過。”單挽喃喃說了一句,似乎有些不高興,看著我搭著蘇簡安肩膀的手,眼睛快要變成火苗把我的手燒穿。

  蘇簡安道:“希希,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