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者:關山越      更新:2020-08-24 19:17      字數:2582
  我趴在那裏等他畫完,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等單挽過來叫醒我時,天都快黑了,而我麵前擺著一束灑著水珠的水仙花,香氣靜寂地浮動著——估計是單挽添的道具。

  “畫完了?這麽快?才幾個小時吧。”

  “差不多了。向希哥,你要看看嗎?”

  “不看。”我很快拒絕了。

  我不想再受一次侮辱,再經受一次努力比不上天賦的打擊。

  單挽有些失望:“我把你畫得很好看的,唉,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我們去吃飯。”

  我用腳去勾他的小腿:“還早著呢,我不餓,做點其他的事吧。”

  他被我用足尖蹭著,像是被一條蛇纏住了,渾身僵硬起來。

  單挽看了眼鎖著的門,青橄欖一樣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垂下眼睛,小聲說:“我哥還在,向希哥,你別亂來。”

  我:“……”

  我原本隻是隨口一調情,他這麽一說,倒是讓我非做些什麽不可了。

  我把他壓在了地毯上,用硬起的東西在他身上亂蹭,同時用手靈活地探入他的褲子裏,那沉重的分量讓我眼皮不由一跳,可還是顫巍巍地幫他打飛機。單挽原本還半推拒半不推拒地跟我耗著,後來漸入佳境,幹脆摟著我的肩膀,眼神迷亂起來,一聲一聲地喘。

  我真想把他喘息的聲音錄下來放給褚澤聽,肯定能敲詐他一筆錢。

  可我還沒來得及拿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就聽到了“篤篤篤”三下冷淡的敲門聲。

  然後是單岐的聲音:“挽挽,該吃飯了。”

  我的手心一陣濡濕。

  單挽在我手裏射了。

  我看著手心的白沫發呆,一時勻不出注意力去理會門外的單岐。

  單挽這麽大,結果這麽快?

  真好,以後我上他的時候他就不會嫌我快了。

  單挽把我從他身上推開,拾起逶迤在地上的披肩,揪著一角擦淨了我手心的黏膩。我有心想“事後”溫存一下,可在黯淡的光線下,單挽的耳垂像是鴿血紅的寶石,顯然已經羞到了極點。我怕我再說幾句他就要找地縫鑽了,於是勉強安慰了一句:“你要是覺得吃虧,以後我讓你摸回來,但是沒你的大,你別介意昂。”

  單挽把沾了髒東西的披肩丟進我懷裏,又瞪了我一眼,然後站到門口,像是要防備我繼續欺負他似的。等盯著我穿好了衣服,就拉開門跑了。

  單岐喊了他一句:“挽挽,去哪?”

  “我回家!哥,你先帶向希哥吃飯,然後幫我送他回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就快速跑下了樓梯。

  我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就被他明明白白地安排給了單岐。

  燈被按亮,暖黃色的光線,照亮了滿屋繽紛的色彩,全都像一條條彩色的魚,晃著魚尾遊進我酸澀的眼眶裏。

  單岐淡淡道:“你們做了?”

  “沒。”我連忙賣乖:“什麽都沒發生。老公你就在隔壁,我哪敢啊。”

  單岐站到我麵前,打量了我幾眼,把我屁股下麵坐著的披肩抽出來,我欲言又止,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你還是別碰你侄子吧,怪髒的。”

  他冷硬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滯,手裏的披肩落了下來。

  我飛快地把它塞進了垃圾桶裏,毀屍滅跡。

  單岐影沉沉的眼睛,終於積蓄起極隱晦的怒意:“沒做的話,你們到哪一步了?”

  “我就幫他擦了擦槍。”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碰他?”

  “但是他喜歡我。”

  單岐和單挽同住一個屋簷下二十幾年,單挽未必看得穿單岐,但單岐一定把單挽心裏的彎彎繞繞摸得一清二楚。

  他也看出來了。

  於是沉默起來。

  我把他撲倒到沙發上,然後壓上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唇峰的弧度很清冽,應該是甜的,可真的一口啜上去時,卻是冰涼、缺失溫度的。

  單岐睨了我一眼把我從他身上掀下來,我摔在鬆軟的沙發裏,逆光看著他輪廓深刻的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他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說的話,看來你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老公,你管我還不如管你弟弟。”我又湊上去吻他,這次吻得深了,唇舌廝磨,他沒有推開我,並且摟住了我的腰,默認了我的放肆。他本來也不是多麽道德高尚的人,送到嘴邊的點心,隻要合他心意,他也不會抗拒嚐上一口。

  我吻夠了,就縮在他懷裏撒嬌:“他要是想跟我發生點什麽,我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也不敢不從啊。”

  手指撫過他的褲襠:“你硬了。”

  單岐又對我禽獸了一回。

  畫室裏用來人體彩繪的油彩,被他一道一道、一團一團地抹在我赤裸的身體上,窗外的夜越來越黑,樓下的草木全都模糊起來,透出陰冷冷的、泛著蔥蘢綠意的輪廓。

  我的手臂無力地支在茶幾上,被他的動作帶著,在玻璃上蹭來蹭去,汗意慢慢地發出來,蒸紅了臉。

  等到我終於受不住之後,才小聲求饒:“夠了老公,真的不行了……”

  他就逼我答應:“以後不許勾引挽挽。”

  “那他勾引我怎麽辦?”

  “挽挽跟你不一樣,他懂得矜持。”

  是了,單挽從小眾星拱月,什麽沒見過?他當然跟我不一樣。

  我隻遇到一個好男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還被他給搶了;若是有意搶的,我慪一陣子也就算了,偏偏他並不把我喜歡的人放在心上。等於一種無聲的嘲諷。

  “不過確實應該給挽挽提個醒。”單岐的聲音很冷漠,像是在公司宣讀條例一般:“他年紀也到了,該去相親了。”

  “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我跟單挽的事情,才做出這種決定的。”

  “不然呢?”

  我無奈地把臉埋進臂彎裏:“那你千萬別告訴蘇簡安和褚澤,他們兩個會搞死我的。”

  單岐沒有說話,沾著油彩的手指,塗到了我的臉頰,飛鳥翅膀似的一抹胭紅,混著眼角濕潤的水汽。單岐低頭望著我,眼神又暗了許多,我以為他是憐惜,沒想到他的動作卻更重了,往很深的地方頂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他額角的汗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暈開了顏色鮮豔的油彩。

  我的呼吸更亂了,喘息和哭腔匯成一股細細的線,拔高了、拔尖了,像是隨時要扯斷一般。隻能絮絮地求著饒,老公哥哥的亂喊一通,就差叫爸爸了。

  事後,單岐把衣服整好——一場情事,他隻是拉開了褲鏈而已。

  然後他乜了我一眼。

  “你很奇怪。”

  “什麽?”

  “你分明喜歡蘇簡安,做夢都在叫他的名字,卻還和這麽多男人上床。昨天褚澤和他朋友因為你打起來了,被打的那個人一直聲稱是你勾引他,現在圈子裏的人都把褚澤當笑話看。”

  “他活該,又不是我讓他跟別人打架的。”

  單岐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褚澤也夠可憐的。”

  那我呢?

  褚澤對我日複一日的侮辱,根本沒人能知道。

  我四肢都纏上了單岐的身體,用唇在他的側臉反複流連,細細啄吻著:“老公,再來一次吧。”